“咋回事啊老蟒,你怎么在这”,如笙四处看了好几遍,这不是忆情渊吗!!
巨蟒不知道她在玩什么,不过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就没搭理她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继续睡着。
如笙坐了下来,双手叉着腰,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好好的怎么又回到忆情渊来了,一定是我搞错了,再试一次!
她又往黑暗里走了几步,闭着眼特意慢慢地又走出来,吧嗒一睁眼,又是老蟒。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说得诡异十分的穷吴舍石碑后,就是通往忆情渊底下的捷径?那老元子君又是搞什么,干什么了就昏迷半年。
“老蟒,喂老蟒”,如笙喊了一声,见它不搭理,上脚轻轻踹了一下,它才回过头来,眼神看起来不是很友善。
“你知道的吧,你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啊,你听得懂我在说啥不,你都活了好几个元子君那么长,咋不成精呢你”,如笙在这自言自语,老蟒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看如笙好像说完了,它才施展了下身体,地面有些微微晃动,不过不严重。它往前移动过去,时不时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
“这忆情渊当时我都走遍了,你要带我去哪啊”。
老蟒停了下来,在石壁上来来回回地看,终于在左上方处停住,身体一撞,石壁上立马裂出了个大洞口,她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里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难不成他是……张辛柏,“张辛柏?”
他睁开眼睛,脸色白得有点恐怖,眼睛却炯炯有神,看了如笙一眼,跳了下来,“又一个鲜活的元子君”。
“你难不成又是他的一缕魂魄?他究竟留了多少缕魂魄在这,你们想干什么啊”,如笙不耐烦地问,要不是我以为那是老元子君的遗言,我会赌上命来这?!
“好孩子,我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羁绊了,倒不如说我就是他,很累吧当元子君,我有办法让你解脱,只有我可以救你”,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加上那副面孔,即使如笙不知冷暖,这心里都被这股阴冷风给吹毛了。
如笙挑了下眉,“你先告诉我,这一炷香没出去,是不是就出不去了,你没必要骗我”。
“这个确实,忆情渊不可能从下往上走,而这底下有几个看不见的石碑门,一炷香循环开启又关闭”,他刚说完,如笙就拼命往回跑。
岂料被老蟒围住,挡了去路,“你什么意思,你听他的!”如笙怒吼。
“好好想想,他是跟我的时间长,还是跟你的时间长”,他坐了下来,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看得如笙想吐他一脸口水。
“我真是瞎了眼了,我会相信你这头蛇!丑不拉几的果然是成精了,我呸!我还真打算把你带出去,过过正常的生活,现在看来,是我不正常才对!”
“行了你也别骂他了,他不会说话,可他有些话听得懂”。
“我还没呸你呢!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磨磨唧唧跟老娘们儿一样,真别扭,我才二十三岁,你要欺负我?!”
“我为了完成我的职责,也就是你现在要做的,我把我一生都搭了进去,可却遭了歹人陷害”。
“你不是自杀吗,什么陷害”,如笙半认真半急躁地问。
张辛柏笑着叹了口气,“被一个至亲至信之人下了药,日子一长了,身体也就麻痹了,动也动不了,别说元子君了,做个正常人都难”。
“谁啊!这么可恶!”如笙开始愤愤不平。
“这你不用管,只要你能让我上你的身,借我一阵子,我替你把元子君该做的全做了,你就解脱了,我也没有遗憾了!我计划了一辈子,不能什么都还没做就这样死了”,张辛柏眼睛睁得溜圆,眼里都发着光。
“这样跟我死了有什么区别?一个身体盛着两个灵魂,你在做白日梦吗”,如笙驳了回去,这完全是异想天开的事。
“你现在也很痛苦不是吗,我帮你啊!”
“不可能……”如笙说一半,就被他掐住脖子,踹不了气。
“没有人能阻止我,我要做我一定要做!”说着他掐得更用力了,下了决心要置她之于死地,如笙气血不通,头涨得青筋暴起,濒临窒息。
视线模糊之际,她看到老蟒也朝着她过来,耳边还响起了朦胧的铃铛声,声音震天动地,不断地穿梭回荡。
完了……一切都完了……
灵春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听到了铃声,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他才措手不及地站起身,迟疑地呆住了一会,走向石碑门,想把它掰开,还没走到,门就消失了。
四则静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灵春孤零零地站在那,不敢出声。
灵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出了四则静,来到会师堂,调整了呼吸,努力挤出了微笑,走了进去。
“兄长也来了,我也是刚到,这铃声好大的阵势,我刚巧溜了出去,人间实在有心意,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场面十分浩大呢”,诗钰一边比划着。
灵春皱了下眉,似懂非懂,“你这丫头又出去了,这下让叔伯逮到了吧”。
“法事?什么法事用的铃铛能传到会师堂来,这分明是……”三会师眼看着就要说出来了,灵春浑身绷紧了。
“有人去了穷吴舍”,五会师直言不讳,诗钰看了一眼灵春,自己是编不下去了。
这时铃声停了下来,“穷…吴舍,传说铃声是会响一段时间的,这匆匆就停了,定是诗钰看到的法事”,灵春嘴角抽动着。
大会师心里开始怀疑他们两个人,小小的法事,能让你们都赶来解释一通?
灵春跟诗钰走了出来。
“你刚刚……”
“你瞒了我”,诗钰低头说。
“钰儿,我们先别说,她还……”
诗钰深呼吸,“我知道,你去吧”。
灵春快步走到小亭子时,慢了下来,扶着亭柱,小声抽噎着,眼泪止不住地掉,皆因失而复得而喜,又因得而复失而伤。
他气愤地打了柱子一拳,一把抹去了眼泪,往四则静的方向直跑。
金启幽把扇子收在腰间,跳上石碑门,使劲拽着铃铛,才让它停了下来。
“多管闲事”,九里明自言自语道。
“你做什么”,见金启幽走了下来,半枝莲疑惑地问。
整个阴蛇都知道首领广白把元子君藏在极镜里,金启幽作为阴蛇一员,也有必要尽可能地掩护元子君,铃声早些停止,就还有迂回的余地,不过这一切,他也不想跟四则静的人说。
“我嫌吵不行吗,你们个个都活在老元子君的影子下,需要被你们拥护的成如笙倒变得连蚂蚁都不如,四则静啊四则静”,金启幽打开扇子,叹着气走了出去。
张辛柏勒着如笙的脖子,用力往后拖,此时的如笙已经失去意识了,老蟒用头撞了一下张辛柏,发出了吼叫,震得大地直摇晃。
如笙被甩了出来,撞在了石壁上,醒了过来,她感觉整个喉咙都在烧,灼灼烈火烧个没完,使劲咳了几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我...我就问你,你到底...想没想过武蝉衣...”如笙掏出了半月鞭,吃力一甩,化成了利刃,朝张辛柏走去。
“她只会跟我说什么成家立业,无数次牵绊我,药还是她给我下的,要我麻痹等死,我偏要一刀了结我自己,你告诉那个女人,就让她生活在我的阴影下吧哈哈哈哈......”
如笙握紧利刃,想一刀挫了他,却被老蟒缠住身体,石碑门打了开,一把被甩了出去,回到了穷吴舍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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