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张枫张大人说抓了一位江阳大盗,命你关押到狱中,好好关照一下。”
“哦?江洋大盗,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躺在椅子上的男子,起身拿着桌上的佩刀,向门外走去。
看着被用绳子捆绑的辰逸,从衣着上看,明明就是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
“给他松绑吧?”说话的人穿着一套淡青色的皂隶服,头上戴着一顶比他脑袋略微小一些的漆布冠,腰间系着一条陈旧的红布织带,脚下穿着一双合脚的白帮乌面直筒。
“头儿,可是张大人说是…”
男子将说话的狱卒拉倒一边,小声的说道:“你没长脑子,你看那位少年从进来到现在,神态从容不迫,从衣着上看非富即贵,招惹了这样的人,你就不怕人家出去,事后报复。”
身旁的狱卒一听,好奇的看着辰逸,觉得自己的头分析得到很有道理。
狱卒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张枫是什么样的为人,你们不清楚吗?抓来的人十有九冤,我们还是谨慎一点,不要惹上一身麻烦。”
狱卒走到辰逸身边,让手下的人松了绑,笑道:“小人姓张,张宇。”
辰逸活动着发麻的手腕,讲道:“在下辰逸。”
张宇原名叫张余,当初老子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寓意年年有余,但张余总觉得张余、张余,自己是多余的,索性苦求着自家的老头子,将名字改为了张宇。
张宇的狱卒身份,自然是继承了他的父亲,老张家是世袭的狱卒,传到他的手中,已经是第二代人了,因得到前一任司狱官李大人的赏识,将他提拔为狱中的牢头儿。
“头儿,刘黑子来了。”
张宇一听刘黑子来了后,急忙让狱卒将辰逸到一件颇为干净的监狱中。
现任的司狱官名叫刘雲,四十岁出头,个头不高,不仅皮肤很黑,更重要的是心黑。于是张皓宇暗自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刘黑子。
司狱是从九品小官,可在小的官也是官,在这个鸟都下蛋的监狱,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张余欠身笑道:“刘司狱好。”
“哼。”
刘雲从鼻子中哼了一声,瞟了张皓宇一眼,举止间有一种鄙夷不屑的气概。
刘雲走到狱中,坐在椅子上,阴阴的说道:“张余,张大人让本官前来查探一下,让你生照顾的江洋大盗辰逸,有没有照顾好。”
本官?张宇一听,心中安骂道:狗官还差不多。反正张枫吩咐的时候,只是要自己好生照顾,又没有将话挑明。
“刘大人,按照张大人的吩咐,我将犯人关押在最干净得到房间中,好好照顾着,不曾受到半点委屈。”
刘雲听完,起身指着张宇的额头,坡口大骂道:“张宇,张大人是让你好生照顾那位江洋大盗。”
张宇不卑不亢的说道:“刘司狱,小的就是好生照顾啊!没有一丝忤逆张大人的意思。”
“好你个张宇,我看你是不想当狱头了,今天我便将你撤职。”
“撤职就撤职,我早就不想当了,谁爱当谁当。”
顾风岩和洛筱从狱外走了进来,两人看了一眼张宇,顾风岩道:“不错,像这样的狱卒,是应该撤职。”
刘雲以为站在自己眼前的二人,个个身穿锦缎,气宇不凡,身后跟随着官差。
自作聪明的认为两人,是张大人的好友。
却没有想到,两人正是十三搬来的救兵,也是他的催命符,六雲还做着幻想,心想等会自己一定要在这两位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自己抱着两位大人的粗腿,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刘雲笑着说道:“两位大人,你们也是受了张大人的委托而来,请两位大人转告张大人,小人一定会让那位名叫辰逸的江洋大盗,在狱中生不如死。”
顾风岩黑着一张脸,要不是自己身边站着洛筱,早就破口大骂,心中也很惊奇,他口中的张大人,又是何方神圣,竟然公然藐视当朝法典,乱动私刑,看样子也不是一半次了。
顾风岩喝道:“来人啊,将藐视王法的狱卒,给我抓到大理寺的牢狱中。”
刘雲看着士兵,一步一步向前走来,对着张宇洋洋得意道:“看见没,这就是得罪张大人的结果。”
刘雲的话刚刚讲完,只觉得自己肩膀一痛,两名官差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还没有分清楚,急忙开口道:“两位大人,你们抓错了,你们应该抓张宇啊。”
顾风岩喝道:“住口,抓的就是你,身为司狱官,不分青白,藐视王法。”
不死心,自以为搬出张枫让两位有所顾忌,喊道:“两位大人,我可是张枫张大人的人,你这是要和张大人为敌。”
洛筱冷笑道:“张枫,他好大的官威呀,我倒想知道张枫大,还是朝廷大。”
刘雲做着无用的反抗,被两位官差拖了下。
狱卒们都低着头,张宇怎么也没有想道,竟然还有不买张枫面子的官员,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小侄,你没有吃苦吧。”
辰逸笑道:“没有,这要多亏了这位狱卒小哥,不然一番皮肉之苦是少不了。”
顾风岩从怀里掏出了一面令牌,递给了张宇。笑道:“张宇,不错,难得你正值,拿着这个令牌,明天到大理寺的狱中报道吧。”
张宇一听,心里像灌了一瓶蜜,眉角含笑,连那四方的紫膛脸上隐隐约约的麻瘢也泛着红光。
热泪盈眶的接过令牌,跪在地上喊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顾风岩笑道:“愿你以后像今天一样,能够保持自己的正直无私,好好当差。”
张宇站在狱中,不断傻笑着,辰逸几人早已消失在了狱中。
“头儿。”
“头儿。”
张宇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令牌,笑道:“没想到我张宇,有这样的好命,能够得到顾大人的赏识。”
回到自己得到府邸,辰逸看着倾泻在池塘水面的月光,像滑落的丝一样。风一吹,水面起了波澜,水中的月亮成了破碎的玉片,漂浮在水面,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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