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全是雾气,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吞没了天地间的一切。
在又厚又重的灰雾中,四周除了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云雾在湖面上汹涌着,翻滚着。
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像野兽仰着头在对陨月咆哮,没有一点星辰的痕迹飘零而落,陷落的浓雾中,小船四周仿佛充斥着鬼魅的喘息和贪婪的笑。
船上的人们,各自坐在木板上打坐。
不知是夜晚气温下降,还是因为四周满是令人毛骨悚然地叫声,众人觉得小船周围寒气逼人,不停得搓着自己的双手。
柳依依如受到惊吓的小孩子,双手紧紧地搂着辰逸的胳膊。
坐在船上休息的辰逸,睁开了眼,看见身旁的柳依依正在瑟瑟发抖道:“依依,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柳依依急忙将双手收了回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拍着自己的胸口侃侃而谈道:“怎么会,你那双眼睛看见我害怕了。”
辰逸用指着自己的双眼。
恼羞成怒的柳依依,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狡辩道:“什么眼神,想让本姑娘害怕的东西,这个世界上还没呢。”
话刚说完,原本静谧的湖面,突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船上的人们纷纷睁开双眼,站起身四处观望起来。
辰逸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眼睛睁的老大,手指不断颤抖着柳依依的身后,“依依,你…你身后,你千万别回头。”
柳依依霎脸色苍白,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急忙跑到辰逸身后多了起来,老半天还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哈哈哈哈”
“依依,原来你也怕啊。”辰逸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柳依依鼓着晒,红着脸狡辩道:“我、我哪有,本姑娘怎么会怕。”话说完,慢慢地从辰逸身边向前边走去。
画面上处处飘起白色的浓雾,犹如有生命的物体,正在以它奇特的流动方式,贴着湖面在扩展开去。
湖水中的一切都隐没在浓滞的雾色里,只有近船只的顶端浮现在浓雾的上面。到处漫着一层湿雾。粘粘渍,不大干净。白色的奶气似的雾露封合起来,湿冷腻滞地在水面弥漫。
船上突然出轻微的晃动和抵触地面的响声。
船停到了岸边。
浓雾像挂在空中的千万条待染的白纱,缓缓地摆动着,惟余莽莽,天连着地,地连着天,前边的什么都看不见。
浓雾弥漫。辰逸几人从船上走了下来,耳边传来人声嘈杂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只有一团团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脸上,掠过身旁。
白发苍苍的老人,躬着腰手里拄着根拐杖,步履蹒跚的正朝着前边走去。
“诸位请跟我来。”
下船的人们,紧跟在老人身后,辰逸几人则走在最后边。
渐渐地,辰逸能够感觉到,四周的浓雾在一点点消失,四周也变得清晰起来。已经更够看清楚大致一丈的距离。
两炷香后,四周越发的清晰起来,能够看见远处有亮光传出。
原来在鬼市建在这个小岛的最顶端。
小岛整体虽不甚高,但是也有峻崖峭壁,兀突石骨,特别是四周郁郁葱葱的松柏和浓荫中常见的清涧流水,更给来到此处之人增添一股神秘感。
自己以为鬼市应在会建在一边荒芜,满是兀突石骨之处。
置身山顶开阔处,不辨星光,烟雾氤氲,挟裹了远山近岭,风轻轻拂过松林,如隐隐的涛声。
脚下秋虫呢喃,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在林间高声说着什么,潮湿的夜幕,就像墨汁一样浓。
鬼市四周的石壁上点燃着不计其数火把,火焰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市场,灯火通明。
最中间,竖立着一尊佛像,有几十丈之高,佛像一半面相宝相庄严,慈悲肃穆。另一半面相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和自己得到令牌一模一样,难道那件事情和鬼市有千丝万缕关联。佛像面容在闪烁的火光下,像活过来一样,艰难的做着挣扎。
市场中的人们各个都带着面具,无法辨别出真容。
看着场地四周,满打满最起码能够容下百人左右。
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得到得令牌,边走边拿在手中不停摸着,到底在哪找认识令牌的人呢。
“无量千尊,这位公子,算命吗,别走啊,贫道只收文银一百两。”
“去、去、去。臭算命的,有一百两我会找你算命,滚一边去。”
刘不易,急忙拉住那人的衣袖谄媚道:“我是刘不半仙,你今天可有血光之灾,不如花钱消灾你看…。”
被刘不易抓住衣袖的人,急忙将衣袖从刘不易的身上甩开,怒喝道:“死骗子,不管你是刘半仙,还是谁,赶紧给我滚开。”
不远处的辰逸,总觉得这位算命之人声音很耳熟,不由向前靠了过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人称的半仙刘不易,如果刚刚拒绝的人,知道的面具下的人是刘不易,别说一百两,哪怕是一千两,他都舍得花钱。
此时他戴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具,嘴里嘀咕着:“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取下腰间铜葫芦,猛喝两口。还是喝酒爽啊。
“先生,在下想卜一卦。”
刘不易,一听有生意上门,用衣袖摸了摸嘴,盯着辰逸的面庞,看到陈逸手中的令牌,笑道:“无量千尊,公子此番可想卜卦。”
辰逸将手中的令牌,递到刘不易的手中。
刘不易看着手中的令牌,像看见鬼一样,勉强笑了笑,将令牌急忙递回到辰逸手中,弯腰附耳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公子,可否听老夫一言,将令牌勿必收好,勿让他人看见,因果循环,一切自有定数。”
“公、公子,人不见了。”
还在低头思索着这几句话,听到依依惊慌的叫声,急忙抬起头,自己才发现刚刚站在身边的刘不易,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早已不见身影。
难道这枚令牌和自己有关,看着紧紧握在手中的令牌,小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前边挤满了人。喜欢看热闹的柳依依,拉着辰逸的衣袖,向前边挤去。
两人走进一看,原来这个摊位上放着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人参、鹿茸、阿胶、麝香、天麻、鱼翅、熊掌…等等
看着坐在摊位旁边戴着面具的人,仔细看了看最靠近自己的灵芝。
摊位的老板一看,急忙开口道:“客官,这是小人刚刚得到得百年灵芝,你要吗?”
相传灵芝乃祥瑞之草,天地因缘,和合万法,乾坤氤氲,精魂孕化,芝英非德不生,灵草非道不成。
灵芝不大,和其他灵芝混合在一起一点都不显眼,只有小半个手掌那么大。
就在辰逸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这枚灵芝和其它灵芝有点不一样,暗中细细观察了起来,自己眼前的这枚灵芝,怕不是普通灵芝看色泽应是血灵芝。
随意指了几个灵芝一一询问起价格来,深怕他人察觉到什么。
“这个最低一千五百两。”
“这个最低一千两。”
“……”
摊主早已没有了耐心,指着辰逸看中的灵芝,不耐烦的说道:“客官,你到底买不买,你要是没带够钱,这个最小的三百两你拿去。”
辰逸,故作难为的说道:“哎,早知道出来就多带点钱,老板三百两卖有点贵了,二百两怎么样?”
“最少三百两。”
在周围人嘲笑的目光下,最终以三百两白银“高价”买下了那枚最小的灵芝。
将灵芝拿到手,一看真的是血灵芝,只不过不太明显,今天自己算是占了大便宜了,不由傻笑了起来。
看着傻笑的辰逸,如同看一个傻子一样,此人难道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问柳依依要来一张手帕,将手中的灵芝小心包裹了起来,如同珍宝一样,慢慢地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深怕碰坏。
突然传来三声鼓声。
“走,快走,拍卖会要开始了。”
人们纷纷拥拥向北面的拍卖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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