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之灾既除,天下普天同庆,西秦却是举国哀悼。更新最快┏┛
只因帝师江渊为救世而死,摄政王慕遮天亦是悲痛之下随之而去。
二人不管生前种种流言蜚语,然事实到底胜于雄辩,无可厚非,两人之间生死与共的感情更是为世人牢牢铭记,世代传唱。
一月后,风雪漫天的山谷,梳妆台前,作为娘家人的夕错正为出嫁的江渊精心点妆画眉,看着铜镜里绝美的容颜,不禁眼泪闪烁,鼻头酸涩。
“阁主,咱能不嫁吗?”
红衣妖媚的江移花啪的一声打在夕错的头上,“瞎说什么呢。阁主作为二十出头的人好不容易嫁了出去,你还让她不嫁,难不成嫁给你啊。”
夕错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要是愿意嫁我,我就娶,反正我正缺个媳妇。家里最近闹腾的厉害,老头子都绝食了,我要是能把阁主娶回家,也不管啥喜不喜当爹的,得高兴成啥样儿啊。再说了绝命谷位于南楚,四季温和,嫁到那儿去,也比嫁到这个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强。”
“你倒是想的美,可是阁主看不上你。”
“看不上我,那是阁主眼神有问题。想本楼主我芝兰玉树,知冷知热,知风解情,功夫又好,想嫁给我的姑娘多了去了,不嫁给我那是阁主的损失。她亏大发了。”
“早知道你不要脸,没想到你竟这般不要脸。旁人的那是脸,你那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夕错傲娇哼道:“脸皮厚怎么了,脸皮厚有福气,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长了一张不阴不阳,尖酸刻薄的脸。你呢,就是嫉妒。”
面对夕错的臭美,江移花笑意盈盈的桃花眸中尽是无奈,“我承认我是嫉妒行了吧,你能不能把妆给阁主上快些,眼看着这吉时就要到了,耽搁了吉时,慕遮天要杀你,我可不护。”
“不护就不护谁要你护了。我是慕遮天的大舅子,我就不信当着我妹子的面儿,他能说撕就给我撕了?”
夕错眼神黯然,不舍道:“我就是要耽误吉时又怎的,我的妹子,他慕遮天说娶就娶了。这自古以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阁主嫁给了慕遮天以后就是慕遮天的人了,依着慕遮天小气善妒的尿性,我以后定是不能随便再见到阁主了。我见不到她,她被欺负了怎么办?我自己的妹子,我多看几眼犯法了啊。”
“夕错……”
江渊看着红了眼圈的夕错,心中暖流阵阵,温声道:“我不过出嫁罢了,怎么弄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般。你若想我,以后可以时常来风雪谷看我,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夕错哽咽委屈:“骗人,你和我有什么好说的。我以前说话,你要么不理我,要么就怼我。你什么话都和江移花讲,你们在一起喝酒都不带我。”
都说他粗心大意,其实他的心思细腻起来比江移花不差。可是阁主却只喜欢和江移花谈心事,看见他什么都闭口不言。有时候他都在想他们五个中,她和江移花的感情最好了。而他在她眼中永远都是个放浪形骸的风流纨绔,谈不上交心的地步。
这般孩子气的夕错让江渊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心疼,“谁说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常和你说话,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最喜欢说荤话吗,而且一说起来就停不住,越说越兴奋,你自己是个男人,又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如何能和你搭腔。再说了你自己嗓门大,嘴碎你不知道啊,我要是把什么都和你说了,你不得情不自禁地传的天下皆知?你觉得我敢?”
江渊的话让夕错不好意思了起来,却硬着嘴不肯承认。要论嘴硬的功夫,有时候白画情都比不上他,至少白画情会见风使舵,而他天生骄傲,又仗着江移花的威风,自然比别人要硬气许多。
江渊微笑道:“说真的,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比如你喜欢吃,我也喜好美食,而且,你点妆点的极好,而我却连胭脂都不会抹呢。我们以后有好多话讲呢。再者你忘了我腹中孩儿也是你的干儿。你作为干爹,以后不来看我也要看它吧,你要带它疯带它玩儿,带它一起闯祸。有你这么疯的干爹在身边,它一定……。”
江移花打断接话,同情叹息:“一定会被慕遮天活活打死的。”
“放屁!不准诅咒我的瓜瓜!”
谁料夕错直接冲江移花发飙,“瓜瓜是我的干儿,谁要是敢说它半点,老子一定跟他拼命!”
“跟谁拼命啊?”
金光灿灿的白画情抬腿走了进来,牙尖嘴利道:“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磨蹭,眼看着老闺女好不容易有人肯娶,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还等着退货啊!走着吧。”
“说谁老闺女呢,老子看你红眼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退货,退你白花花个贱货!老子跟自己妹子说体己话要你管?你咋不去管大海呢。”
白画情直接阴笑着针尖对麦芒,“呵呵,这哪里是葡萄啊,分明就是断肠草,送给本庄主吃,本庄主还怕死呢。你夕小四说你的体己话,没人管,但是耽搁了他慕遮天入洞房逍遥快活,就是江移花也保不住你。不过正好,本庄主想你死想很久了,看来很快就要得偿夙愿。”
江渊嘴角羞赧,轻声道:“夕错帮我把胭脂抹上吧。”
见江渊也在催着自己,夕错也没有再和白画情斗嘴,边替江渊晕染着胭脂,边喋喋不休地叮咛道:“这亲呢可以先成,但是洞房可不能入。你这怀胎的前几月可正是危险时候,别他慕遮天舒服了,我的瓜瓜就惨了。要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瓜瓜在肚子里都知道,可不能让慕遮天伤害它。”
该死的慕遮天,他的城儿妹妹说娶就娶了,活该让他憋死,最好爆体而亡。到时候阁主和瓜瓜就都是他的了,气死他个王八蛋。
江渊羞臊不已却着实惊恐,夕错描述的场景太过羞煞却不由让她想入非非,可一想到孩子会有感觉,又吓得不得了,暗暗下定决心,在孩子出世之前,绝对不能让孤雪碰她。
“吉时到!”
喜娘的一声高叫打断了江渊的胡思乱想,江渊披起盖头被夕错和江移花牵着缓缓出了房门。
屋外,万千风雪映照下,那抹殷红遗世绝然,含着笑,如春日阳光,仿佛已然守候千年。
江渊噙着泪,缓缓朝慕遮天走去。
院中忽而卷起一阵凌厉的雪花,那是一个白衣素裹的小童,持着剑,稚嫩的面容极美寒霜,右眼下方一颗泪痣,如美玉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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