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重生:冷王的惊世狂妃

画情篇 上

    
    桃之夭夭,灼灼芳华,花下,白画情端着茶盏和江移花相对而坐,“夕小四走了也有大半年了吧。”
    “西秦南楚本就山高水长,路途遥远,再来出来这几年他也想家了。”
    春风掀动江移花素净的衣袍,褪去一身绯色,极简极纯,如仙的高雅,无碍绝色,桃花眸淡笑,修长秀丽的手指夹着玉制的烟杆,烟雾袅袅,惊心动魄的慵懒魅惑,却是恬静思念。
    “我可听说他是回家相亲去了,对象还是他的一个表妹。青梅竹马什么的,可最容易成事,加上夕小四本就好色。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复返?”
    白画情玩味儿道:“说真的,我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连双腿都废了。本可无那些无妄之灾的,你却一意孤行。而今还不是未曾留住。”
    江移花淡笑深邃,不禁忆起那日夕错和他道别的情形。
    其实在夕错要回家的前几日,就时不时的把离开挂在嘴边。
    “江移花,我大后天就要走了!”
    “嗯”
    “江移花我后天就要走了!”
    “嗯。”
    “江移花我明天就要走了!”
    “哦。”
    那日夕错红着眼眶,对他大声吼道:“江移花,我要走了!”
    他微笑着点头,“好。”
    夕错吼完,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我走了之后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看你。”
    他笑得温柔:“没关系,我等着你。”
    夕错插着腰似骂街的泼妇,轻轻哽咽着:“那你不准成亲,不准和女人亲近,尤其是斩月。我走了之后,你要把她像白画情嫁月玲珑一样嫁出去。”
    他轻笑无奈:“我不成亲,不和女人亲近。斩月也已到了该许配的年龄,我会将她嫁出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分明看到他眼底的欢喜却刹那黯然,颓败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启程吧,山高路远,路上注意安全。”
    “江移花,我要走了,很久很久的那种!”
    他凝视着他的脸孩子气般再一次郑重强调,他却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可抛开父母之命不说,他本就想家了不是吗?既如此他又奈何如是,不过想要他开心罢了。
    他柔声道:“我知道,我看着你走。”
    “你说的?”
    “我说的。”
    于是那日他目送着夕错离开,在那过程中夕错三步一回头,回了不下百次,就连他都有点担心他的脖子会不会就此扭出问题,弄得他怜惜又好笑,索性板着一张脸,“你若再不走,我可要回去了。你脖子不难受,看的我眼睛难受。”
    谁知道此话一说,他竟狂奔扑到了他怀里,给他差点撞了个趔趄,“江移花,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要像从烟陵回来的那次一样到城门迎接我,屋子里要摆上我最喜欢的饭食,熏上我最喜欢的香料,床也要弄得舒舒服服的,高床软枕的那种,我还要温香美玉,最漂亮的美人。”
    他轻轻拍了拍他颤抖的背脊,“好,等你归来时,我定敲锣打鼓的前去迎接,美食美人,高床软枕地伺候你。”
    结果他话刚一说完,夕错就一把推开了他,直接扭头脚下生风的跑了,只给他留下衣襟湿润的泪痕。
    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某人,他那时觉得格外憨态可掬,思至如今,也不由地嘴角浅笑。
    见江移花不理自己,白画情自顾自地说着竟是笑了起来,只是戏谑中几分苍凉,丝毫没有了往日精光算计的模样。
    “想想晴天四部,酒鬼,色鬼,贪财鬼,烟鬼,五毒俱全,何等热闹。如今,酒鬼嫁便嫁了,还嫁了个凶的要死的夫管严,一年估计也见不到几次面。色鬼呢,滚回老家当娘亲的乖儿子了。江小山也离开绝影楼走了。如今就剩下我和你,相对相看。聚时疾风骤雨,散时各奔东西,人世苍茫。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如此这忙忙碌碌的一生究竟求得又是什么?”
    江移花看向白画情,“你这般说可是后悔?”
    “后悔?”
    白画情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后不后悔,日子还不是这样不舍昼夜的过下去,难不成死了去?”
    江移花将烟杆放下,拂落肩头的飘零的桃花,“呵,人这一生啊,各有各的道,冥冥中因缘际会,也是命数。只是你看的开,看不开罢了。”
    白画情凄凉道:“你呢,你又看的开吗?付出了那么多,最终却只能被世俗伦理所阻。到头来,只能和我一起孤独终老。”
    白画情说着说着抿一口清茶,竟幸灾乐祸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有人作伴,我也不孤单。以前夕小四在的时候,我们还能因为他彼此看对方不顺眼,而今却能坐在一起品茶,这就是命啊!所以说啊,人不能不认命。”
    江移花淡笑不语。
    “阁主,有您一封信。”
    信封上雪白一片,没有任何墨痕,想来写信之人极懒,好偷工减料。
    江移花优雅地将信封拆开,只见信纸上狂草缭乱的写着两个大字,救命。
    白画情凑个脑袋过去瞧看,愣是没把这鬼画符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地皱起眉头,啧啧感叹,“这哪个家伙写的字,奇丑无比,世所罕见,不是脚丫写的,就是脑子有病。可是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等白画情细想,江移花就将信纸工整地折了起来,放入宽大的袖袍,起身远去,忽而驻足,朝白画情艳绝一笑,明媚春光,朱唇轻启:“我们不一样。”
    说罢,也不管白画情的反应,衣袂飞扬,疾步走出了庭院。
    白画情呆愣在原地,良久,似乎听到马蹄疾驰的声响,嘴角不由地勾起笑容,释然苦涩……
    人这一生,确要经历许多的大起大落,惊涛骇浪间,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不要轻易放弃希望,可是他的希望,已经永远都葬送了呢……
    桃花纷落,清秀的花香充斥鼻翼。
    似是许多年前,春风缱绻中,他也曾送人一场桃花落雨呢……
    花枝烂漫,少女的笑容带着舒心的甜味,胜过他看过的所有画卷。
    不会再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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