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看着姜从云和春夕二人行至他跟前,出于之前姜从云率先拦住过桥男子的非常之举,军官对他还是颇有敬意。
“这位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军官率先开了口。
姜从云微笑着答道:“没有没有,就是想问问,你们会在这里停留到事态结束吗?”
“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待事态得以控制后解除封锁,就目前情况看,我们还走不了,其他的也不太方便告知,抱歉。”
“哦……”姜从云思考了片刻,继续道:“那目前在你们旁边是不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听到这个问题,周围几个武警队员眼睛都滴溜溜地瞅了过来,有个个头稍矮,年纪稍小的队员还有些忍俊不禁。
只见军官白了他一眼,喝道:“方衡!”
“到!”那队员条件反射般的应答到。
“笑什么?都在执行任务呢!”军官没好气的问道。
“报告王队!我认为目前待在我们身边是最安全的!”
这句话可是让周围的群众听得真真切切,有几个还悄悄地挪了挪步子,往队员们这边靠的更近了。
“你闭嘴,年纪轻轻,话倒不少。”
“是!”
那几个队员见方衡挨了批评,赶紧又把眼睛转了回去,继续各自看着自己防守的方位。
见方衡老实了,军官又转过头对姜从云和周围的看着的几个群众说道:“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稳定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也许现在的情况,我们不能确保百分百安全,但我们会尽全力。”
“谢谢王队。”姜从云向军官点头道谢后,便拉着春夕到了一旁。
军官看着他俩走到一旁,心中仍有些不解,又想到刚才姜从云的问题有些敏感,出于对现状的担心,他便跟了过去。
只见姜从云把春夕的双手紧紧握在胸前,冷静说道:“夕妹,等会呢,你就乖乖的,乖乖的待在这些人身边,哪都不要去,他们会保护你的,知道了吗?”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春夕只觉得心里委屈,撒开了姜从云的手。
“夕妹你听我说,这花真得送,咱虽不图这钱,但说不定人家就指着这花活呢!还有我们的招牌摆在那呢,别砸在自个手里了。”
姜从云见春夕依然撇着嘴,继续说道:“花呢,本来就是美好和希望的象征,也许收花的那个人现在正在苦苦的支撑着,但当她看到了爱她的人或者她爱的人送来的花,说不定就看到希望了,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了,对不对?爱她的人已经死了,鼓励她活下去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告慰。”
春夕只是听着他说,但心里仍是不太乐意,觉得至少姜从云应该带上她一起。
“为什么不让你跟着,一来呢,这里至少很安全,他们都是带着武器的,打起怪物那叫一个咯嘣脆,来几个打几个;二来呢,真遇到什么事,你跑的没我快,叫你平时少吃点零食你又不听……”
“什么叫我不听?明明是你趁奶奶不注意老塞给我吃的好吧?!”听姜从云这么说春夕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即使是隐晦的。
“嗯,那就这么定了,我看看……”
姜从云又抬头看了看地王公馆那栋楼,转过头来对春夕说道:“也就四十分钟,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回来了。”
“哥——”春夕拉长了语气撒娇道。
“行了!”突然姜从云厉声斥道,“有完没完?这是你哥的工作!老老实实在这待着等我回来!”
“哦……”春夕撇着嘴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睛里转啊转着就滴了下来,姜从云从来没这么凶过她。
“手机留着点电,有什么突发情况给我打电话。”说完姜从云正要转身离开。
“同志等一下!”
姜从云回过头,是那军官,只见他弯下腰,从裤腿上扯下一把戴套的军用匕首递过来给姜从云。
“刚才我在巡逻,途经此地,无意听到你们的对话,敬你是个君子,枪呢,没法给你了,这把刀留着防身。”
姜从云有些意外,加之他也不好意思平白无故拿别人东西,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他平时包装鲜花用的剪刀,对着军官说道:“谢谢王队,我这里有呢!”
“哦?借我瞅瞅。”军官笑着伸了手过去。
只见姜从云方才把剪刀给了他,那军官嗖的一下拔出了匕首,把剪刀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你!”姜从云皱起眉头诧异的说道,不知他是何用意。
“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偿。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的,现在我把借你的剪刀弄坏了,这把刀暂时就当我赔你了。”
说着军官插回匕首,颠了颠,递给了姜从云。
姜从云看着匕首,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过来,说道:“回来还你。”
军官拾起掉在地上的半块剪刀,说道:“那必须的,这是公共财产!还我了以后,我再赔你剪刀的钱。”
说完他走向了旁边的垃圾桶,把剪刀扔了便回了来时的位置。
姜从云一边把匕首揣进裤袋里,一边对春夕说:“你看,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赶紧过去,你在这我才不放心呢!”
“哦。”
春夕低声的应到,心里仍是一万个不舍得,她纵然知道他是哥哥,但她想象不出姜从云要如何独自面对那些可怕的怪物。
“等会!”姜从云说了一声就回了摩托车那,再折回来时,手里拿着之前买的四根糖葫芦串。
“这个拿好了,一会先把你那串吃了,我的回来再吃。”
“知道了哥……你一定要小心。”
“得嘞!你先去他们那,快去。”姜从云推了推春夕。
待春夕不情愿地走到了警戒线边儿上,离武警队员最近的位置,姜从云便转身就走回了摩托车那里,倒着开出了四十多米后,驶上了人行道,小心地调了个头,逐渐消失在了依旧慌乱的人群之中。
春夕手里紧紧拽着糖葫芦,可打转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姜从云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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