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侯爷跪在地上,默然点头。
盛文帝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龙椅上走下,到他身边,弯腰亲扶了他起身,声音含了几分温和,“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顾老侯爷满脸憔悴,素日里一双矍铄的眸子此刻暗淡无光,眼睛里满是血色,似是连日未睡一半。
盛文帝的眸光闪了闪,余光扫了眼袁青,袁青立刻垂眸,摆手清了御书房的场。
“你们顾家,父子二人为朕的江山在阵前奋勇杀敌,你如今这番话若被那些武将听到,知道的是你亲自来求的,不知道的不定以为是朕在削你们顾家的兵权……”
顾老侯爷猛的抬头,“皇上,老臣是自愿的!”
盛文帝拍拍他,“朕知道,你跟砚山那小子对朕都是忠心耿耿的。所以,朕才不能答应你。”
“你们都是夏启的撑天柱,万不可因为一时之念就毁了你们顾家好不容易得来的侯爵之位啊……”
盛文帝言辞恳切,言语间满是为父子二人的殷切打算。
顾老侯爷神色悲呛,眼眶发红,看着盛文帝,噗通一声跪在他脚下,“皇上,臣那逆子……怨恨臣瞒了当年他母亲死去的真相,他恨老臣啊!老臣纵有心,奈何他不肯,老臣……老臣心疼难过啊……”
盛文帝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眼袁青。
袁青垂眸,轻咳了咳。
盛文帝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没拽动,不得不弯下腰二扶顾老侯爷,“亲父子,哪里来的隔夜仇,砚山那小子脾气大,不过是一时之气,晚些时候,朕去叫了人来,给你当个说客,教训他一顿,可好?”
顾老侯爷扬起头,满脸泪水鼻涕,看的盛文帝身子往后倒仰,“你这……赶紧收拾一下,怎么还哭上了?袁青,赶紧的,叫人来带顾老侯爷去洗漱收拾一番……”
“皇上,老臣不洗了,老臣这就回去了,老臣这进宫是给皇上说一声,老臣忘了写折子,老臣这就回家去写,写好了再让人送进来,请皇上……撤了镇北侯府的世子之位,这侯爵就到老臣这儿吧!”
盛文帝伸出手虚空点着顾老侯爷,“你这老犟头,可让我说你什么好……去吧去吧。”
顾老侯爷悲伤的行了礼,出了御书房。
袁青将人送走,转回,盛文帝正躺在罗汉床上休息,听到动静,闭着眼睛冷笑,“他们父子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袁青想了想,垂眸道,“老奴听说昨儿个白夫人送来两个暖床的给顾世子,被顾世子当场抓住,还请了老大夫查验,证明那两个女子身上有异香,与之行房可让人死的悄无声息……”
盛文帝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睁开了眼睛,“说下去。”
“顾二少爷与白夫人很是闹了一场,然白夫人半分没有心软,顾老侯爷动了怒,写了休书与和离书要撵白夫人回安南侯府,可惜被白夫人拒绝了!顾老侯爷回屋又被顾世子冷嘲热讽了一通,言词间提及了他早逝的母亲……”
袁青简略的说了,飞快的扫了眼盛文帝,揣度道,“许是顾老侯爷懒得再应付兄弟阋墙,才想出釜底抽薪这么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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