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术士

0269.你是要造反吗?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历时一年三个月零二十五天,晦测学宫宫首、沧澜帝国十三皇子姬夜,从琉銮城出发,以封洛郡府为圆心,横跨大半个瀚术王朝,行迹遍及拱都、扶图、焦趾、屹北、墨雀、宵定、囚水、囿火、封洛九大郡府,终归琉銮!
    当年出城时,少年名声疏,如今归来日,陌上舞屠苏。
    这一天,晴空潋滟,琉銮城头旌旗蔽空,四大学宫的旗帜插满城楼,众多关注此事的术士分道两旁,想看看搅动瀚术王朝风云四起的那位晦测宫首是何方神圣。
    这一天,欧阳王庭在城门口布下重重重兵,第五陌驻扎的军队全员出动,堵在进城的必经之道上,欧阳氏宗人府派出一位宿老,搬了一把漆雕大椅,稳坐戍城军前方,身边是欧阳王室中手握实权的几大王子。
    这一天,琉銮五陌万人空巷,黄发垂髫、市井儒生、名媛贵妇人云亦云,天色尚在蒙蒙亮的时候,便跑到贯穿都城的主干道上抢占位置,极目远眺,只为一睹传说中的为祸瀚术的异国少年。
    “来了!来了……”
    一朵孤零零的白云遮挡艳阳,稍纵即逝的阴影之后,天边出现道道流彩绯红,像归巢南飞的大雁,人字成排,一彩领风骚,与百里外的青山苍水相互映衬。
    起初只有蚂蚁般大小,尔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耳边渐渐闯来轰鸣,魔精燃烧推动飞舟破空的呼啸声愈浓,起初不觉,等琉銮城众人清晰察觉到的时候,五十二艘择天蔽日的飞船已降临悬立头顶。
    “嚯~”
    “好大的气魄,好大的胆量,生子当如是!”
    “欧阳王庭摆明了阻道,他却将炼金飞船直径开到戍城军头顶,这是在隐喻高欧阳王室一等吗?”
    城中,瞥见此幕,不少人暗自惊叹,一座千万人定居的国都,凑热闹围观之人逾百万,偏偏在此刻,愣是没有一人发出声响,而是选择静待事件发展。
    “我,晦测学宫姬夜,回来了!”
    飞舟上,紫袍少年丰神俊朗对着城墙上晦测学宫的大旗,作揖拱手,他声音温润,中气十足,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畔。
    “晦测学宫,幻系掌门人陆虚生……”
    “晦测学宫,灵魂系掌门人柳眉……”
    “晦测学宫,召唤系掌门人万呈……”
    “晦测学宫,预言系掌门人鸠成空……”
    “恭迎宫首回家!!!”
    陆虚生一手演化虚实,柳眉身边魂仆尖嚎,万呈坐下奇兽狻猊张开獠牙,鸠成空还是那副模样,顶着个能梳妆画眉的光头咧嘴微笑。
    他们在迎接沈渊,亦是在告知世人,这个人,我晦测学宫保定了!
    “姬夜,你好大的胆子,挑拨瀚术各方势力关系,弄得偌大的王朝胡烟瘴气,还在宵定郡府大肆屠杀凡人,绝城灭族,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说话之人是晦测宫主苏休,他第一个跳出来责难,在沈渊意料之中,但是苏休那一副假公济私的小人嘴脸,无论看多少遍,依然让他感到恶心。
    “这位是张家家主一脉嫡子,张令羽张兄,本殿在宵定郡府所行之事,是好是坏,功过对错自有当地封主定论,就不劳宫主大人在此颠倒黑白了。”沈渊旁走出位青年,面对众多三级术士审判似的目光,怡然不惧,颇有一腔傲气。
    这就是世家子弟跟平民百姓的区别,先天上那股气质如何也模仿不来,沈渊这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便是为了结交瀚术的青年才俊们,宵定郡府的张家,囚水郡府的韩家,拱都郡府的王家,封洛郡府的洛家,皆在此列。
    “诸位叔伯大人,晚辈宵定张家张令羽。”张令羽见礼的同时,手举一枚宵定封主令证实身份:“姬兄屠戮宵定郡府十州城是事实,却并不像苏休宫主所言虐杀无辜,姬兄所杀的那些人都是为祸百姓、鱼肉乡里的罪恶之徒,张家掌握了他们为恶的证据,只是无力铲除,多亏姬兄帮忙出力,才还我宵定郡府一个朗朗乾坤……”
    “……苏休宫主。或者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前往张家查阅卷宗,若有丝毫不实之处,我张家愿意为姬兄背书!”
    在场无知者恍然,相互对视,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姬夜宫首是在除恶扬善,宰杀凡人纯属无稽之谈……”
    “张家都以自家的名义为姬夜宫首背书了,那可是八百年的声誉,我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胸有不平事,仗剑削贼首,阁下书不得,名出意气留。”有才思敏捷的文人张口就来,望向沈渊的眼神充满了敬仰:“简直不敢想象那位踏遍宵定郡府之时是何等的豪气……”
    苏休脸色阴沉得滴水,不是因为有人替沈渊洗清了清白,而是因为那个站出来拨乱反正的人是张家嫡子。
    张家已经倒向对方麾下,他在晦测学宫孤立无援,徒占一个宫主的名号,还能扳倒名至实归的宫首吗?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手中大权旁落,苏休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朝欧阳王庭那位宿老看去。
    “姬夜,你可知罪,凌虐鞭笞我欧阳王室王孙,并致使欧阳左客失智痴傻,你是要率领晦测学宫造反吗?”
    “你是要率领晦测学宫造反吗……”
    “造反吗…………”
    宿老拍椅凌空,站在沈渊对面,一袭宗人服随风飘荡,一声呵斥回响久传。
    余音绕城,八方寂静。
    和风燥热,艳阳刺目。
    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下来,无论沈渊怎么回答,欧阳王庭都有借口出手,甚至,晦测学宫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欧阳王庭可以裹挟大义除之。
    毕竟,第一根反旗不是那么好举的,枪打出头鸟,或许吃到螃蟹,亦或万劫不复。
    沈渊就这么跟欧阳王庭宿老四目相对,冷漠的眸子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谢千帆在一边助其抵御宿老威压,晦测学宫各系掌门人默默调动术痕,只要稍有异动,便会倾力一击。
    沈渊身后一众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奕星等英雄眉目间闪过丝丝忧虑。
    要把最后的遮羞布都扯掉,全面开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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