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老牛和老杨开着一辆大切诺基,出了胡同,又开到了三里屯,才将车停下。
“那小子给我开了霸王举鼎,还真是出人意料。”
“我说你不行,再也没有霸王举鼎更好的药了。”
“另一味药,我看是柴胡汤了,中间有些变化,但也对症。”
“反正你也有些初期症状了,不如吃吃看吧。”
“有个屁症状,老子那是控制着脉搏心跳,你才不成,我看你家那个女大学生,早晚要背着你找小白脸。”
“切,我喂她吃了毒药,她要敢找小白脸,就等着死吧。”
老杨将车门推开,下车吹着风,点了根烟,瞧向一旁的酒吧街。这鬼地方三十年还不是这样的,没那么多老外,现在却是牛鬼蛇神,什么人都往这里钻。
一些洋垃圾,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好,在附近的小学里做什么外教,就跑来这里找些慕洋犬。男的也好女的也好,都那副德性。
“怎么?又想起你那女儿了?跟外国人在一起挺好的……”
“好个屁,你就看我笑话吧,那洋小子家里穷就算了,我让人查过了,他来国内两年玩了三十多个女人。他对我女儿会是真心的?你倒好,生的是个儿子。”
“女大不中留嘛,”老牛笑吟吟地说,“这下一代有下一代的生活,我们哪管得了。你要真管,她要来个离家出走你怎么办?你还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哼!”老杨用力的抽了口烟,一个醉醺醺的老外扶着车在那吐,他毫不客气,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人踹翻,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再拖着他扔到路边的台阶上,手一晃,拿出一把柳叶刀,扎在那老外的大腿上。
那老外还没酒醒,居然连叫都不叫,老杨掐着手中的一颗药丸,冷声道:“倒便宜你了。”
“你把这气撒到陌生人身上,又算怎么一回事嘛。”老牛都笑了,这老外也算是倒大霉了。
“别说这个了,老祖宗让我们来打探,那个谢京花正好找到我的门脸房,这才有机会找到王博的落脚处。我看他还真有点本事,要不是小泉他……”
老杨说着叹了一声:“柳泉他也算是命不好,他要带着风晋南早就走了的话,也就没事了。”
“哼,他想试试王博,谁知王博本事比他高,还把他手筋给挑了,这下好了,他都成废物了。治这手筋,我们这皮门一脉都没个会的。”
老杨点头说:“他明天才到,回来再问他怎么回事吧。电话里,他敢说不清。”
“喝一杯再走吧。”老牛说着嗤笑起来,“那个谢京花,吃烤肉,居然连啤酒都没有。”
“她那酱料要是碰到酒的话,药性会减半,我想是这方面考虑吧,草!”老杨低头一看,骂了句娘,这都撑起大帐篷来了,“还回个屁家,找个会所泄泄火去。”
老牛的反应可没他大,还真有些症状,也不光是靠控脉能做到的。
两人上车就往京城一家大名鼎鼎的高级会所开去。
王博也吃了个饿,摸着肚皮,都不想动弹了。柳季侯和吴螟走了。西风和柳妙霜还在打扫残局,谢京花就将一些药材先配好,剩下就等神仙草来了,就能熬上煎上,看扶仙草是不是就是神仙草。
“或者不是,要是神仙草能取代扶仙草,也能用到上面的方子,要不这扶仙草我都没听说过,哪里去找?”
“你说得也有理,”谢京花瞧着他的裆部说,“你是不是吃了我那特制酱料的肉串了?”
“我哪里吃了,我就是……咦?我靠!”王博跳起来就跑回西屋,拿着衣服就冲去洗手间。这里面倒是改造过了,装上了带浴霸的独立淋浴,连马桶都是新的。
他马上拧开水,冲了个冷水澡,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来后回西屋,柳妙霜都憋不住要笑他:“你不怕感冒吗?”
“这是北方,是京城,还是夏天,干燥着呢,你还笑我,我这是为了你好呢。”王博看她还笑,就抱着她说:“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你敢!”柳妙霜手指成剑,指向他的膻中穴,王博连闪都没闪,让她只好凝在胸前,也不能真戳下去。
要不王博不死也要重伤了,这可是谋杀亲夫啊。
“我不笑了,你别想折腾我。”柳妙霜收回手,就被他摁住,“我可憋不住了!”
“你这个畜生,那你洗冷水澡干什么……”
……
王博终于到了史家胡同外,柳季侯打着哈欠,他也吃了酱料肉串,昨晚上那通折磨,让他只能自行解决,可那药力太强,皮都快磨破了,搞到后半夜才睡下去。
大清早又要带王博和柳妙霜过来,这都没睡好。吴螟倒是聪明,一根都没碰,人嘛,倒还很精神,一双眼睛放着光。
“进去瞧瞧吧。”
王博下车,踏着人字拖,瞧着这条胡同,心想北方叫胡同,南方叫巷弄,其实外表看并无太大的区别。胡同是蒙古语称呼巷弄的音译,说穿了,其实也是巷弄。
“哪家哪户都查过了,没有姓皮的,可能那个皮门老祖宗并不姓皮。”
“你这话跟说风门的老祖不姓风一样,这八大门里,有几门是儿子传儿子的,就跟那正一派的张天师一个道理。”
王博斜眼看去,这胡同也就七八百米长,好些都是商店或者办公室,还有纪念馆什么的。住人的地方也不多吧,这都查不到?柳季侯是白拿工资的吗?
还想不想为死了的那十几个特工报仇了?
“我也想查,但阻力很大,上面不说支持也不说不支持,也就是不支持了,京城这里的特工,也都没几个帮我的……”
“你是不是得罪人太多了?”
“我得罪谁了?”柳季侯叫屈道,“我做人一向都不得罪人的,同事关系也很好,哪里会因为得罪人,没人帮忙?我看是有人打过招呼了。”
“一个皮门老祖宗而已,能量有那么大?”
王博不信,这里面肯定有鬼,好在胡同不长,他也好找,八大门都有标记的。他这一说,柳季侯才想起来:“我还把这茬给忘了。”
“你看,专业上还不专业,你这特工干的,难怪想召我进去,你这是本事不行,想找个人来替你是吧?”
“滚!”柳季侯一翻白眼,就让吴螟去看看,他和王博、柳妙霜装成游客,慢吞吞地走着。
这里的游客还不少,来京城玩的,不少人除了故宫长城之外,就爱逛这胡同。特别是老外,一眼看去都看到十多个了。
有对个头挺高的年轻情侣还挺扎眼,男帅女美,满头金发,背着八十升的包,边走边拍照。
那女的都快有维卡那么漂亮了,肤色又白,让王博想到维卡,也不知她回洛杉矶怎样了,反正从迈阿密走的那天,她就没发过>
要不抽空给黄薪打电话问问?
“这商店卖的纪念品都是假货,都是义乌生产的,我们别看了。”那对情侣走到一家商店里看了几眼,王博正好走过去,那男的就拉着女的要走。
还知道义乌?看来是个在国内住了很长时间的老外了。
女的还不肯走,在那拿着个京剧脸谱在那不舍地瞧着,男的就只好问店员多少钱。
“两百?你不去抢吗?两百我在淘宝上都能买一打了。”
靠,连淘宝都知道,厉害啊。王博多看了一眼,柳季侯就说:“国内长期居住的老外高达几十万人,有些都住了五年十年以上的了,他们对国内的情况比对他们祖国还了解。”
“不买就别翻,快走!”那店员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往外轰人。
男的自然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拉着女的就走了。王博又再看了一眼,就停下脚来了。走到店里,柳季侯和柳妙霜心说他这干什么?也想买纪念品?
“你要买什么?”那店员斜着眼,跟王博欠了她五百万一样,加上本来长相就穷凶极恶的,更是让人觉得她不好打交道。要不是有受虐倾向,估计都得离她远点。
王博却没拿店里的纪念品,那摆在架子上台子上大大小小的纪念品,玩偶脸谱笔墨纸砚,他一个不碰,却在抬着头,瞧着一根都黑得发亮的横梁。
这正好就在那店员的头顶,她也抬起头,瞅着就冷声道:“这可是老金丝楠木,你想买这东西?你想太多了吧?”
“我买它干什么?你有梯子吗?我上去看看。”
“你发什么疯?你要爬上去?你是网红吗?要拍照?滚蛋吧,这里不欢迎你……哎,你干什么?”
王博拉着她胳膊就让柳季侯先抓住她,谁知她就在那扯嗓子大喊:“非礼啊,有人要强暴我啊!快来人救命啊!”
草!这模样的还敢说有人要非礼她,那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吗?
王博在店里找到了梯子,毕竟这旁边的柜台都挺高的,要摆货上去没梯子不行。他架在那横梁上,爬上梯子,头都快顶在横梁上了。
手一摸都是灰,就让柳妙霜找了块抹布扔上来。拿着在那横梁上一抹,就看一个挂着药幡摆着药箱的图案出现在上面,还有个宋体的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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