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样说,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终归是不一样了,任云舒心中想着,若是姑母有儿女就好了,就可以跟随着儿子离开皇宫,回到封地去,那日子才叫逍遥呢。
任云舒胡思乱想间,她与任云霖便已是到了任佩兰所住的宫殿,因为知晓她们要过来,任佩兰早就派了掌事嬷嬷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她们过来,便将她们领进了殿内。
“我算算时辰,估摸着你们也差不多该到了。”任云舒两人刚踏进殿内,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任佩兰,她脸上带着笑,面上只施了薄薄的一层脂粉,但脸色看上去却十分好。
“姑母!”任云舒快步上前,亲热地挽住了任佩兰的手臂,欣喜地唤道。
任佩兰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便轻轻拍着她的手,笑着说道:“看来姑爷对你不错,看你这模样,我也放心了。”
任云舒脸一红,没说什么,搀着任佩兰就到了软榻上坐下。三人坐定之后,任云霖便笑着开口道:“方才在皇后娘娘那里,娘娘还同小妹说了呢,若是沐昕以后待她不好,娘娘就为小妹做主。”
任佩兰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甚,又是轻拍着任云舒的手说道:“这敢情好,有皇后给你撑腰,那我就不担心了,谅那沐昕也不敢待你不好。”
任云舒被她们打击地越发羞窘,连忙岔开话题道:“姑母,你们都别笑话我了,我今日进宫可是给您送喜讯的,娘生了两个小弟弟,你们还是多关注咱家那两个新男丁吧。”
“这事儿还用你说。”任佩兰好笑地睨了任云舒一眼,“你娘早就给我送信了,两个小家伙好的很,能吃能睡的,也是你娘有福气,也不枉她辛苦了这么多年。”说到最后,那语气中颇是感慨。
“可惜咱们都出嫁了,不能看着弟弟们长大,倒是要辛苦娘了,还得再教养两个皮小子。”任云霖也是在一旁感慨道。
“娘定是要伤脑筋了,她以前只养过女儿家,这回要养儿子,定是要烦恼了。”任云舒也是笑眯眯地说着,很是不厚道的模样。
“若是你们父亲能早些回来就好了,他若是知晓你们母亲生了两个儿子,定是最高兴的。”任佩兰的脸上微微带了些惋惜,这般大喜的日子,任靖义仍在外征战,这也算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了。
任云舒也很想念父亲,自上次从宣府回来,她就再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同朱髙熣的仗打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得胜归来。
“我听皇后娘娘偶尔说起前方传来的军报,那赵王的军队应该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说不准父亲过完年就能回来了。”任云霖时常伴在张皇后身边,倒也是能知晓一些任云舒她们不知道的消息。
“若真是这样就太好了!”任云舒听到这消息很是惊喜,若是父亲能得胜归来,母亲定是十分高兴,只要父亲回来,应该会有挺长的一段时间待在京城修养,这般,就能时常陪在母亲和两个弟弟身边了。
任云舒和任云霖又陪着任佩兰说了一会儿闲话,外面突然有宫女进来通禀,说是九皇子的奶娘过来禀告,九皇子午睡醒来之后一直哭闹,请敬妃娘娘赶紧回去看看。
任云霖一听是孩子有事,自然是坐不住了,与任佩兰告了罪,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任云舒见任云霖离开,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方才还一直在想,要用什么法子支开大姐,单独同姑母说话,毕竟青颖的事情涉及沐昕的隐秘,实在不好让太多人知晓。
“舒儿,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同姑母说。”任佩兰显然看出了任云舒有事想同自己说,便直接问道。
任云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嗫嗫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姑母。”她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将青颖的事情慢慢与任佩兰说了。
任佩兰静静听完,似是在思索,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个宫女我倒是有些印象,沐昕竟是没有碰她,他也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糊弄先皇,说起来这也算是欺君之罪了,不过现在先皇也不在了,这就也无关紧要了,只是你要把那宫女重新送回宫里,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我这里虽然隐蔽,但也不是就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
任云舒叹了口气,也知道这其实不是一个好法子,但继续让那青颖留在黔国公府,她也不愿意,只得说道:“我是想着您这儿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只要她不出门,平日里只是在宫里伺候,也不会让旁人发现,我也是怜她一片孝心,想来等再过个几年,她年岁慢慢大了,这宫里头也就没多少人再记得她了。”
任佩兰一直都保持着深思的模样,许久之后,才又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更稳妥的法子,我这宫里前些日子刚病死了一个宫女,还没来得及上报内务府,你把那青颖带进来,就先顶了那宫女的身份,然后我让她带上面纱,就说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毁了容貌,这般被人发现的几率就小了许多。”
任云舒一听便很是欣喜,拉着任佩兰的手道:“还是姑母您想的周到,等安排好了我就把人送进来。”
任佩兰神情无奈,点了点任云舒的脑门说道:“你啊,少给我出些难题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知晓姑母您最疼我了,这才有什么事都想找您帮忙。”任云舒露出小女儿娇态,像小时候那般,在任佩兰的面前撒着娇。
任佩兰抚摸着任云舒的头发,心里就想着,你若真是我的女儿,那该多好啊,那样她也不会在这寂寞的深宫中,枯槁老去。
“听说早晨你去皇后那里请安的时候,郭贵妃因为你三妹妹的事为难你了?”任佩兰犹豫了几次,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那日任云舒大婚,也是她疏忽了,才会让任云依闯出那样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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