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周姨娘,李氏的眼神又是冷了几分,轻哼一声,才回道:“我让人将她打了一顿板子,就把她关起来了,她倒是硬气,咬死了什么话都不肯说,这么多年了,我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这般硬气的一面。”
任云舒微微叹了口气,劝着李氏道:“人都说为女子弱,为母则强,周姨娘会这样,也都是因为三妹妹,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要同她说明利害关系,让她说出三妹妹的下落,以我对周姨娘的了解,她也不是那等不能说通的人,一会儿我去见见她吧,光打罚是没什么用的。”
李氏同女儿倾诉了一番,气也消了许多,拍了拍任云舒的手,叹息一声道:“我也是气的很了,没想到周姨娘竟是会做出那等事情,当时真想打死她算了,那孽障也随她在外边自生自灭,咱们给她安排的好好的活路她不走,偏偏要去走死路,这样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还去管她做什么!”
任云舒立即抚着李氏的胸口,安慰着道:“娘您可千万别动气了,您现在可还在月子里呢,若是这月子做不好,以后可是会落下病的,周姨娘和三妹妹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您不必操心了。”
李氏闻言颇有些歉疚地看着任云舒,抬手抚着他的脸颊说道:“倒是让你辛苦了,这才出嫁多久啊,就又回娘家,姑爷那边没说什么吧?”
任云舒立即笑道:“他本来还想陪着我一起来呢,被我给拒绝了,娘您放心,沐昕她对我很好,不会因为这么一些小事介意的。”
李氏闻言很是欣慰,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这娘就放心了,不过今日是特别情况,你处理完事情就早些回去,以后就莫要太频繁的回来了,就算姑爷不介意,恐怕你二嫂三嫂那边也会有微词。”
“我知道了,今次不是情况特殊吗,等娘您出了月子,自然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任云舒这般说道。她又是安慰了李氏一会儿,见她情绪完全平稳下来,又是看了看两个小弟弟,这才去了周姨娘的院子。
周姨娘院子里的丫鬟都已是被李氏派人打了一遍,可除了同任云依一起逃走的贴身丫鬟香茗,其他的下人并不怎么清楚周姨娘和任云依的谋划,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任云舒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下头跪着的十几个下人,他们身上都有伤,跪在地上的姿势都十分勉强。任云舒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视过去,见威慑已是够了,这才缓缓开口道:“本来按夫人的意思,你们这些人都是要被发卖出去的……”
任云舒这句话刚说出口,那些仆妇丫鬟们便俱是哭嚎哀求起来,任云舒身边的高嬷嬷立即喝止了她们,“谁在喧哗,直接拖出去打死!”
那些仆妇丫鬟立即不敢再发出声音了,任云舒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念你们也都是在国公府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有些还是家生子,便给你们一次将功赎过的机会,你们谁能提供三小姐去向的线索,我不仅会让她留下来,还会给她些银钱,当作是奖赏。”
这话一出,底下的众人似是又看到了希望,便都是拧紧眉头,开始仔细思索起来。任云舒也不着急,就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等待。
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匍匐上前,磕头与任云舒回到:“回二姑奶奶的话,奴婢名叫小桃,是负责周姨娘屋里烧水煮茶的,奴婢有一次给姨娘送热水,好像依稀听到周姨娘有提到方妈妈的名字。”
方妈妈?任云舒听到这个名字,面上闪过一抹疑惑,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高嬷嬷,她是英国公府的老人,英国公府的那些积年老仆她应该都是认得的。
高嬷嬷会意,立即低下身来,在任云舒耳边说道:“这个方妈妈老奴有些印象的,好像是当年三小姐的奶娘,大约是三小姐七八岁的时候,她好像是得了重病,已经不在了。”
一个死人?任云舒又忍不住皱了眉头,但仔细再一想,周姨娘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到这么一个已经死去这么多年的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嬷嬷,你赶紧派人去查一下这个方妈妈,看她还有没有其他子女亲人在,最近与咱们府上可是有什么交集。”
高嬷嬷立即领命下去安排了。任云舒再看向那个叫小桃的丫鬟,神情和颜悦色了许多,用褒奖的语气说道:“你叫小桃是吧,你做的很好,若是查出方妈妈此人真的与三小姐之事有关,你便是是立了头功,我定会好好奖赏你。”
那小桃闻言几乎是感激涕零,连连磕了好几个头,而她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们则都是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
有了小桃做榜样,其他的丫鬟婆子便不管有用没用,只要是自己知晓的,都告诉给了任云舒知道。任云舒均是耐心地听着,但有用的消息还真的是没多少,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她便让这些人都退下去了。
任云舒将得来的信息一一整理了一下,最有用的还是这个方妈妈,说来周姨娘也着实谨慎,任云依身边有四个贴身丫鬟,但除了香茗,其余的竟都被蒙在鼓里,不过也是因为这几日任云依病着,贴身伺候汤药的也只是香茗,其余的都只在外间伺候。只是只有周姨娘和一个小丫鬟的帮忙,竟是能从英国公府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若是没有外人的帮忙,她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是时候该去见见周姨娘了。”任云舒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颈,缓缓说道。
芷卉在一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说道:“夫人,先用了午饭再去吧,您这一问话,也不知道要多久呢。”
任云舒却只是摆摆手道:“问完了再吃,不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我还真是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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