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人了!他还以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灵宗的这位老祖宗,惹得他对他痛下杀手呢!看闫峒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辛三长老这才放了心,忙不迭的赶紧收了要抓住伍家兄妹的念头。
出了这样无人料想得到的变故,两个仙君都没有动弹,任由伍家兄妹逃走了。通隐在旁边看着,焦急又疑惑。
可不能让这两个人逃走呀!他这次可是将伍鉴得罪死了!闫峒他怎么能让他跑了呢?这以后他怎么办呀?他还敢回天机岛吗?回去了之后,如果伍鉴再来找他,他有什么脸去面对他?闫峒他好歹是一个仙君,他怎么不动弹呢?他不想给他女儿报仇了?
我去,他一个仙君,该不会是抓不住伍鉴吧?
通隐脑中纷乱如麻,他自己也是道君,在阵法方面的造诣远远不如伍鉴,他可没有那个能耐跟上去。本来还想看着闫峒轻轻松松的扣住伍鉴,然后他总归是解决了一个麻烦的通隐,在原地气的跳脚。看闫峒没有动作,他急急奔到闫峒的身边。
通隐走到了近前,也没有发现异样,原因是那种压着他的力量莫名消失了。但闫峒却依旧不敢动,呆呆地站着,看通隐的嘴一张一翕,说的什么话他都听不清楚了。
“……闫兄,你这是怎么了?那伍鉴跑掉之后,可是弥天大患啊!小弟此次算计了他,他肯定不会放过小弟的,到时候不将小弟的那点事情宣扬的天下皆知,是不肯罢休的!闫兄你……”
“够了!”能听到通隐的声音后,闫峒很快就被他烦的心中急躁。冷言让他闭嘴,先去天机岛待着之后,闫峒揣着一颗乱得理不出头绪的心,转身欲走。
“闫兄!闫兄!”通隐是真的害怕了。他与伍鉴认识不是一日两日,伍鉴虽然帮他夺了岛主之位,可那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有多深的情分。那人不过是看着他好利用而已,要是他哪天不听话了……
伍鉴早就警告过他,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帮助才有的,如果他要忘恩负义,他就会让他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
今天伍鉴走的时候,还跟他和颜悦色的说话了,他多少年都不曾对任何人露出那样和气的面容了。不过,他宁愿他凶一些,恨恨地咒骂他,说一定不会放过他,这样他心里说不定还好受一些,不会这样满心都是摸不着底的空落落感,又慌又虚。
不行!他今天之所以会算计伍鉴,除了是为自己考虑之外,也有闫峒的原因。现在闫峒莫名其妙的就不配合他们的计划了,这可不行!伍鉴不能把闫峒怎么样,可是却能把他怎么样!
“……闫兄,你别走!你可不能害我!”
“我害你?如果不是你上山要挟,伍娉柔就还在灵宗!伍鉴要救妹妹,也就只能上灵宗。他人到了那里,就绝没有逃走的可能!现在好了,他分身的仙术一使,真身鬼知道在哪里?你与他相识多年,就不知他有这样的手段?早知他懂得这样的术法,本座又何必辛苦跑这一趟?把他妹妹还了他不就是了?”
其实,确实是闫峒自己半路出了岔子,他要是没被控制住的话,一定可以捉住伍鉴的,至多是花费些时间罢了。可是,原一仙君到底是他们灵宗的仙君,他不让他去捉伍鉴,这种事情,哪里能说给别人听?是以,闫峒死活没有认这是自己的错,还把水泼到了通隐的身上。
通隐一时间张口结舌,他哪里晓得什么分不分身的仙术?他只是想,伍鉴就算是再厉害,闫峒他是个仙君啊!他怎么可能抓不住一个道君呢?在伍鉴逃走了之后,他什么都没有做啊!他就站在那里发呆了!不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方才像是突然脑子里面弦断了一样!
通隐跟闫峒两个人吵了起来,之前在闫峒的洞府里想要听个墙角,结果什么都没听到。跑下山来打算听点秘辛,结果依旧没听到。最后无奈,不打算一无所获,准备逮住伍家兄妹,结果竟然也没有做到。这一趟,还真的是完全白跑的。辛三长老想着方才那一瞬间动弹不得的感觉,一边心中失望,打算也跟着闫峒一块儿走,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了,竟然还有这样的转折。
好好好!吵得好,吵得妙!最好赶紧吵崩了,让他听些好事!辛三长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只恨自己现在不能跳出去添油加醋上几句。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通隐不让他走,闫峒本就心中烦躁,此时已然万分不耐烦。
“闫兄,你得帮小弟挡一挡这个疯子啊!小弟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可他肯定还是敬着闫兄的,怕着灵宗的。闫兄你……”
“帮你挡一挡?”闫峒冷笑着通隐的异想天开,“通隐,你我二人千年未见,从前本座就跟你说过,咱们以后不必来往,免得令人生疑。你帮了本座的大忙,但本座欠你的人情也已经还的干干净净,咱们之间,清算的彻彻底底。本座从未想过去天机岛跟你讨要那些东西,也以为你不会来灵宗再说起从前的那些事。没想到,终归是本座高看了你!”
“来灵宗说起那些陈年旧事,以此来要挟本座,本已经是你卑鄙无耻,现在你竟然还要本座帮忙,去帮你挡伍鉴?凭什么?帮了你,本座就要欠伍鉴的人情。本座为何要为一个没有任何亏欠的卑鄙之人,再去欠下别人的人情?”
闫峒的嘴巴厉害,说的又是事实,通隐一时间完全无法反驳。不过,道理是讲给人听的,彻底不要脸了,那也就不是人了。
“闫兄,你当真不愿意帮我?”
闫峒懒得答话,回过头就要走,却听见通隐在他身后,很是有岛主气势的说了一句:“伍鉴可以兵不血刃的杀了我,但是闫兄,你是知道通隐的秉性的,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免得一路黄泉孤独!”
“你什么意思?”闫峒的步子一停,声音危险的像是一头已经蓄了力的凶兽。
“小弟的意思,闫兄是懂得的。不过只是在伍鉴跟前说一句好话,这对于闫兄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伍鉴他还等着一个仙君帮他的忙呢,绝不可能将闫兄你推走。只要你愿意去,小弟就肯定没事了。闫兄,算是小弟求求你了,等过了这一劫,我发誓,从前的事情永不再提!日后只要闫兄有话,不管你要算什么看什么,小弟都竭尽全力相助!”
听通隐的这些话,他好像是怂了些,不过被逼到这种地步,他说的话虽然软和了些,可是眸子却依旧定定的盯着闫峒带着四伏的杀气转过身来,眼神毫不相让。
闫峒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的看通隐,心里的确是转过了要不要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就地儿葬在这里的念头。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敢,天机岛的人,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一些诡异玄奇的通天手段,却是足够令人上心的。万一他把通隐杀了,他的秘密不仅埋藏不住,还一下子众人皆知了怎么办?
思量到最后,还是没敢动手。不过,闫峒却也没想过就这样乖乖听通隐的话,去帮他的忙。虽然在通隐的口中,他好像只用翻个手掌就能够救下他,可不管是翻个手掌还是吹个头发,他都不愿意!至于通隐所说的什么,日后他想知道什么都帮他算,那也没有必要。天机岛的大师那么多,老岛主有八个弟子,没有通隐,他自然还可以找别人。
不能把通隐怎么样啊!但又不可能照着他的话行事,两人一时间就这么对峙了起来。
说话呀!说话呀!躲着的辛三长老,听得分外激动。那个把柄就呼之欲出了,差一点点就能够从通隐的口中说出来了,这种关键的时刻,他们怎么没人讲话了?快点说话呀!他着急等着呢!
似乎是听见了辛三长老的呼唤,闫峒也没有想跟通隐就这样地老天荒的对峙下去,他面上不屑的冷声问道:“如果本座就是不去见伍鉴呢?”
“闫兄……”像是猛然一锤敲在了头上,通隐咬着牙:“那就没有办法了!”
“小弟我挣扎了大半生才成为岛主,这位置,小弟还没有坐够呢!要是这么快就死了,肯定心中不甘。不过,若是有整整一个闫家陪着小弟走的话,稍微热闹一些,小弟心里肯定就好受一些。”
整整一个闫家?就知道闫峒犯的错误大!辛三长老激动的屏住了呼吸,接下来,终于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事情。
“闫兄,小弟有许多事不想让人知道,闫兄肯定也不愿意别人知晓您那完美的夺舍之法,是用了多少人命才得出来的吧!”
通隐到底是说了出来,虽然知道周围没有人,但闫峒整张脸还是一冷再冷。
好啊!好得很!他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通隐竟然还是个如此有胆色的人?要是早就看了出来,他应该早就让他归入黄土里面去了,让他活到现在,倒是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通隐其实说完了之后也有些后悔,尤其是在自己的脖子被掐住的那一瞬间,对死亡的恐惧感让他立刻抱住了闫峒的那一只手臂,努力挣扎着挤出了几句话:“闫兄,你杀了我有什么关系?过不了几日,你就会来陪我的!”
闫峒没有说话,五根指头越来越紧,终于是掐得通隐面露恐慌,他这才心满意足,撒开了手。
今天本来让伍鉴的那一番话引得他心生怀疑,自己是否是被几个小辈耍的团团转,那时候他情绪已经够糟的了。后来,伍鉴一个小小道君,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偏偏他又不能动身去追!这就已经让他几乎到了爆发边缘了,结果到最后,通隐还要上前来给他点火!
是!他没有办法!一些事情,他做了就是做了,别人知道就是知道!他既然暂时没办法杀人灭口,那就是他永远的,致命的把柄。通隐说让他挡一挡伍鉴,让伍鉴先不要报复他,这种要求,他也只能答应。
没办法,他跟通隐不一样。这人就是一根光杆,没有任何在乎的人。爹娘早就入了土,真心的朋友一个没有,至于妻子儿女,更是没有出现过。甚至他对天机岛,对他的师父,对他的师兄弟们,都没有任何情分。他跟他不一样,他背后终归是有一个闫家,还有最重要的,他最在乎的,他还有一个女儿要照顾。他们不一样,跟通隐这样的人同归于尽,闫峒也替自己觉得不值。
不能同归于尽,他就不能拒绝。可是,谁规定的他要受下这些憋屈,还不能发泄一下?
“记住你的话。”见通隐一脸恐惧,虽然不需要,他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闫峒连一眼都再懒得看他,拂袖而去。
闫峒的夺舍之法,这个他知道呀!很多人都知道呀!要不是这个夺舍之法,闫卿卿早就完蛋了,还能换上好几个身体活到现在?那夺舍之法极为完美,根本不会失败,这些年来,也不知多少人曾觊觎过。他也觊觎过,不过最后,反正是没得到就是了。
他也猜想过闫峒这种宝贝术法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是用怎样的手段得到的,却因毫无线索,一直都只能乱猜,今天才听到了通隐的一点点提示——用了多少人命,这是啥意思?
辛三长老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打算着回去吩咐几个人去查一查,千年以前有没有什么修士莫名失踪死去的消息,一边还想着赶紧回灵宗问一问,原一仙君他到底想干什么,一边看着通隐,心里又遏制不住一个念头。
这家伙虽然远远比不上老岛主,但总归现在也是新岛主,也是有些本事的。他知道闫峒的秘密,又认识伍鉴,知道亡魔的事情,那不如……他们辛家来做他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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