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一座院外,唐天宇上前,在大门上轻叩了三声,里面立即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秦斯,看了眼唐天宇和他身后的众人,立即侧身让开。
“大家快进来。”
众人走进院中,里面燃着微弱的灯火,秦斯带头往灯火处走去,那是院中的待客厅,里面除了有几个行保护任务的黑衣人外,坐着男女老少,凝神屏气,看着走进来的众人,有的人立即眼红了,有的立即流下了欣喜的泪水,但是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都强压着心的情绪。
走进来的众官员里有的人看见大厅中坐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儿女,爹娘,家人的时候,个个怔住了,这些都是在镇南府府衙中官员的家人,为了避免将看押在牢中的官员救出来后乱党发怒乱咬,找他们的家人出气,当时计划的是在救人质的时候双管齐下,把官员的家人全部转移到一处。
官员们明白了过来,家人在这的几个官员立即跪下向凤玄玢,凤歌,唐天宇,秦斯几人磕头感谢,而另外一些家眷在外地的官员,心中则是为家人焦心不已。
“大家都放心,你们家人不在这在外地的,我都已经派人去将你们的家人转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凤玄玢自是看出了另外一些官员脸上的担忧,出口解释了句,于是,众官员心中皆是感激不已,当今的皇上圣明,又有得力兄弟相帮,对他们这些为国出力的官员皆用尽了心思,心中暗暗发誓,后半辈子定会为凤南尽忠。
“大家就在这安心住下,这里是我外祖家一个别庄,平日里少有人来,也很清净,一般人发现不了,而且,凤世子在这周围派了大量的人保护大家的安全,只等乱党被剿灭,大家就可以安心的回家了。”秦斯此时也出声道。
“谢谢公子相帮。”众官员立即谢过秦斯。
“凤世子,不知道这次皇上派的是哪位将军到此剿灭乱党?”
白知府谢过秦斯后,看着凤玄玢问他,将军的能力决定剿灭乱党的能力,也决定着他们回家时间的长短。
“是本世子的舅舅,郑国将军。”凤玄玢回完白知府的话,往外看了看,按计划,舅舅应该马上要发动袭击攻城,只是这雨大风大,适合他们救人,却不适合攻城,心中有些担忧。
“那太好了,太好了。郑国大将军对大华环境熟悉,当年就是他和护国候二人带兵在此作战的。”白知府高兴的搓着手道,郑将军来了,意味着他们这些人,不用在这呆多长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凤世子,还是让大家各自回屋,沐浴歇息吧,这些时间大家在牢中辛苦了,当时,为了隐秘,庄中没有配备下人,所以,还得麻烦大家自己动手烧水。”秦斯征询凤玄玢的意见。
“好,大家都回屋歇息。”
凤玄玢的话音刚落,外面城门处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喊声,风声,雨声,还夹着号角的冲锋声,传到众人的耳边,响彻整个镇南府。
“大哥,舅舅攻城了。”
“是,我得去看看。你们赶紧沐浴歇息,不要发出声音被人发现庄中有人。攻城了意味着乱党很快就会去牢中押你们去城楼上做人质,然后就会发现你们全部不见了,会派人搜城寻找。”
“是,世子,大家注意,赶紧回各自的房间。”白知府忙道。
“大家跟我来。”秦斯立即在前面带路,众人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人说话,没人有吵闹,也没有人害怕,他们知道世子来了,却没想到连郡主都在这里,一想到这,大家心中就安心。
等秦斯带众人走后,凤玄玢让唐天宇也陪着妹妹去沐浴歇息,然后自己带走了部分天星楼的人,往城门方向飞掠而去。凤歌知道此时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风大雨大,天黑,自己又没有武功,去的话只能让大哥和舅舅分心,乖乖的听了大哥的话,同唐天宇一起,往秦斯为二人预先安排好的房间走去,这里,他们这两天计划救人的时候,已经来过庄中几次,所以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沐浴后吹熄了灯火,却没有睡觉,在黑暗中等着消息。
这一夜,整个镇南府城的人都没有合眼,号角声和撕杀声响了大半夜,直到黎明时分才停歇下来,应该是两军停战了,也不知道是暂时的休歇,还是已经攻入城内。
天大亮,凤玄玢才带着自己的人,悄悄的回了别院,凤歌,唐天守,秦斯三人已经起床,一人就喝了一碗稀粥,担心郑国和凤玄玢的安危,大家都没心思吃饭。
“大歌,你回来了!现在外面形势怎么样?”
“攻了大半夜,虽然没有入城,乱党死的人不少,现在双方都歇战了,舅舅和手下的将领正在讨论下一步作战的计划,我怕你们二人担心,就先回来一趟。”
“那大哥你先沐浴更衣,吃点东西睡一会,你一个晚上没眯眼了。”凤歌看着凤玄玢眼中的红丝,心疼道。
“好,我先回房了。”
凤玄玢刚歇下一晌,这边,凤歌和唐天宇,秦斯三人无事在房中讨论着战事,那边,那些个官员也聚齐在一起,骂着乱党扰乱民生,凭添死亡,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突然一个着黑衣的负责保护的天星楼的人,急急走进来同凤歌一行禀报,说庄外有乱党的士兵来了,估计是来搜查被救出的官员的,对方还存在侥幸的心理,希望还能搜寻到凤南逃走的官员,下一次开战时,能推到城楼上威胁凤南的将士。
三人一听,凤歌立即去叫凤玄玢起床,然后四人按照先前的计划,把庄中自己的随身物品带好,带着一众官员和家眷藏匿到这庄中的暗室中去,只留了秦斯和一众天星楼人在外,把庄中有人来过的痕迹全部消除干净,秦斯这才去开了庄子的大门。
秦斯走到院中时,那些人已经将大门踢得是震天响,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将大门打开,站在大门前是一小队士兵,手中都拿着武器,秦斯心中一紧,瞬间冷静下来。
“各位军爷,有何事需要小的帮忙?”
秦斯拱手问来人,脸上有装出的害怕和奉承的神色。
“庄子里除了你,可还有别人?”来人见秦斯说的是镇南府本府的话,凶神恶煞的神色缓和了一点。
“不曾有,这庄子是在下的外祖家的,庄中平日里不住人,只因今日在下带着下人来此例行打扫,下人们打扫完已经走了,只余我在这,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也要走了。”秦斯平静的回答了来人的话。
“那你可见有穿着大批官服的人员从此路过?”那人继续追问。
“不曾,在下不曾见过有人从此路过。”秦斯心中有了数,果真是来搜查救出来的官员的。
“你这庄子,我们要例行检查。”来人道。
“各位军爷请。”秦斯侧身,淡定的请那些人进院。
为头的与秦斯说话的头头态度倒还好,不见霸道,跨脚走了进院子,他后面跟着的人,个个都鼻孔朝天,其中一个从秦斯身边过时,还故意用肘子推了他一下,秦斯本身就是个弱鸡身体,这一推,就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院中的泥水里,泥水溅起,秦斯狼狈不堪,眼睛看着那推他的人,敢怒不敢言,众士兵看着他的可怜样,反而大笑起来。
“你们不要玩了,任务要紧。”
为头之人呵斥一声,心中则了然,这人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个依附外家的花花公子,不可能敢在庄中藏匿那些个官员,若这庄子例前检查无人,他们便可以撤退。
那些人往庄内走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查看,果真没有见到人,又看秦斯一身泥,忍气吞声的走在他们身后,那些个士兵又笑了会,听着他们的嘲笑声,秦斯低下头,眼中现了暗芒,现在你笑得有多欢,后面你们死得就有多惨,郑将军和世子,郡主都来了这里,你们不败,我的秦字倒着写。
那些人将庄子里的角角落落全部查看了一遍后,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就准备撤退,突然,外面城门处又听到鼓声,号角声,这是双方又开战了?!那些人一愣,不是说要到找到这些官员,晚一点再战吗?怎么这么快又开始了?转眼一想,可能是对方的军队又开始攻城,他们这一方不得不迎战,再没有心思在庄中胡闹,一队人全部小跑离开了别庄。
那些人走了,秦斯确定他们走远后,关了庄门,回到地下室,把地下室的门打开,让众人出来,凤歌一眼就看见了秦斯身上的泥水。
“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打你了?”凤歌眼神里透着关心,秦斯心中一暖,摇了摇头。
“他们推了我一下,我为了迷惑他们,减少他们的疑心,顺势倒在地上,他们见我的样子开心的笑了一场,看庄中果真没人就走了,再加上两军又开战了,更没心思在庄中继续仔细搜查。”
“呵……就这样的军队纪律,还想重新立国,真是做美梦。”唐天宇冷笑一声。
“大家各自回房,保持安静,不要喧哗,预防那些人还会回来,杀回马枪。”
凤玄玢淡淡的吩咐了大家,长身玉立的站在那,一身白衣如谪仙,俊逸的脸庞让人挪不开眼,大家应了声,心中不由得赞叹,这位凤世子遗传了摄政王的好容貌,俊得让人挪不开眼,白知府身边,他的大女儿,十四岁的白静霜,看着凤玄玢的模样,羞红了脸,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又低下了头,凤玄玢感觉有双异样的眼光在看他,朝那人看去,见是低着头的白静霜,脸色没有变化,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众人各自安静回房,凤玄玢又带着人去城门的方向。
“大哥,你注意安全,叮嘱舅舅也要注意安全。”凤歌扰忧的叮嘱了大哥一句。
“我会的,你放心。”凤玄玢伸手摸了摸凤歌的头,然后大踏步走了。
这一天凤玄玢没有回来,外面的攻城,双军对战的声音一直持续,没有停止,看样子,这一次郑国是想一鼓作气攻入城,凤歌和唐天宇二人站在庄子的小院中,听着外面喊声震天的撕杀声,心中忧心。
“歌儿,别担心,你大哥武功高,你舅舅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会有事的。”
唐天宇伸握了凤歌的手,见她的小手冰凉,知道她这是紧张的,在担忧外面亲人的安全。
“恩,我知道,可是我还是禁不住担忧。在唐家村的爹娘,肯定也知道了大哥和舅舅来这了,还不知道在家怎么担心呢。”
凤歌没有抽出被唐天宇大手包裹着的手,大手上的温暖传到她的小手上,让她的心暖暖的,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有天宇哥哥陪着自己,她心中就满足了。
这场平乱之战,整整打了一周,本计划是最快三天,最迟五天结束的战事,但因为在第三天,乱党军趁郑国的军队不注意,偷偷的毁了泾水河上的长桥,他们知道敌不过郑国的军队,想了这种背水一战的打法,妄图守住城。
郑国的军队立即向就近的老百姓征收小木船为战船,但因泾水河上修了长桥后,老百姓家的老船也不多,这样,战船不够,现做又来不及,后来还是凤歌想到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她小时候听母妃说的一个见闻想起的,就是用牛皮和羊皮再加上竹条,做了羊皮筏子和牛皮筏子才解决了问题。
镇南府的府城战事结束,乱党的几万人员,有的伤亡,有的投降凤南军队,还有一部分企图往雪山中逃亡,郑国亲自带人去追缴剩下的人员,那些都是乱党的主力人员,不歼灭,还会卷土重来。
郑国带着大军走了,镇南府余下的遗留的事情,就落在了凤玄玢的身上,众官员全部被凤玄玢的人保护着,回了各县,主持各县的事务,不能让各县再乱下去,若有趁机生乱的人员,一定要严处。
下面的三十个官员护送走了,就余下本府城的官员,各回自己的家,凤玄玢一行被知府白大人邀请回自己的府上住,因为凤玄玢说要留下来,帮他一起处理一些他处理不了的事务,住在他家,到府衙方便一些,凤玄玢也没有推迟,事情处理好,他也得回京城向皇上禀报这边的情况,也留不了几天,只是顺嘴让凤歌和唐天宇,秦斯也住进来陪他。
秦斯却婉拒了,说是乱党平了,事情已了,他得去外祖家看看外祖家的人,陪陪他们,临走时,看了凤歌一眼,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其实他心中知道,凤歌的身份与他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是他能肖想的,只不过,不由自主的想关心她,想看到她,但是现在乱党已平,危险解除,他已经没有了借口留在这她身边了。
“秦斯,保重。”凤歌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还是张口说了句,这一次来镇南府,能顺利的救人,他是功不可没的。
凤歌这一声保重,让秦斯眼中露了惊喜,脸上有释然的表情,停了脚,转身看着凤歌,微笑看着她:郡主,保重!唐公子,凤世子保重,我走了。
“秦斯,保重!这次你帮着我们救出了人质,我写给皇上的折子里,会为你请功的。”凤玄玢笑着对秦斯道,对于妹妹的朋友,他一直保持尊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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