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无相一句话说得不明不白,魏无可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而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祠堂的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
“卧槽,他们几个疯了么。”
见到邢家三人带着严顺他们俩大摇大摆走了出来,魏无可顿时有些忍不住了,手握阖棺菩提就想冲过去。
只是他稍微偏出半个身子,就又被人拉回到巷子里。
“魏无可,你找死别搭上我们。”
魏无可转过头,只见邢晓珊皱着眉头,紧紧地扯着他的胳膊,虽说她说话与之前差不多冷漠,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焦急。
见到魏无可看着她,邢晓珊微微别了别头,眼神瞟了罗无相一眼,而后再无动作。
魏无可捏了捏鼻子,扫了四周一眼。
罗无相正满脸玩味地盯着祠堂,阿希在他身旁,看着邢乌桓他们几个,嘴角上翘,很是幸灾乐祸。
邢昌茂则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邢晓珊则是不时瞟他一眼。
“这家伙,莫非又是邢晓珊了?”
魏无可微微抬头,只见银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银针钉着腐肉,只是动作颇为隐蔽,哪怕是见到魏无可看过来,神色也是颇有些慌乱。
这时候,一声叹气声传出,只见罗无相看了看邢家几人,又侧过身子看了看邢昌茂:
“老七啊,不得不说,你这个三哥邢昌黎,还真是难得的人才,你要赶上他,难呐,要是让他坐上邢家家主的位置,邢家之崛起,指日可待。”
听到罗无相如此夸赞邢昌黎,阿希也学着罗无相的样子,探出头看了看祠堂那边,只见那几个人被村民和阴魂围的死死的,似乎下一秒就得死在锄头铁锹下,半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厉害,不禁歪着脑袋问道:
“师公,你说那个邢昌黎是个人才,我怎么看不出啊,阿希倒是觉得他们这是在寻死呢。”
罗无相轻笑着摸了摸阿希的脑袋,说道:
“傻孩子,若是一般人,哪怕是师公,要是带着你被那群家伙围住了,第一个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阿希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当然是杀出一片血路了,师公说过,茶婆村里的鬼物也就是厉鬼级别,凭爷爷的实力,肯定可以杀出去的。”
“哈哈哈,师公要是一个人,自然可以杀出去,但也免不了大伤元气,若再要分心照顾你的安全,难咱们爷儿俩估计就得撂这儿了,而你看那邢昌黎,身边可是有三个累赘啊。”
罗无相说完,看到阿希还是一脸疑惑,其实别说是她,便是魏无可和邢晓珊此时也是一脸蒙圈。
“唉,傻丫头啊,你要是有你父亲一半的聪慧,那师公就是死也知足咯。”
听到罗无相这么说,阿希抿着嘴,低着头,眼眶也有些泛红,罗无相叹了口气,摸着她的脑袋:
“师公不是在怪你,丫头,只有你厉害了,才能从古脉里救出你父亲,只要有他坐镇,我神机堂还有哪个堂口能相提并论?”
“扯远了,扯远了,傻孩子,其实这事很简单,你说,若此时是白天,什么东西跟着你你最不会察觉?”
阿希此时抿着嘴,眉眼抬了抬,偷偷看了看罗无相,不敢回答。
这时候魏无可倒是忍不住了,“管他什么东西,只要是跟着我,我肯定会察觉啊。”
罗无相摇了摇头:“若跟着你的是影子呢?”
魏无可一怔,这答案倒是他没想到的,但这个与邢昌黎又有什么关系啊?
“但是他们几个也不是影子啊?”魏无可探出头瞥了他们一眼,他很确定那几个人是笔直站着的。
阿希也点了点,“对啊,师公,他们不是影子。”
听到阿希也跟腔这样说,罗无相瞪了魏无可一眼,许是怪他把阿希也带成了榆木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你们啊,唉,之所以影子不会被人觉得是外物,乃是因为它是人在阴间的投射,阴阳交合,才不违和,那什么是鬼魂在阳间的投射呢?”
阿希这时候眼冒金星,“我知道,师公,是尸体。”
“没错。”罗无相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瞪了一眼还混混沌沌的魏无可,继续说道:
“邢家狱火,乃是至阳与至阴的交融,地狱为阴,火为阳,故而狱火既可如炎般焚万物,又可似冰般寒体魄,而尸体与人最直面的一个区别,就是温度。”
“这也是为何我们在毒楼看到紫火越来越弱,这只不过是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罢了,而进去那座祠堂,则是掩饰其中的转变。”
“此子不但脑子灵活,胆子也大,要知道,他们此时虽说被茶婆村的鬼认同,却也很难脱身,时间久了,他们自己也受不住,看来那家伙是吃定咱们幺门有人在此了。”
“原本我是想让他们与这些茶婆村的鬼物先拼上一拼,不管是消耗哪方的实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谁知道那家伙竟然在不知道敌手的情况下,置死地而后是,反将了我一军。”
罗无相嘿嘿笑着,虽说被人反摆了一道,但他却似乎并没有不开心。
好久没在江湖走动,能与这么厉害的后生交手,这才稍微有些乐子。
只是不知道除了邢家,其他三个家族的晚辈后生实力如何,不然的话,自己就得悠着点,别把他邢昌黎给不小心玩死了。
“好了,我们也准备一下,跟着他们一起进林子吧,看样子,他们是想进婴木林找正主报仇了。”
罗无相说完,手一挥,十几只灰色的小虫子便飞了出来,朝着魏无可他们以及十个唐装汉子额头飞去。
不待魏无可问清楚这话什么意思,一只灰色小虫便飞到了他额头上猛地一盯。
顿时,魏无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中阖棺菩提里的悬指似乎想冲出来,但却被佛头里的主狠狠压制住。
他紧握着手,阖棺手上黑气流转,那些仿似鳞片的裂纹越发清晰。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突然神经一松,所有的痛楚如潮水一般退去,而身体的变化,也在一瞬间成为原来的样子。
当那股难受一消失,魏无可连忙摸了摸额头。
额头之上竟然有一只虫子,魏无可顿时感到一阵膈应。
平日里见到个虫子他连用鞋打都觉得有些后背发凉,生怕虫子飞到他手上。
这时候不但有虫飞在身上,甚至还紧紧叮咬着自己的身体,魏无可顿时就像把它剥下来。
只是这时候,罗无相拍了拍他的手,
“放下,这祟虫吃过不少魂魄,如今他们钉在你们身上,虽说魂魄有些难受,但却能给那些鬼物造成是有鬼附身的错觉,所以,要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听到这话,饶是魏无可心中再有不甘,也只得放下自己的手。
只是,这时候他却越来越搞不懂现状了。
那些鬼物不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赎罪的么,难不成如今它们是要去婴木林谢罪?
但看那些鬼物阴煞之气浓烈,怎么看都像是是寻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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