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响起,那个漆黑的大殿里和西洲那座雪山之巅,长发青年和身高七尺的壮汉,在感觉到这股神圣的气息后,不约而同嗤之以鼻:“真是愚蠢,这是要救赎世人吗?”
还是那个未知的地方,卖茶老头拿着洗干净的茶碗,浑浊的眼睛抬头向天空看了看,提着茶壶对几个茶客说:“来了来了,老兄弟们都等着急了吧,这壶老茶水先慢慢喝着,我再去煮一壶清心茶来吃。”
“茶老费神了,这老茶水喝了就是人清气爽。”一个灰衣老茶客点点头。
乡下人说话朴实,老茶棚回头客几乎都是他们这些乡里人。
一个半大的孩童端起茶碗咕噜一下就喝干茶水满意地说:“阿爷,我似乎吃坏了肚子,喝了这碗老茶水一点都不痛了。”
茶客赞扬茶水好喝,茶老开心地笑了笑,客气说:“小伢了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这大热天可能是中暑了,喝了茶水解渴解燥。”
“阿爷不是的,我这几年少病少灾,身体结实许多了。”孩童辩解,说着露出胳膊上隆起的肌肉。
哈哈……这孩子好玩,茶棚里传来茶客开心的笑声。
在人类星河里有三颗最为灿烂的星星,一颗是爱情,一颗是诗歌,另一颗是音乐。七彩瀑布随着美妙的乐声在高空荡漾,瀑流向下飞溅,一滴滴溅起的水珠幻化成拇指般大小的七彩气泡。
阵阵微风袭来,七彩气泡凌空飞舞,幻化成一片绚丽的世界。
一柱香的功夫,荒芜村落数万里之外笼罩在一片气泡海洋里。
美妙的乐声戛然而止,七彩瀑布倒卷而回。
空中飞舞的气泡缓缓向下飘落,每一个气泡好像经过专人驱使,自动飘落到众修面前,有的人一把抓住,心神里顿时涌入一段信息,气泡乃是进入炼狱神器里的门牌,午时三刻自动传送。
“哈哈!我拿到名额了,”气泡钻入一些人的身体里,瞬间便得到了认可,他们一蹦八丈高,欢呼雀跃起来。
“我也得到了认可!哈哈……”
“这个是我的,谁抢我便杀了谁!”
“啊!我的吗呀!”
一时之间,参加历练的年青弟子以及那些喜欢捞好处的家伙已是人头攒动。有的地魂期高手也想捞到一份好处,刚把气泡抓到手中,结果是气泡化为一束七彩光刃,霎时便绞碎了他的手臂,有的地魂期以内,但并非年轻一辈的修士,抓住气泡之后正得意忘形呢,直接被七彩光刃斩杀了。
雷天与薛静雅二人,前者坐在地上调息,后者伤重昏迷血气亏损。
美妙乐声在虚空响起之时,二人心神随着乐声在运转调息,薛静雅的伤势迅速得到了控制,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雷天先前吃了一粒低品回元丹,血气恢复较快,气泡在空中飘落时,他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众人在争抢空中飘落的气泡,似乎忘却了今天战场上的真正主角。
雷天抓住一粒气泡之后,急速向躺在地上的薛静雅掠去。他双眼略为一扫,感觉并没有人在关注他俩,尔后闪电般把气泡和一粒回元丹塞进她的嘴里,连忙跑开去。
说来也巧,薛静雅先前与雷天对战时吐了一口鲜血,在雷天把气泡塞入她口里时,气泡正好吸收了她嘴角残留的血液。这个时候她也正好从昏迷中醒来,炼狱神器的信息迅速传入她脑海里,同时琼鼻也嗅到回元丹的药味和一个男人独特的阳刚之气。
她熟悉这个男人的气息,顿生一丝微妙的感觉,这种阳刚之气不那么讨厌。
雷天顺势抓了一个气泡,连蹦带跳地回到云仙林身边。
面对神乐和神性气息,如果说还有人经得起诱惑的话,云仙林就是为数不多者之一。雷天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当雷天完好无损地回来时,他悄声说:“雷天啊!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相见,你二师兄在那边等你,天青石石阵里是无法传送的,快去快回吧!”
对于修炼者来说,这种机会亘古没有,谁还会关心他事。
在雷天心里,云仙林,禅心子二位师兄平时关怀备至,表面看雷天把他们当作兄长,其实心里把二位当作父辈一样在看待。雷天知道师兄云仙林的意思,连忙向禅心子跑去,禅心子什么也没有说,抓住雷天的手闪身就走。
通向村子的木桥边站着身形瘦小的老生常谈,见到雷天开心不已:“哈哈……雷天呀!老哥哥在此守候多时了。”
“老哥哥……”听到老商贩的声音,雷天健步如飞,呼喊着跑了过去。
黑牛青神不敢出来,一是装扮的樵夫已经死了,二是以什么身份出现。
雷天望着荒芜无限感慨,昔日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他与木灵珊、阳炎和殷天在青青草原上你追我逐,童趣伴着欢乐是多么让人向往啊!一别数年,物是人非。村子被封印,其他人进不去,雷天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入村子。
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眼里全是父母、木灵珊等人的影子。他在母亲书房小坐片刻,孩童时的雷天很调皮,经常弄坏母亲看的书。
“雷儿,别在愧疚了,明日换些针线,待母亲把它装订好。”雷天记得他无数次把书弄坏,母亲都没有责备他,此书是自己不小心弄坏的,现在看到这本书,耳边响起母亲的轻语。
这本书松散且发黄,雷天不由自主伸出一双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
他正要将书放回书架时,巴掌大的一张纸片滑落下来,他随手一抄便抓在手中,是那首诗歌,只是这首诗歌的纸张与木灵珊见到的不一样。他把这张纸放入怀里,出门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路过小河边的石桥时,他停下了脚步,这里曾是他、殷天、阳炎和灵珊四人经常玩耍的地方。儿时的记忆还刻画在脑海深处,他不由自主走到小河边,拿出一个大葫芦装满水放入储物袋里。
雷天长出一口气,正欲转身离去,扭头望见河边上的土地庙。
土地庙这个称为还是天母告诉他的,说是她的家乡比较多,祭祀土地神盼望平安如意。小时候的雷天很少在意这些,现在事过境迁他便仔细打量起土地庙来。这土地庙很简陋,一块大点的青石横搁在两块竖着的青石上,中间是黄泥祭台,上面摆着香炉、牌位。
他现在不是毛头小子了,知道荒芜的神秘,见到这座土地庙就有些好奇。
雷天对土地庙很恭敬,点了三柱香烧了三堆黄纸,三跪九叩后走近一看,黄泥祭台的牌位上有三行小字,上面一排是天地其昌,左边竖写历代昭穆,右竖写诸天圣神。
小时候不懂事,也从来没有拜过,他知道是祖先牌位,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回来,原本跪拜之后就走,见到这些牌位他突发奇想,我带着平日里也好祭拜。雷天很干脆直接收起黄泥祭台和牌位,然后向曾经的天地阁楼走去。
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别,或许是因为这次炼狱神器的历练之途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各门各派都将门下弟子聚集一处千叮咛万嘱托。
“缥缈呀!几年前,你就已经拔动了自己的命运轮盘,”一处山岩上,缥缈对面站一位身材高挑的素纱蒙面女子,声音轻缓而充满了神韵,“你这次远行,虽然会找到生命中的姻缘,但是也会经受前所没有的苦难,不过始终要记住,绝不要轻言前世和来生,相爱就是永远。”
“妹子,禁咒术禁锢了你的修为和记忆,”在一个小土丘上,花环修罗向薛静雅语重心长说,“也许不同的路会有不同的人生,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属于自己的命运轮盘,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拔动。”薛静雅不相信认识花环修罗,后者使用法术让她看到了曾经的画面才相信的。
“姐姐,我不是为了那个人,义母义妹还不知道在哪里,这个世界太枯燥无味了,去地狱也许是件有趣的事,不是吗?”
花环修罗不想争辩,轻叹一声说:“岁月静好,最难得的是一颗初心啊!”
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最重要莫过于陪他(她)做最想做的事。花环修罗明白了薛静雅的心思,所以才有那样的感慨。
老生常谈面色凝重,因雷天出来的脚步声比平常略重一些。一般人心里有事,从外表是可以看出来的,老生常谈从雷天的脚步声里就感觉到了异样,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他的心揪了一下。
走到老生常谈面前,雷天略作沉思之后,把纸张递过去说:“老哥哥,这是我在母亲书房里捡到的。”
看着手中的纸片,老生常谈面色越来越凝重,上面的字体别人也许不认得,他可是太熟悉不过了。老生常谈先是大概看了一眼,又似乎感觉那里不对,反复看了几遍最后肯定说:“这是一首配乐诗歌,叫《燃烧灵魂》,说的应该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雷天见过木灵珊问过母亲,所以没有惊讶,只有好奇,因为他想详细地知道这张纸的来历。
老生常谈念读着纸上的文字,他似乎忘记了禅心子与雷天的存在。念着念着他就掏出一个瓷碗扣在地上,又拿出一根银筷“叮当叮当”地敲打起来,随着银筷敲打瓷碗的节律,悲怆的歌声袅袅而起。
为了爱恋,你坠入地狱,
寻着你的气息,我找了一年又一年,
无论多么艰险都无法抹灭我的信念。
那讨厌的黑暗,比孤寂和死亡还要伤感。
那讨厌的泪水,仿佛是九幽绝地的寒潭。
我无法拯救世人,一生努力只为了寻找我自己的爱恋。
火海刀山,阻挡不了我坚定脚步。
炙热铜柱,剥离不了我发肤血肉。
奈何桥,是谁的无奈?
九幽地,是谁的恋怀?
那凝望延伸到天边的足迹,看着背缚石磨的掘墓人。
碾磨的、粉碎的是谁的心?
烈火熊熊,燃烧着是谁的灵魂?
为了轮回,我修炼混沌天。
阿鼻地狱之苦,你忍了一年又一年,
不管多少生死都无法阻拦对你的思念。
那该死的离别,把我的心一寸寸地切断。
那可怜的欢愉,似乎把我仍去星空边缘。
我已经无为生死,一生的灵魂只为了不受任何厌倦。
苦海无边,抛不弃你心间的彷徨。
方寸无涯,舍不去你昔日的荣光。
三生石,哪里有来生?
九重天,哪里有神仙?
那凝望延伸到天边的足迹,看着背缚石磨的掘墓人。
碾磨的、粉碎的是谁的心?
烈火熊熊,燃烧着是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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