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莜笙和江封年从河边散心回来,医生再次在给易母进行紧急抢救,孔岚枉和纪逍林焦急的守在病房外。
易莜笙见此顾不得什么和孔岚枉的之间的嫌隙,扯着他问:“我娘怎么样了?”
孔岚枉满脸愁容,“情况不太好。”
易莜笙顿时都觉得自己站不住了,跌跌撞撞走到窗边,无助的望着里面,医生和护士都忙成了一团,各种仪器都用上了,但是易母毫不见起色。
那半个小时好比一生,漫长而煎熬,最后医生出来,对他们摇了摇头,护士直接叫他们进去见病人最后一面。
易莜笙如被五雷轰顶,要不是孔岚枉扶着,她会直接倒在地上,她脑袋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去到母亲身边。
她踉跄的走到病床旁,直接跪在了地上,紧握着母亲的手就开始流泪,孔岚枉和江封年都站在她的旁边。
易母感受到了手上的力度,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惨白如纸的双唇有所轻动,却是再没力气开口,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易莜笙更感心痛,眼泪唰唰掉个不停。
易母的另一只手突然动了动,勉强举起来指向了孔岚枉的方向,孔岚枉急忙去把它握住,告诉易母:“我在。”
易母用足了剩余的力气,牵着他们的两只手重叠在一块,眼中充盈着期许,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这是在给女儿找依靠啊!
易莜笙满脸泪花,早已泣不成声,孔岚枉好歹是从生死场上走出来的人,还算镇静,坚定的对易母道:“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笙的,不会让她受委屈。”
易母这才安了心,眼角划过晶莹一颗,此生苦楚不断,好在到死也算无憾,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生定格在嘴角那一抹浅浅的笑容。
易莜笙的情绪也在这一刻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嘶声裂肺地大喊:“娘……”
最后还是哭得没什么力气了,被孔岚枉送回的小洋楼。
丧礼的一切事宜都由孔岚枉负责,对于母亲离世这件事易莜笙一直不是太走得出来,那可是她多年来唯一的亲人,可是就这么走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丧仪之类的她都没有怎么参与,孔岚枉也不让这些事惹她心烦,独自把丧事办得体体面面,易莜笙最后只是趁所有祭拜都完了后,独身去往坟前,又是一场大哭。
不过这次哭过了就算过了,因为属于她的生活总要继续,她是个现实的女子。
孔岚枉如旧到小洋楼看她,她却不见了,那件事还是横在他们中间,更是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拔不掉的。
孔岚枉本想给她时间缓过来,放下过往,可是易莜笙根本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母亲丧仪一完,她就有了新的打算。
今年的沪都格外的寒冷,雪花纷纷扬扬落白了整座城市,易莜笙正在小洋楼中收拾东西,连珠见了,可是急得不行,问道:“这都要过年了,小姐要去哪儿啊?”
易莜笙没回答她,只是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连珠阻止不得,就跑下楼给孔岚枉打电话。
易莜笙根本没管她,半个多小时就提着箱子下楼,也就是那个时候,江封年的车停在外面,易莜笙拧着箱子就要上车。
连珠见此大感不妙,追出去阻拦:“小姐,你可不能走,少帅会打死我的!”
易莜笙往她手里塞了几根金条,“放心,我给他留了封信,他不会为难你的。”
连珠不要金条,只是拦着他,“还是不行,小姐走了,少帅会疯的!”
易莜笙扯了扯嘴角,再望了小洋楼一眼,曾经多少日子里,她和孔岚枉在这里温存,在这里述说将来,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但当时的她以为自己一旦离开,便是去往帅府,可现实却是这样……
“我要是再待在这里,我也会疯的。”说完就推开了连珠,连珠还想去拦,江封年就过来道:“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啊!主子的话都不听了,还懂不懂规矩!”
连珠当真什么规矩都不想懂了,可是任她如何阻止,都没能拦下易莜笙的脚步,留给她的只有滚滚尘土。
易莜笙所坐的汽车一路开向码头,去往南洋的船票,江封年已经买好了。
但是他们的车却被迫停在了半路,一行军人直接把他们围了个团团转,那架势,周围的民众直接跑得没影。
为首的自然是孔岚枉,他从车上下来,就用一种心痛不已的目光盯着车内,易莜笙心中已有准备,打算下车去说个明白,可是江封年却叫她不要动,他去就好。
易莜笙坐在车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反正没两句话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块,周围的戍卫要不是看到了孔岚枉的手势,早就举枪把江封年打成筛子了,只是江封年也不是好惹得,暗中跟随他的黑衣人全部出现,刚准备加入,易莜笙就冲下去阻止。
她把江封年拉来护在身后,义正言辞地告诉孔岚枉:“是我让他带我走的,这沪都我也真的待不下去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不打扰!”
孔岚枉的拳头还攥得很紧,不假思索的回答她:“不可能!”
易莜笙像是早就猜到他会如此回答,什么废话也没有,直接从包里取出一支手枪,快速扣动扳机对准自己的脑袋,“你要是不让我走,就看着我倒地吧,你也知道,我易莜笙向来说到做到!”
孔岚枉眸光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凄凄的笑了起来,“我亲自教你用枪,没想到是在教你自杀。”
易莜笙握着手枪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是仍旧死死的对准太阳穴,孔岚枉知道她真干得出来伤害自己的事,思索之后朝一边的纪逍林递了个眼色,纪逍林会意之后扬手命令戍卫撤退。
易莜笙和江封年一步一步往车里退,直到弯腰准备上车的时候,那支枪才从脑袋位置移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孔岚枉和另一位军人急步冲向他们,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就被打晕,与此同时,纪逍林正指挥着戍卫和江封年的黑衣保镖进行搏斗,枪声不绝于耳。
易莜笙醒来已经又是一天,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好在眼前人还算熟悉,连珠如常带着笑脸问她:“小姐,你醒啦,饿了吧?我去给你把饭菜端上来。”
“等等。”易莜笙叫住了她,“我要见孔岚枉。”自她醒来看到连珠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孔岚枉的魔抓。
连珠顿了顿脚步,“少帅还在处理事情,一会儿会来看你的,小姐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吧。”
易莜笙嘴角挂起冷笑,她还真是在和自己过不去,要不然为何差点儿连命都不要了。
就这样,易莜笙一口东西也没吃,一直呆坐在窗前,等着孔岚枉来。
入了夜,孔岚枉才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碗南瓜小米粥,丝毫没有提昨日之事,只是平静的把粥吹凉递到她嘴边,温柔道:“好歹吃点儿东西。”
易莜笙撇开脑袋,只有那一句话:“放我走。”
孔岚枉脸色难看了一分,把粥一放,“你想都不要想。”
易莜笙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窗外无尽的树林道:“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弄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来,不让任何人找到我,是想囚禁我一辈子吗!”
孔岚枉也站了起来,“如果你哪天想通了,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了,我就带你回去。”
易莜笙现在心头更怨,大声道:“你做梦!”
孔岚枉强压着火气盯着她,好会儿后挥袖而去。
这一夜,于他们而言,都是难以入眠,易莜笙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都颗米未尽,她在反抗,以这种最蠢的方式!
孔岚枉终于不能再由着她了,再度喂她粥,被她甩了脸子后,他直接把她拧去了床上,俯下身去就是不停的亲吻,要做什么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虽说他们早已亲密过多次,但此时此刻的易莜笙才不想和他做那种事,拼了命的在反抗,孔岚枉倒是暂停了所有动作,半撑起身子悬在她上空,黑着张脸道:“去吃东西,还是被我吃,你自己选吧。”
易莜笙咬着牙,嗔道:“无赖!”
孔岚枉只嘴角勾勾,见她不做选择,又想俯下身去,易莜笙这才慌了,推开他,去把桌上的小米粥喝个干净。
易莜笙这次所住的地方,孔岚枉当真谁都没告诉,弄得大家都以为易莜笙失踪了,白香和巫山岳都找上了门,孔岚枉只告诉他们易莜笙需要静一静。
而此时的另一边,江封年才刚刚清醒,揉着酸软的脖颈起身,触目皆是陌生地方,陌生面孔,忙抓着他们一个问:“我这是在哪儿?你们又是谁?”
那人体格雄壮,一看就是练家子,回道:“我们奉少帅之命,送江少爷回南洋,江老爷也致电过少帅了,这要过年了,他老人家可是想你得很。”
江封年这才感觉到脚踩的地面都摇晃感,敢情是在海上飘着呢,他暗骂了孔岚枉一句王八蛋!对于此时的境遇却是无能为力,只得等到了南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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