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孔岚枉正在和部下开会,纪逍林匆匆赶来,孔岚枉透窗看到他一脸焦急,心知定是有急事,临时叫了个休息二十分钟。
“可是那件事有消息了?”孔岚枉一出去就问。
纪逍林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从猫食店一小伙计处搜到了这个。”
说罢他递了一封信给孔岚枉,后者接过一看,脸色立马就青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封信也送到了帅府,潘锦绣正拿着信件细细琢磨,明明只有短短一排的邀请字样,却是看了十多分钟。
香玉瞟后说:“小姐,这易莜笙怎么突然要找你啊,莫不是有什么诈吧?”
潘锦绣一想明日就是她出院的日子,要是那事未成,说不定真会回帅府,如此便是刀山火海,她都要去看看她在玩什么花样。
医院那边,易莜笙正由白香陪着,她们仍旧说说笑笑,但心神都有所恍惚,无一不在等着黑夜的到来。
这日的天好像黑得极其的晚,指针缓缓的挪动,好不容易到了八点五十,易莜笙和白香对视一眼,偕同出了病房,朝不远处的406走去,最后隐蔽在石柱后,死盯着406的木门。
潘锦绣来得倒是真准时,九点整空旷走廊如约想起高跟鞋的扣地声,旁边还有香玉陪着。
香玉比她还铭感,东张西望后扯着她的袖子说:“小姐,这层楼怎么这样安静啊,跟只有我们两个似的。”
潘锦绣也注意到了,不过没太在意,“许是岚枉为了让她能静养,特意安排了这样空旷的一层吧。”
易莜笙和白香凝神静气,唯一在动的就是眼珠,看着潘锦绣一步步靠近406,心跳都跟着快了起来。
潘锦绣和香玉很快就走到了406,先扣了几下们,没人回应后试图推门,可谁知这一推开,迎接她的就是一只血淋淋的死猫!
死猫被人用绳子挂在门梁上,怨愤又不甘的圆大双瞳死死的盯着门前的人,潘锦绣吓得直接大叫了一声,往后退的同时还摔倒在了地上。
香玉已经反应过来有诈,镇静后赶忙去把她扶起,说:“小姐,小姐,我们快走!”
潘锦绣被吓得不轻,一心也只想逃跑,她不知道,暗处的两个人正在心里告诉她:“这只是开始。”
就在潘锦绣刚爬起来的时候,走廊上的灯突然灭了,黑暗如同一个巨大的魔鬼,片刻间就能吞噬人的所有勇气,潘锦绣和香玉彻底慌了,顾不得什么方向,撒腿就想跑。
可是灯却闪了起来,明暗快速的交接更让人觉得诡异,她们不由愣了半秒,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飘来一个被白布裹着的巨大布团,四周更是回荡一稚嫩童音:“你这个坏女人,还我命来……”
这下连香玉都站不稳了,和潘锦绣一起跌倒了地上,潘锦绣受惊不小,完全不敢直视已经飘得很近的巨大婴儿,用手抱着脑袋,身子跟在筛糠似的:“不是我,不是我!”
童音回她:“就是你,我什么都知道,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这样高压的环境,已经把潘锦绣吓猛了,开始还否认几声,最后直接道:“主意都不是我出的,都不是!”
如此,已经明了!
童音的逼问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那团巨大的裹布应声落地,走廊上的灯恢复正常,白茫茫的照得潘锦绣更是茫然。
她尚且惊魂未定,就看到前方石柱后闪出两个人影,皆是一脸铁青,面色极为不善,她见此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遭了!
易莜笙带着嗜血的目光狂奔过来就想去掐住她的脖子,可惜香玉把她护住了,香玉还喘着粗气道:“易小姐这是要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
白香也不想易莜笙做傻事,把她拦住,就听她道:“你们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那我的孩子呢,他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这话近乎咆哮,潘锦绣本就受惊的心脏再次颤抖,缩在香玉怀中,一个劲儿的念着:“不是我,不是我……”
易莜笙镇静了几分,冷冷笑了起来,“我刚刚都听到了,主意不是你出的,那肯定就是你这个狗奴才吧,她又是奉了谁的命呢?还不是就是你!”
说到最后一激动,大喊了一声:“你还我孩子命来。”,就又朝潘锦绣扑去,这一次连香玉都没能护住她,惨白的小脸瞬间就被易莜笙抓花了。
刺痛感倒让潘锦绣清醒了许多,回过神来在香玉的庇护下退去一边,还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易莜笙你别血口喷人,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有身孕,如何害你的孩子,怕是你自己作孽太多,孩子都后悔投胎到了你肚子里!”
易莜笙气得双眼冲血,咬牙切齿道:“你少在这儿跟我狡辩,除了你,我还当真想不到还有谁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啊!”潘锦绣咬准这一点,盛气凌人道,“你要是拿得出来证据,不用你动手,岚枉都不会饶过我的,只可惜,你什么都拿不出!”
易莜笙双拳已经攥得很紧,白香也听不下去了,放了一句:“你少和我们扯这些,我们不需要证据,潘锦绣,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潘锦绣颤了一下,但明面上还是不以为意,笑笑过后就准备走了,易莜笙也没拦她,只送了她一句:“潘锦绣,准备接招吧!”
她脚步未停,走得更快了。
易莜笙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刚刚情绪又过于激动,这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了,双腿不由的软了下去,白香都抱不住。
她最后跌在了那团扮演她孩子的裹布处,开始双眼还在落泪,后来把眼泪一擦,周身散发出了肃杀之气,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孩子,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报仇!”
白香先把她送回病房,让人收拾走廊和406的那只死猫,再去找了那个学着童音逼问潘锦绣的口技师傅,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报酬,等她再回病房时,正好遇到了孔岚枉。
今晚这些事,她们都是瞒着他筹备的,起码这会儿他并不知晓,但他此刻的举动,倒让白香意外。
“怎么不进去啊?”白香看他一直在病房外踌躇,走过去就问。
孔岚枉神色有些奇怪,扯了个笑容后才去推开那道门。
此时的易莜笙已经平静下来了,闭目斜靠在病床上想着未来的打算,直到房门作响,她才睁开了眼睛,见到是孔岚枉,猛的蹭了起来,跑下病床扯着他的衣袖道:“我知道是谁了,我知道是谁了。”
孔岚枉一头雾水,凝目望着她,“什么是谁?”
“就是……”易莜笙还没说完就看到有一张信纸从孔岚枉的袖口处滑落出来,不由好奇着去捡,“这是什么?”
她捡起来还没有看清楚,就被孔岚枉一把抢了去,后者慌张失措道:“没什么!”
虽说没有看清内容,但也瞟到一眼,易莜笙细细一想,那信上的字迹怎么那么熟悉呢?
孔岚枉怕她多思,又问:“你刚刚说什么是谁啊?”
易莜笙盯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明显有躲闪之意,疑惑之下猛的打了个机灵,那字迹不是自己的吗!
易莜笙顾不得他在问什么,一心只在那封信上,“给我看看那信上写的什么!”
孔岚枉心一紧,“没什么,军务上的事情而已。”
身后的白香很是不解,提醒道:“莜笙,你关心那封信干嘛?”
易莜笙看着孔岚枉不放,摇起了脑袋,“那字迹分明就是我的,你为什么不敢拿给我看?”
孔岚枉双目陡然睁大,不知道该说什么,易莜笙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吼了一声:“给我看!”
孔岚枉捏着那封信的手心都浸出汗了,犹豫了好久才把那信交出去。
白香也是好奇,凑过去和易莜笙一起看,光瞟上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开始变了。
白香更为激动,带着质问的口气问孔岚枉:“这信是从哪儿来的?”
孔岚枉目光一直在易莜笙脸上,“逍林在猫食店伙计处搜到的,还说随着这封信送去的还有一根金条,现今那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无论怎样逼问,都说是按信行事。”
易莜笙握着那封信的手都在颤抖,举着信纸质问道:“所以你现在怀疑是我做的?我要杀自己的孩儿?”
孔岚枉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封信带来,不是要来逼问我的意思吗!”易莜笙怒吼着,直接把那信纸扔在孔岚枉脸上。
于他们之间,她什么都能忍,唯独欺骗和不信任!
“我没有及时销毁它是因为……”孔岚枉说到这里停顿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易莜笙听此就凄楚笑了起来,多话没有,指着房门吼:“滚!你给我滚!”
“小笙,你听我解释。”
“我什么也不想听!”易莜笙背过身去,留给他的只有决绝,白香也受不了孔岚枉这样猜测自家姐妹,连轰带骂把孔岚枉赶出了病房。
宽敞的房间只剩气愤伤心的易莜笙和那一张用她的字迹向猫食店伙计写的感谢信,谢他帮忙在猫食中投放药物,再不着痕迹的重新塑封,最后专挑那一袋卖给纪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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