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莜笙听不太明白了,“什么叫你和齐镇远合作是因为白香?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男子已经领命下去,江封年回头过来骂了她一声“笨”,再说:“我问你,你难道不觉得白香早产很奇怪吗?你不是标榜在百乐门混久了,最是会察言观色吗?难道看不出来在白香生孩子的时候,齐镇远脸色一直不怎么正常啊?”
易莜笙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白香生产的时候她整颗心都在白香身上悬着,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齐镇远,不过江封年提醒得没错,她对于白香早产是有过怀疑的!
“你觉得和齐镇远有关?”易莜笙反问道。
江封年扯了扯嘴角,“八九不离十吧,所以我才决定和姓齐的合作,以此告诫他对白香好点儿,否则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易莜笙回想了下以前的事,齐镇远应该早就接受到了江封年的示意,才会在新厂开业的当天带白香一个姨太太出席,但今天显然他失策了,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封年,才会带别的女子来,但有件事易莜笙搞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帮白香?”
江封年眉眼神情的看着她,一本正经道:“因为你啊。”
易莜笙被他看得极为不自在,不由的就瞥开了脑袋,他突的笑了起来,很是夸张的说:“你该不会是想歪了吧,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朋友,白香又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此推算,白香也算我朋友,我这人除了有钱外就是讲义气,发现不对劲,自然要为朋友两肋插刀!”
易莜笙刚才的确是误会了,但口头上不能说啊,就道:“你才想歪了。”
江封年只望着她笑笑,就起身去往舞池,搂着他的小未婚妻,偏偏起舞。
这么个小插曲下来,易莜笙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她现在很担心白香,她完全不用费心思去猜齐镇远因何和白香闹不愉快,多半都是和云寒有关。
她很想向白香打听个清楚,但是白香久未告知,便是不想让她知道吧……
她心绪不宁,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正打算和连珠、杨琴说我们走吧,管家就站上楼梯道:“各位贵客,我们家少爷十分感谢大家的到场,为表谢意,他给每位客人都准备了礼物,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说完就有一群服务员端着掌盘去往各个客人的面前,易莜笙这边也停了一个,上面还盖了块薄绸,看那轻盈一层,让人不得不怀疑下面真的有东西吗?
周围人都揭开了那块薄绸,掩盖在下面的礼物或是金银珠宝,或是奇珍巧物,看得出来准备这些礼物的东家真的费了心思,每一个人手头上的都是贴近了他们的喜好。
弄得易莜笙格外好奇自己的礼物是什么,可是打开一看,直接傻眼了,那只有一张报纸!
而且还是全洋文的,她一个字都看不懂,唯一能吸引她的只有上面的图片,头条照的就是一个打扮尊贵的中年妇人,典型的东方面孔,一脸哭态的站在墓碑前,身后还跟着大群黑衣男子,不是她的保镖,就是她的随从。
易莜笙就纳闷了,送她一张报纸干什么?其他人晃到了也是惊讶,有人笑说:“难不成易小姐有喜欢收集报纸的习惯?”
“没有啊。”易莜笙拿起那种报纸来回翻阅,完全一头雾水,直到巫山岳和彭真凑了过来,彭真曾留学英国,精通洋文,说了声:“我看看。”,就把报纸扯过去了。
片刻后她说:“头条报道的是贺夫人啊。”
“贺夫人?”易莜笙听都没听说过。
有位大老板像是想起什么,惊呼道:“就是那个清末就随先生去了国外,在国外打造出庞大商业帝国的贺夫人?”
“没错,就是她。”彭真再看了几眼报纸没发现什么稀奇的,就递还给了易莜笙,随口感叹道:“贺先生才病去世了,贺夫人无儿无女的,也怪悲凉的。”
易莜笙听到“无儿无女”四个字心头就涌起一层浪花,再看了看那张照片,突的往管家跑去,“你家少爷是谁,我想见他。”
她强烈的感觉到,给她这张报道了贺夫人的报纸,一定是想引导她做些什么!
其他客人也纷纷响应起来,毕竟大半人来此都是想搞清楚这家主人到底是谁,可是那管家却还是带着有礼却疏离的笑,先对易莜笙说:“我家少爷说了,有缘自会遇到。”抬头招呼大家:“各位吃好玩好,尽兴方归。”
说完管家就转身上楼了,易莜笙很想追上去问个彻底,可是一个人拉住了她,还说:“硬闯别人卧房,可是犯法的。”
易莜笙回头看看江封年,再望了望那个速速而去的管家,叹了句:“罢了。”
江封年这才松开她,见她眉头紧锁的样子,说:“看你也没心思留在这儿了,我送你回去吧?”
易莜笙抬起头,“不用了,你去陪你的未婚妻吧。”
“怎么那么多废话。”江封年说着就拉起她往外走,杨琴想去拦,还被他的保镖拦住了。
易莜笙很想甩开他,但是力气完全敌不过啊,只能喊:“喂,你不管你的未婚妻啊!”
江封年倒稍停了停脚步,朝舞池那边努了努嘴,“她玩得正欢呢,不用我管。”
易莜笙随之看去,才发现热情似火的欧阳菁正和几个男子打得火热,咧嘴大笑的样子可和他们这边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
“你不吃醋,她可是你未婚妻?”易莜笙一边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问。
江封年笑,“我们俩的关系,你不懂。”
易莜笙最是识趣,他如此一说,她就不问了。
回去的路上,易莜笙也问江封年知不知道那家的少爷到底是谁,江封年很不以为意的说:“我管他是谁,有场租子给我玩就是了。”
易莜笙就无语了,自己拿着那张报仇琢磨,她认真到心无旁骛,自是没注意到身旁的男子眼中闪过的狡黠的光。
车子很快就开到小公寓楼下,易莜笙反应了小会儿回头问他:“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又住回这里了,你是又把我打听得有多清楚?”
江封年带着惯常人畜无害的笑,“也没有特别清楚,就是你这些个月经历的事情都知道点儿。”
易莜笙知道江封年自有一套查人的手段,突然激动了起来,拽着他问:“那你能不能帮我查到潘锦绣害我流产的证据?”
江封年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声音都低了很多,大有自责的意味:“我在南洋各方面都要受我家老不死的限制,都是这几阵子他同意我回来,我才开始打探你的事,证据方面早已被销毁,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复原。”
这下对于查到证据易莜笙彻底不抱希望了,一心想的都是如何在不靠证据的情况下让潘锦绣付出代价!
江封年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勾起骇人的笑,轻声道:“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手段,莫过于抢走她最在乎的东西。”
易莜笙怔下抬头,和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对视几秒,后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我明白了。”
江封年冲她笑笑,“回去吧。”
易莜笙捧着那张报纸下车,奔回小公寓才发现屋中已经有人了。
孔岚枉正拿着一件西服外套站在窗前,目光冰寒的直视着楼下,那里正有一辆轿车疾驰而去。
易莜笙看到他所站的地方就猜到他刚刚看到了什么,放下报纸过去说:“在舞会上碰到的,就单纯送我回来而已。”
孔岚枉深呼吸了一口,转身不悦道:“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真该给江老爷说一声,让他结完婚才准他回来的。”
易莜笙看他吃醋的模样甚觉可爱,不禁一笑,“你就别瞎想了,他这次是带着未婚妻回来的,也和结婚差不多嘛。”
“差得远,没有结婚万事就有转换的余地!”孔岚枉还是不太痛快,但见易莜笙笑意收了收,怕她觉得自己过于小气,便说起了其他,“罢了,不说他了,说说今日的舞会吧,那东家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易莜笙挽着他走到沙发上坐,“别提了,人家压根就没露过面,还送了我一份奇奇怪怪的礼物。”
说着就把茶几上的报仇递给他看,顺便简述了一遍贺夫人的传闻,只见孔岚枉看着看着眉头就锁了起来,缓缓道:“贺先生一去,万贯家财就落到了贺夫人手上,她膝下又无儿无女,可不是谁都想去分一点儿吗?”
易莜笙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那家少爷想诱导我去和贺夫人攀点儿关系?”
孔岚枉不置可否,只是继续盯着报纸,易莜笙想了想,叫起来:“不对啊,贺夫人远在英国,和我八竿子打不上边,会不会是我被彭真引导得先入为主了,别人想靠这张报纸传递给我的信息压根儿就不是这个!”
孔岚枉又转看了报纸小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可用信息,才搁放在一边,“等等吧,说不定还会有提示。”
易莜笙目光落在那报纸上,皱着眉头念叨:“真是件怪事儿!”
孔岚枉抱着她笑,“是真是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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