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溟帝都内,烟火升空的时候,百姓便已纷纷涌上了街头,此刻一个个仰着头,吃惊地望着那异象,与身边的议论着。
“这……这天降异象,该不会有祸事吧?”
“非也,非也,这是祥瑞之像。”
“来来来,老丈,细细说说。”
一七十多岁的老者,被众人围住了。就见他捋着花白的胡须,双眼中透着异样的光彩,向众人笑谈道:“这瑞鹤是我们秋溟国的神鸟,那烟火啊,你们看到了吧,是神兽朱雀……”
他声音不紧不慢,吊着周围人的胃口,待有人急吼吼地追问,他这才小口啜了下葫芦里的酒,接着道:“你们应该知道吧,鸾鹤本是神族坐骑,这会儿齐出,说明有神族的人出世咯。”
“神族?神族真的还有人活着吗?”
“就是就是,不是说那些人早已身归混沌了吗?”
老者大声笑了起来,望着一群无知的百姓,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们秋溟有掌灯使,要是神族真像你们说的那样都身归混沌了,恐怕早就没有掌灯使这一说了。”
他这样一说,众人细细一思索,就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可有人却觉得不对了。
“老丈,你是外地来的吧?看你这衣着打扮,像是南边的人,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也问道:“嗯?就是,老丈这么见多识广,怎么就成了乞丐?”
可不是,那说话的老者,白发拢起跟鸡窝似的堆在头顶,随意簪着根木枝,身上的衣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破破烂烂,腰间缀着几个袋子,鞋子也破了洞,脚指头正往外探着头。
老者一听他们这样说,又饮了口酒,起身穿过人群向天阑居的方向走去,声音遥遥传了回来。
“我啊,确实外地的。”
众人有些发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了踪迹。
帝宫内。
秋斐站在台阶上,看着天边的异象,心里没由来得觉得有些慌。身边的小太监小心伺候着,不敢多说一个字。
近日来,秋斐的脾气越发地古怪,常常怒火冲天,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已经换了两批了。现在这个叫周赟的小太监,是今日一早才来的。
秋斐眼眸沉了下来,上次这异象是在朱雀城,这次在北境。可秋云逸此刻在宫中,江千寒也在京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去,让南宫翎来见寡人。”
秋斐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昨夜江千寒来过宫里,秋云逸也出过宫,莫非他们二人此刻真的身在北境?那卿岚殿中的又是谁?
如此一想,秋斐眉头拧在了一起,脸上一片森寒。
早有人应声去传唤南宫翎了,周赟则跟在秋斐身后,向卿岚殿的方向走去。
柳如眉此刻也走出了寝殿,玉扇为她斟了热茶,在一旁伺候。秋晏坐在一侧,端着茶却未喝,只盯着天边那同空的日月,眼眸中一片寒凉。
昨夜秋云逸前脚刚出卿岚殿,他便已得到了消息,此刻北境出现如此天象,不用想必是秋云逸在那里。那殿中的人,哼,自然是假的。
先前他让飞羽去传话给陆恒,却发现陆恒根本不在京都,清吟殿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处,只知道他前些日子似乎往东边去了。
此刻细细想来,陆恒出京都,秋云逸去北境,这两件事中似乎有着莫大的关联。他在等,等飞羽的消息,看看江千寒是否也不在京都。
“晏儿,明日便是祭祀大典,你可准备好了?”
柳如眉放下茶盏,淡淡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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