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市上挂满了橘黄的灯笼,把整个大街照的明亮而温暖。冯初雪蹦蹦跳跳的东看看西瞧瞧,轻灵的像只兔子,脚上的小碎步仿佛要把坚硬的地面踩出朵莲花来。君莫忧满脸笑意的跟在少女身后,听着少女絮絮叨叨,陪着她吃这吃那。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身上的伤愈合的七七八八,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其他的都好的差不多了,即使再次遇伏也能有一战之力。
王二狗满脸淡然,腰间挂着两把剑,手里捏着个酒葫芦,一时间倒有些人摸狗样的感觉。他没有当两人电灯泡的感觉,只是满脸的柔和,看着君莫忧和冯初雪放放花灯,点点孔明灯,看依依杨柳灿烂星空他心里触动很大。这些对于普通情侣而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放在他们俩身上却显得太过奢侈,他们得通过多少阻隔才能好好的过几天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是看着两人满脸的幸福快乐他又觉得自己的心轻快起来。
或许真正的爱情就是如此,能阻隔一切困难,这两个人比旁人更明白什么是珍惜,想到这儿王二狗情不自禁的勾勒起了嘴角大大喝了一口,这酒有些味道啊。
冯初雪手里捏着糖葫芦满脸甜蜜的吃着,君莫忧看得满脸痴迷在他看来少女脸上的笑脸比这糖葫芦甜蜜一万倍,那两个浅浅的梨涡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冯初雪轻轻放下了手里的糖葫芦随意道:“小乞丐,我要走了。”君莫忧脸色没有变化轻轻点头道:“好啊,我送你。”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走了一段路,冯初雪停了下来轻轻开口道:“老规矩。”看着君莫忧愣在原地,少女满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轻轻上前抱住了单薄的少年,君莫忧耳根一红,原来这就是少女说的老规矩啊,思绪一下就回到了几年前两个人挑翻黑帮的事,那会儿是君莫忧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几年后又是生死关头少女再次从天而降,又是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出现,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少女,鼻尖传来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静若止水。
叶彩竹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道:“现在已经有我高了,下次见面一定更高了吧。”君莫忧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叶彩竹随意道:“好了,就到这儿了,我等着你来找我。”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君莫忧看着少女渐渐消失的身影轻轻吐出一口气,满脸平静的走了回去。独自离开的冯初雪似乎感受到了些许凉意,从包里面拿出了围巾轻轻系上,围巾上歪歪扭扭的嗅着几个大字。少女满意点头,似乎这样暖和了不少。
王二狗看着回来满脸平静的君莫忧没有说话轻轻递出了手里的酒葫芦,君莫忧接过轻轻喝了一口道:“我没事,走吧。”“得嘞”刚走出两步的王二狗轻轻愣了一下“我们去哪?”“先回去一趟吧,很长时间没见没看到老师了,得回去报个平安。”王二狗试探性的问道:“清凉山?”君莫忧翻了个白眼道:“我他娘哪有那么背,什么人都能给我遇到,多半只是名字重叠了而已,应该不至于吧。”王二狗听了君莫忧的话满脸不以为然,他没见过更比他更背的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给这个王八蛋遇到,君莫忧看着王二狗的表情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无奈摇头道:“走吧”说罢轻轻喝了口酒顾自离开,王二狗愣了一下急忙狗腿跟上。
流浪汉轻轻坐在床头替床上的女子把了把脉,心里有些无奈,女子操劳成疾心里又积累了很多幽怨,早已将身体掏空,若是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恐怕是回天乏术。旁边站着一个满脸倔强的孩子,孩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心里虽然着急却没敢出声打扰。看着流浪汉松开手,再忍不住轻轻开口道:“先生,我娘怎么样了?”流浪汉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压下了心里的忧虑满脸轻松道:“小禅,你娘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男孩听到流浪汉的话终于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作揖道:“谢谢先生。”然后赶紧上前去看自己的母亲,流浪汉轻轻退出去关上了门,叹了口气看着漆黑的夜空喃喃道:“也不知道这小王八蛋怎么样了,再不回来这孩子怕是要疯了。”
卧在病榻上的女子轻轻摸了摸蒋禅的谈温柔道:“对不起啊禅儿,娘让你担心了。”孩子懂事的摇头,轻轻开口道“娘你快些好起来,听先生说莫忧哥哥快回来了,莫忧哥哥肯定不想看见你生病的样子。”想到君莫忧蒋禅就满脸的欢快,君莫忧能带着他做很多好玩的事,带他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妇人看着眼前的儿子眼里满是歉疚,年仅几岁的他本应该好好的撒娇享福,但他却半点没有抱怨,挑起了家里的重任,小小的手上却满是茧子,每次看着他采药回来肩上的勒痕妇人就心痛的紧,可是却没有半点方法去解决。想到这儿妇人就有些黯然,蒋禅看着母亲满脸的黯然赶紧询问,妇人轻轻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蒋禅轻轻帮母亲掖好了被角退了出去,轻轻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中部的林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地震,林家从外面接回了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家主林佑威的脸黑硬的像块铁,相比于两个儿子的死,他更受不了林家还有人活了下来,尤其是这个未知的死敌现在什么实力后面有什么人他一概不知,这样的感觉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看着堂前的两具尸体,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走进堂里的两个妇人,一个暗自饮泣一个,一个嚎啕大哭。嚎啕大哭的女人也不责怪林佑威,就是嚎啕大哭:“麟儿啊,怪娘没本事让你死在了那奸人手里,娘没用啊。”林佑威满胸的怒火对着女子吼道:“哭什么哭,若不是你一直溺爱他,什么都由着他,他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去了,你总认为你是小的?可那么多年谁把你当小的了。”张玲花听了丈夫的话哭的更厉害了:“麟儿本就还小,非要派他出去,你说我溺爱他,可林修崖处处都拿最好的资源,他不是也没回来吗?”说罢,哭的更厉害了。一旁的叶慈听了张玲花的话眼中精光一闪,没有说话。
林佑威一巴掌就扇在了张玲花脸上然后用力的揉了揉脑袋,这样的林家怎么能撑的下去,真的是乱糟糟的一团。只是这时走进了两个人,一女一男,女子叫林幼薇,男子叫林玄策。女儿常年在外拜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无论智谋还是身手都可以称之为女中豪杰。儿子是个武痴,只对武学感兴趣,其余的没什么兴趣,他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中部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武痴不出手,出手就没有,这个没有指的是对手的生命。同龄人堪称无敌,不只是同龄人甚至是许多宗师也倒在了他的手里。
两人听说了家里的变故皆回到了家里,林佑威看着自己最骄傲的一双儿女回了家心里瞬间安稳不少。自己后继有人,这两人一人身手出众,一人智谋超群,只要有他们在,林家就还能延续下去。
张玲花看到儿子来了,赶紧上前哭诉,其实她不喜欢这个木头一样的儿子,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心血用在林麟身上。只是现在林麟半路夭折她不得不重新下注,林玄策没有安慰妇人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对他而言,安慰人倒不如把那人的头放在自己母亲面前。林幼薇轻轻扶着自己的母亲暗自啜泣,走了的人是他疼爱寄予了厚望的弟弟,她回来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更要为自己的母亲说话,否则以母亲的性子还不得被这张玲花给吃的一干二净。
待到人走完了,林玄策走到了林幼薇身边淡淡开口道:“说真的,那个弟弟死了我没什么感觉,只是身为林家人我还是得回来意思意思,而且我听说那个死鬼弟弟连手都没还上就被别人按在地上锤。我倒是很有兴趣和那个人过过招。”林幼薇忍不住瞪直眼睛道:“对你而言你弟弟的死还不如与别人一场决斗有意思些?”
林玄策满脸无所谓道:“是这样,如果不是那个娘喊我回来,我根本没兴趣回来,这叶家后继有没有人我没有兴趣,反正你喜欢,那就给你吧,正好我觉得麻烦。”
林幼薇听了林玄策的话忍不住就出手,林玄策满脸不屑的和她打了起来,没一会林幼薇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林玄策眼中并没有半丝异动一拳打在了女子肚子上面,女子吃痛捂住肚子额头上满是汗水。林玄策满脸淡然的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开口道:“我可不会在乎什么手足情深,也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就对你心慈手软,那些东西对我没用。不过,你那个死鬼弟弟的仇我会帮他报,如果林家有解决不了的敌人我很乐意去出手,至于其他的别来烦我。”林幼薇听了眼前这个弟弟的话瞪直了眼睛,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家里出来的人性格差距会有那么大,一时间竟忘了身上的疼痛。
林玄策打了个呵欠道:“你可以杀我,如果你有这个能力我会很开心,你也可以找你那个师傅来对付我,我对他很有兴趣。当然,你也可以对我下药放冷箭,不过别让我知道,还是那句话,对我而言没有手足情深这一说。不过,以你们这些顾全大局的想法,在林家彻底安稳之前你不会这样做,有一个没有要求的打手,谁都不会去拒绝吧。没事别烦我,有值得我出手的人出现我自然会出来,剩下的就幸苦你啦,我的好姐姐。”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幼薇看着消失的人影愣在了原地,看了自己低估了这个人了,他不是没有脑子,他只是嫌懒得动脑子,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形同虚设。刚想起身,就跌坐在了地上,肚子里的肠子就像绞在一起似的,痛的她冷汗连连。此人必死,只是还不是现在,想到这儿女子满脸平静的坐在地上平复着身上的痛楚。
两个从未说话的人第一次说话就交手,想要置对方于死地,这偌大的林家,好深的水。对待亲人尚能如此,更何况对待一个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仇人君莫忧。不过,这些是君莫忧该头疼该面对的,即使想逃避,这些人也能有一万种方法逼他去面对。有些仇一旦结上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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