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者之歌

    
    长江四号的散辐改造工程刚刚通过了空十师装备部的验收。非常神奇，不过就是增加了一层涂装而已，如此庞大的舰船，万米辐测到其额载功率下的散能总量只比一个打火机的热量多一点。/p
    海曼师长出席完验收签字仪式后带着一众师部高官登船检阅。随着一个酒瓶破碎的声音，舰上传来军乐演奏和阵阵欢呼，他们在庆祝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舰船。随后进行的是新番号启动仪式，原来的尤利西斯空军第十综合保障师变更为空天一师三部。袁师长作为空天一师最高军衔长官将新军旗授予海曼师长……/p
    “这么重要的仪式本该由你主持的……但实在抱歉，王……”金铁柱抱歉的说。/p
    “没什么……”我毫无表情的答，内心确实有些失落。空天一师已初具雏形，这些都是我努力的结果，却只能远远的看着。/p
    “对了，石河正进行战犯审判，我摘录了一些与你相关的，你要不要看一下？”/p
    “与我有关的？”楞了片刻才想起他指的是我身体里的那个菜鸟。/p
    当初石河军在联盟军的攻击下一溃千里，丢失了西至浮云，东至沙溪的塔尔西斯高原近百万平方公里，被从地面彻底赶回大峡谷下。短短几个月时间断送了一代石河人努力的结果，还成了世人的笑柄，号称世界军力第二的联邦不过只是个纸老虎而已。/p
    反攻！反攻！反攻！符合这个号称战斗民族的思维方式，当时的形势也迫使石河政府必须重整士气和弥补形象。直属营即是在这个背景下成立并承担了给敌人背脊插上狠狠一刀的任务。/p
    这是个注定不会成功的计划。是有人以此来转移公众视线，满足人民反攻情绪，以掩盖他们在塔尔西斯高原上管理混乱，指挥低下导致大溃败的产物。这个罪名现在被指控为当时的石河西线战区司令西格尔将军所为。/p
    我看着录像沉思不语。如果我是个旁观者，又或者还是未恢复记忆前的那个菜鸟，我一定会相信审判庭上的控诉，但稍一细想就看出有破绽其中。/p
    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到，石河丢失的大部分塔尔西斯地区都在大峡谷北方，属于石河北线战区，隶属石河北方集团军防区。正是因为北方集团军的御敌不力，之后的反攻计划才交予了西线战区负责。在西格尔将军策划的整个反攻计划中，虽然我们直属营的敌背插刀计划并不奏效，但天台反攻的计划却大获成功。打乱了联盟军欲从索利斯高原主攻大峡谷的战略计划，并被迫组成第七舰队来重新做战术部署。联盟这次被迫调动至少为大峡谷联邦争取了三个月的喘息时间。/p
    从另外一个层面上说也正是有了敌背插刀计划，我才在出征飞机上想出了天台反攻的雏形。从这一点来说，敌背插刀这个计划也并非毫无意义。所以虽然直属营失败了，但实在看不出西格尔将军有害怕我们回大峡谷的理由。/p
    深想下去，这场战争中最尴尬的人应该是石河北线战区的那些军高层们。北方集团军开始就被联盟军秋风扫落叶一样打得半残，导致后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西线战区的人功成名就，特别还是在自己的辖区里，这更突显了他们的无能，更让他们后怕的是将来还要面临的战事失误追责……/p
    有了这样的动机，如果机会又成熟的话，这些人发动一场军事政变也不出意外了。如今，他们成功了。罪恶者披上了正义的法袍，功勋者却被戴上了镣铐……/p
    我心下叹息画面里这个情景何曾相似，隐隐猜想着当初是谁在阻止我们返回石河，又为何想将我们置于死地。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我觉得可能与当初天台反攻计划雏形来源于直属营，出自我的想法有关。不管如何，与塔西娅的父亲，阿纳托利将军脱不开关系。/p
    我惊讶的发现受审者里既然出现了周博士。我知道他和阿纳托利将军是老相识，怎么也上了审判台？/p
    “金铁柱，这位周笠虽然是将军，但只是文职并无实权。怎么也上了审判台？”/p
    “看下面的注解是包庇窝藏战犯及破坏司法公正。”/p
    “胡说八道！”我已经感觉我脑袋就要开始隐隐犯痛了。/p
    “呵呵，是不是胡说八道我可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曾经做过你的辩护律师，所以把他的审判录像也选了来让你看。”/p
    “我欠他一个人情，你能把我把他弄出来吗？”我要在那菜鸟的愚蠢思维干预之前就把事情办好，这样可以少受一顿折磨。/p
    “有这个必要吗？他被判处的只是些无关轻重的轻罪，应该不到三年就出来了。”/p
    “他被判处的不止是失去三年自由，还有一辈子的名誉。对于他这样的学者来说，名誉大于生命。”/p
    “好吧。不过要等行动过后才行。”/p
    “不行，必须现在就把他弄来尤利西斯。”/p
    “王，你的要求有些过份。”/p
    “金铁柱，你就没想过万一你执行任务失败了怎么办？”/p
    没听到他的回答，抬头看到他正陷入沉思，似乎在接收通信。他们这些改装人之间的通信都是不发声音的，也不知道和对说什么，总之看他眉头有些皱，应该是出现麻烦了。/p
    半响后果然听他说，“出了点小麻烦，我们要出去一趟。”/p
    他们的人在尤利西斯以西一百公里的一处戈壁山丘上被袭击了。现场有一辆被炸毁的车骸，旁边还有几根如电线杆一样的长状条形物。赶到现场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带着一个军情局小队的坎比拉德。/p
    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听明白，这些半机器人正在这片戈壁三十公里区域架设通信网，然后这个塔架被人袭击了，两人失踪，一人重伤。坎比拉德是在带队执行追查任务路过此地的。军情局这段时间侦破了一处非法电台，获悉高勤局在进行一次行动，目标地址在这片戈壁之中。/p
    不久尤里基奇也带队赶来了，在和金铁柱交流一会后双方既然吵了起来。尤里基奇的意思是勘察完现场想把那些现场残骸带回军情局分析。而金铁柱则不许军情局的人接触那些残骸并让他们离开。双方僵持不下，最后以我出面让尤里基奇收队回去告终。/p
    事后更多的半机器人赶来，他们加强了四周安保重新架起塔架。一直持续到拂晓过后，于天蒙蒙亮时撤掉。/p
    “金铁柱，刚才你们是在和小行星带进行通信联系？”我问。/p
    “是。”/p
    “难怪高勤局的人要来破坏。你们有两个人被他们抓走了，会不会造成计划泄露？”/p
    “不会，普通士兵接触不到计划核心。反倒是你那边才让人担心。”/p
    “我算是知道你们计划最多的人了，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在细节方面一概不知。就算如此，我都被你寸步不离盯得那么死，何况我的那些人？”/p
    “你也别多想了，尽早帮我们做完那些前期工作吧，胜利了就一切都是值得的。”/p
    “对了，在这之前你要帮我把周笠博士弄出来，否则我真的难保证能如期帮你做那些事。”/p
    “王，你这样威胁我不好。”/p
    “不是威胁。你有没有看我的那些新闻？框架是真的，我身体有其他两人的影响，会间歇性的出现大脑休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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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四号跟幼发拉底号改造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两艘船的a层存货场改造成了跳蛛操作大厅，总面积相加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为这次行动调集了一万八千只跳蛛，消耗了库存的近一半。现在b、c两层货场热火朝天，三个工程连的人在这里紧锣密鼓的改装跳蛛。两舰的总磁电弹射管增加到十条，同时开启最快能一分钟弹射五十标准单位。理论上在五个小时内可以将那一万八千枚跳蛛和五百矿工弹射出去。/p
    负责操作跳蛛的是116师的跳蛛团。这个团曾经和矿工们一同进攻奥林帕斯的基座地区，是以金铁柱对他们并不陌生，点头认同这个安排。/p
    承担舰船操作的是第十师的1201团，这是最早定好的。操作两艘盖尼米德级运输舰其实不需要三千人之多，两个连就绰绰有余了。当初之所以决定派一个团，是冲着操控整艘旗舰准备的。但金铁柱否决了这个方案，他说不需要那么多人，只要正常的运输舰机组人员就够了。/p
    我不禁暗下焦虑，如此一来这个计划里，我们的人都被排除登陆炎帝号。到时候上面只有我们的跳蛛这样怎能从他们手里抢下炎帝号？/p
    “金铁柱，炎帝号现在挂载着七座城，就算你们控制住了枢纽中心，又怎么能扫荡这些城里的反抗力量？”/p
    “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分离出去。对我们来说三个城就够了，那些生态生活的城没用。”/p
    “可是那些生态城并没有什么反抗力量。反倒是你们要的那几个城倒是对方防御力量集中的地方，军营里面应该有很多的联盟军吧。”/p
    “这不是问题。”/p
    “你们在上面有很多内应？”/p
    “你不用那么操心了，帮我们做好战前筹备就行了，然后等着好消息吧。你看，一个决定性的仗打下来，你的人都没有什么损失，事后嘉奖也不会少了你们参与的那一份，去哪找那么好的事。”他停了一下，似乎收到了一些信息，转而问我，“你认识弗兰冯霍芬博格博士？”/p
    “认识，他目前在尤利西斯做研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p
    “他是材料学的知名专家，做矿的几乎都认识他。你可以介绍我和他认识吗？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去见他。他现在就在船坞厂门口，说要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