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下听到侯总旗喊有刺客,我就急忙进来,看到这人还准备控制阵旗,就一剑把他杀了。”霍鸿信是不认识孙斯年的,不过就算认识,看到这种情况他依旧会选择立刻杀掉孙斯年。
“这是孙斯年?”方范小心翼翼的来到晏安九身旁,将侯永歌的尸体缓缓接过来后,又看了一眼伤口,矛盾的心情涌上心头。
“是···”晏安九终于有了反应。
无论在战场上这么叱咤风云,晏安九,终究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自己的启蒙老师,竟然要刺杀自己,而自己的好大哥为了救他,命丧于此。
这种打击,无异于晴天霹雳!
“安九,跟我来。”方范当然不能让晏安九继续呆在这,这种打击就连他这个老江湖想想都会觉得心惊肉跳,更何况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
“去哪?侯大哥还在这,我···”晏安九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让军医来救?刚刚侯永歌就在他的怀里,情况他早就一清二楚。可离开?侯永歌刚用他的命换了自己的命,让他怎么离开?
“走!”方范知道这个时候无法用言语去说什么,给了霍鸿信一个眼神,搀着晏安九,便离开了这里。
“这里什么都不许动,等我回来。”出了门,方范嘱咐了一声后,带着晏安九来到了汤明达的书房前。
汤明达也得到了消息,就这么站在门口,身旁,是宿千陌,以及蒲谨尚。
“安九啊,来陪大伯转转。”蒲谨尚看着失魂落魄的晏安九,抢在汤明达说话之前向前走了几步,看晏安九没有拒绝,左手轻轻扶在他背后,在这黑夜中,无声的前行。
“怎么会是孙斯年?”汤明达看着渐渐走远的晏安九,突然对房间里怒吼到。
“这···”书房内,无法回答问题的卓丁辰缓缓走出。
“如此重要的人物,被暗殿收买你竟然不知道!”一直都表现的很是平静的汤明达恼怒了。
“过去看看吧。”卓丁辰知道自己难辞其咎。这孙斯年在瀚岚学社内只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助教,可作为当年晏安九在阵法上的启蒙老师,这个地位就十分的微妙。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太多野心的孙斯年和晏安九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也让卓丁辰有时候忘记了去深挖这个自己也想重点培养的下属。
“这会好些了吧。”蒲谨尚带着晏安九转了一小圈后,话语十分平静的说到。
“不知道···”晏安九有些失神的回答到。
“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不愿意去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吧?”蒲谨尚也有些感叹。
“孙助教是我的老师,侯大哥这么多年对我也如同对亲弟弟一样···”晏安九说到这,再也无法说下去。
“孙斯年应该是暗殿的人。”蒲谨尚也没有想到,孙斯年这么敏感身份的人也能在毫无察觉之下被渗透。
“暗殿?孙助教是他们的人?”晏安九很是不敢相信。
“嗯,应该是吧。”蒲谨尚有些感叹,似乎有些唠叨的和晏安九开始说起来小时候的事。
来到晏安九书房的汤明达几人看着旗杆底部刻着的那单黑色字迹,十分不满的眼神,同时看向卓丁辰!
那黑色的字迹,是一个暗字!
这是所有暗殿杀手的标志,也是暗殿杀手刺杀后必然留在现场的物证!
而且,所有人也都不相信孙斯年是燕帮的人。如果是,这么多年早就发现了!
“买凶杀人?看来,燕帮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的好。”汤明达稍加思索,便有了一些定论。
“根据目前的情报,燕帮是打算先占领外林地。不过这里面没有提到巫族的兵力,再加上这两日的战场上并未看到巫族的士兵,看来是燕帮想独吞外林地了。”宿千陌看着孙斯年的尸体,慢慢的开始剥开之前困扰他们很久的谜团。
“看来这一次燕帮是谋划已久,既然想不依靠燕帮就敢主动攻击外林地,那么旻鹘城内,也必然有燕帮的内应,将咱们求援的飞鸽给拦下来了。”汤明达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求援那么多次都没有回复了,这一步棋,差一点让汤明达误以为旻鹘城也被围困了!
“那也另外两个叛变的城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无法和旻鹘城取得联系,才导致的了?可有点说不通啊,那时候还没有被围困,让一队士兵回去传信总是可以的吧。”宿千陌揉搓着那面刻有暗字的阵旗,很是不理解的说到。
“也许,他们的手下早就被燕帮策反了。”汤明达对燕帮的了解还是要更深一些。
如果不是环环相扣的阴谋,旨罗城和大丰城又怎么会是现在的情况?而且按照燕帮一直以来的情况来说,他们并没有独自打下外林地的能力。
“那现在怎么办?”情况一旦明朗,宿千陌便没有什么可以焦虑的了,无论是蒲家还是镇抚司,都有一套备用的联系方式,只不过这种联系方式,并不被常人所了解。
“镇抚司的内部应该也出问题了,不然我的几条红令(飞鸽的腿上绑着不同颜色的绳子代表不同的情报级别,红色为紧急危机的意思。)不可能没有回音。所以还是劳烦宿老兄你了,让你们蒲家暗中将情报传到镇抚司吧。”汤明达想了想,觉得用镇抚司内部的情报系统可能会让燕帮的那枚棋子发现,让那个反水的家伙跑了就不好了。
“好,这这里?”宿千陌自然不会太在意,可看着这里的情况,宿千陌还是有些不舒服。
“收拾了吧,等这场危机过去,依旧是晏安九的书房。”汤明达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安静的夜晚。
宿千陌将一只看着十分不起眼的飞鸽放飞,晏安九在蒲谨尚的陪伴下来到了他父母所在的庭院,在这寒冷的夜晚中,晏安九终于赶到了一丝温暖。
而城外的褚云阳,则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左手在扶手上轻轻的敲打。
城外,在等刺杀成功与否的消息,城内,则在考虑天亮以后,城墙上,究竟应该让谁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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