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几天你就暂且跟着晏百户,那边终究人数太少。”方范也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对于丰伦的这番做法他从内心中也是认可的,只不过这个少年,也同样才十九岁啊!
璞玉,还需雕琢。
一夜过后,几家欢喜几家愁。颇有家产的那些富商家族满脸愁容,毕竟到了卫城以后会是什么情况,自己的房契还能不能换回足够的房屋,确实让他们十分担心。至于那些依靠种地为生的百姓则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在哪都是种地,只要不丢了性命就可以。
在这乱哄哄的迁徙大军中,少了几乎人家,或者找不到几个人,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至于找不到的,究竟是去了哪里,也许要到几个月以后才会有人询问。可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就都已经有了定论,该放的放,该杀的杀。
镇抚司,地牢之中。原本空荡荡的牢房此时塞满了普通衣着的百姓,知道干系重大,晏安九在汤明达的示意下,直接抓了所有和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人。
这个所有人的含义是:家中有一人可能知晓或与目标关系十分要好,则全家逮捕!
“大人,我们不是燕帮的探子啊!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我们没有通匪!”
“大人···”
恐惧的眼神,颤抖的声音,无不昭示着这些人内心的恐慌。可这里的其中两人心中的恐惧,被放大了太多太多倍。
“大兴啊,这咋回事啊,咱也没干啥啊···”黄晓霜十分紧张的说到。
“没干啥就没啥好怕的。”卓兴很是不耐烦,自己这第二任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嘴,一天到晚的停不下来。
“没干啥为啥要抓咱们啊,不会是拿咱们祭起什么的吧?这不是马上就要打仗了么,你说咱们这命咋就这么苦啊···”
“闭嘴!别在这给我瞎吵吵。”卓兴打断了黄晓霜的话,因为他看到了前方有人走过来了。
“是晏安九,我在晏家酒楼门口看到过他。”卓兴之子卓昌说到。
“不想死就小点声,还有,名字是你叫的么!”卓兴马上瞪圆了双眼,狠狠的剜了一眼卓昌。
“这是镇抚司啊,咱们咋被抓到这来了?”才搞清楚自己被谁抓了的卓昌在某些方面被他的养母感染了。
“都静一静。”晏安九看宿千陌已经坐下,首先开口说到。
“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没有通匪!我要是通匪我就天打五雷轰啊!
···
瞬间,此起彼伏的哭喊声让这个地牢显得热闹无比。
咣咣咣!
闭嘴!
缇骑拿起木棒,挨个牢门敲打了几下,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缇骑,百姓们马上安静了下来。
“你们不用害怕,当我拿到我需要的答案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去卫城。”晏安九的声音传到了地牢内所有人的耳中。
再次静悄悄,没人敢说到。问题都不知道,去哪给答案?镇抚司说是监管地方政权,可在老百姓的眼中却和凶神没有任何的区别。毕竟,每年镇抚司拉倒菜市口砍头的燕帮探子,太多太多了。
“章鎏二十四年,燕帮派帮众进入瀚城刺杀大量官员和百姓,为的是抹掉一条他们买不起的消息。”晏安九缓缓在牢房中间的走着,看着两旁表情十分茫然的百姓,继续说到:“但是,此人在活着的时候,在酒桌上喝多了,意外说漏嘴了。可惜,种种原因,我们也是在此人死了以后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经过多年的探查,我们才勉强找到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本来我们可以慢慢调查,可是燕帮没有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所以只能委屈大家,来到这里和我们好好聊一聊,当年的情况。”
死一边的寂静。
被抓起来的百姓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
章鎏二十四年的事,现在已经章鎏八十三年了。这已经两代人过去还在追究的事,能小了吗?
“既然不主动开口,那我就只能点名了。刘副使,将卓氏本家之人,全部指认出来。”晏安九也有些无奈,这些都是平民百姓,总不能挨个打一顿吧?
“为··为啥是卓家?”黄晓霜摊在地上,面露死灰。
“爹,好像不太对。”卓昌的双腿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没事,先看情况。”卓兴也没有想到,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还是被找到了。
“晏大人,在场的卓氏一共七人。”刘副使很是恭敬的说到,他作为一个小小的书房副使,如果不是这件事,他也跟着家人一起走了。
“嗯,宿大人,接下来?”晏安九看向一旁的宿千陌说到。
“如果我的情报没错,你们这里面有一人,是当年那位的私生子,对吧?”宿千陌原本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不说也没关系,这证明你们这几位应该知悉这个传闻的。只是我真的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就这么藏着有什么意义?还想卖给燕帮?”宿千陌看没人说到,终于有些生气了。
“大人,什么传闻啊。”黄晓霜的声音十分颤抖的说到。
“你不知道的话,就从你开始吧。”宿千陌有些不耐烦了。话音刚落,身后的缇骑扭住黄晓霜的身子,拉动了一旁的刑房内。
不到十步的路程,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还有的是恶臭之味。
“还有一个刑房,下一个就你吧,你知道不知道?”晏安九随便指了一人说到。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此人看到晏安九的手指指向自己,一股骚臭之味逐渐弥漫开来。
“不知道就进去吧。”晏安九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与此同时,另外的刑房内,传来了更加女人更加凄惨的叫声。
“我知道!我知道大人!”此人拼命的挣扎,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太多了,虽然没有见识过,可单单从刑罚内传出来的凄惨叫声,就让他的内心直接崩溃了。
“这会知道了?你要乱说,我可让人千刀万剐了你。”宿千陌恶狠狠的说到。
“是卓兴,一次喝酒的是他说漏嘴了,后来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是喝多了胡说。”此人瘫坐地上,颤抖的左手指着卓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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