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起码在下令斩杀了二十五万人以后,他的表现依旧十分正常,甚至可以说,平淡。”宿千陌是看着晏安九长大的,从一个虎头虎闹的小家伙,变成现在独当一面的主将,他对晏安九的了解,甚至超过了蒲谨尚。
“你就不怕···”
“朗华。”宿千陌看着汤明达,十分认真的说出了两个字。
矜戟龙骧军的主帅,大逢皇朝的镇南大将军!
太多太多的人,只记得镇南大将军是个位高权重的武将,却忘记了他这一生,亲自带兵斩杀的燕帮帮众和巫族士兵,已过千万!
在他的身后,才是真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可能吗?”汤明达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朗华是大逢皇朝的传奇人物。而且,朗华可是拜在大逢皇帝逢仲兆的门下!
胆识与天赋,都是冠绝整个大逢皇朝的绝顶天才!
“有何不可?单单一手独自布下两道阵法的能耐,就足够拜入逢氏门下。再加上现在的军功,拜一个征南大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宿千陌现在已经不单单是看好晏安九,在经历过击杀欧阳合通后,晏安九那大起大落的表情,让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既然你如此看重这小子,那就只能咱俩多操心他的状态了。”汤明达也没过多争辩,晏安九能飞黄腾达,对他而言自然是好事。到时候他的身份,也必然会水涨船高。
“瀚城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这里的布局,朝廷可是煞费苦心。就算晏安九撑不住,起码也要让燕帮和巫族的支援伤筋动骨才行。否则,怎么对得起调动的四军。”宿千陌是有信心,但是面对朝廷的动作,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汤明达和宿千陌说话的时间并不长,可东城墙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
依靠风扬阵和大风阵的强强联合,城防军硬是把燕帮的大军放到了城墙根,才开始反击!
面对铺天盖地的火海,刚刚在城墙露头就险些被狂风吹下去的阵法。就算没有被狂风吹下去,也影响了绝大部分视力的情况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一系列长兵刃捅过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反应。
虽然战争刚刚开始,可结局已经注定。
从天亮,到天黑,城防军都换了两波,才将这七万燕帮帮众尽数斩杀。瀚城的城防军虽然死伤不多,但是城下不停呕吐的士兵,却越来越多!
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快要与城墙高了!
这一夜,赵得明没有派人清理尸体。
瀚城之战的第七天,到了!
依旧是太阳刚刚的升起的时候,城防军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动过的尸体,胃部忍不住一阵翻滚。
“用人命来填我瀚城?”晏安九站在城墙上,也看到了前面丝毫未动的尸体,先是错愕一下,接着的,就是一阵不屑!
“燕帮之人,也配得上人这个字吗?一群渣滓罢了!”晏安九的声音,缓缓飘出,散在了整座城墙之上!
这一次出动的,是赵得明的嫡系,再一次派出四名阵师,燕帮的大军如同昨日一般,迅速来到用尸体堆砌的直通城墙的“台阶”上。
三百步!
晏安九无为所动。
二百步!
晏安九的嘴角露出了丝丝嘲弄。
一百步!
晏安九的阵旗终于动了!
二十步!
最近的敌军,已经快要与城防军的武器碰撞!
红水阵!
晏安九手中阵旗,终于动了!
啊啊啊啊···
连绵不绝的惨叫,不单单让东城墙上的城防军胆寒,就连其他两侧的城墙,也有近半的城防军听到了东城墙这里传来的惨叫声!
数不清的燕帮帮众被红水阵所包围,被瞬间腐蚀脱落皮肤的燕帮帮众,凄惨的叫声,让还未进入红水阵范围内的燕帮之人感到了手脚发麻!
被箭矢射中,无非死亡,可眼前的景象,竟让他们感觉到,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阵型,顿时混乱!
“命人传令矜戟龙骧军,从北门杀出转至东门,溃敌军后,直奔南门,杀巫族一个措手不及后,由南门回城。”晏安九马上下令。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浪费了,那就太对不起燕帮这群没脑子的阵师了!
这个丧心病狂的阵法,燕帮可是用的十分顺手的!
这一次,天还未黑,七万燕帮帮众,仅剩不足万余人回到军帐。巫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冲散了阵型,伤亡惨重。
“这就是所谓的精英城防军?”熊舟义带着满脸的怒气,来到赵得明的军帐后立刻吼到。毕竟骑兵是从他们这边冲过来的,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熊舟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伍被骑兵拦腰截断,然后被围杀在城门之前。
“熊将军息怒,今天这事我们也没想到,无非就是多损失了点人马,待明天援军到了以后,给你们分过去三万步兵可好?”宗正夫没等赵得明开口,提前把话揽了过去。
“金右使,这事不是针对你。这里的士兵,之前可都是狗朝廷的城防军!要是那些乌合之众我还真不会过来!本来今天有机会破城门的,结果被你们这一搅和,毛都没了!”熊舟义的气表现的十分真实。
“好了,熊将军,翻倍!给你六万步兵!”宗正夫依旧笑呵呵。
熊舟义没话说了,看着宗正夫,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突然好似撑不住一般,笑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有些场面上的东西就不要留在这里了。”宗正夫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桌子上,早已摆好酒席。
宗正夫三人把酒言欢,在瀚城内的晏安九此时却有些孤单。
不知为何,早已熟悉的军舍内,今夜显得如此的陌生。有些急躁的内心,让他无法在这里多逗留,在无法言语的情绪的驱使下,骑上坐骑,飞奔直向那已经人去楼空的晏家酒楼。
原本十分红火的晏家酒楼,在战争开始以后也变得萧条起来。有些破败的街道,和那许久没有擦拭的牌匾,让晏安九那无法言喻的情绪,更使自己烦躁。
“少爷,今天怎么回来了?”与厨工无事坐在大堂的徐安荣看到晏安九回来,马上起身招呼。
“有些心烦意乱。”晏安九坐下后,看到徐安荣的面前是一小盘豆子,还有一壶温着的烧酒,端起酒杯,倒入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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