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逝水如斯”
“不舍昼夜”
“许你向前看”
“把秋水望穿”
“捣碎孤单”
“铺成月光的期盼”
一丝微弱的月光洒下,照在凉亭中间的女子身上,小巧的瓜子脸,一身白衣迎风飘荡,身前一把古琴弹奏出优美的琴音,芳唇微起,动人的歌声出现,好似画中的仙女下凡。
但百米之外的元楼确眉头一皱,没有心情去欣赏动听的琴音,向下看去,整个亭子立在一座巨大的坟墓之上,若是细看,会发现坟墓根本不是土石堆砌而成,而是无数惨白的尸骨,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已经走了一个时辰的元楼,看四周依然是无尽的坟墓,正想着是否已经陷入了某种阵法的时候,面前就出现了这个女子,横在前方,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掏出一粒小灵丹服下,一会说不定还有一场恶战,缓步向着凉亭走去,手中纯钧剑出现,本是火属性的纯钧剑对鬼魂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走出几步之后,元楼敏锐感觉到四周升起了淡淡的白雾,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去,百米的距离眨眼间便走了一半,四周的白雾也已经浓郁的看不清前方。
“化宇”一声呼喊,元楼转身望去,眼前景色一变,二夫人面带微笑地走了上来,后方的灵儿紧紧跟随,“马上就要成亲了,还乱跑,你这孩子”,说着,二夫人将元楼向着屋内拉去。
元楼一见四周,正是李府,屋檐上挂着一排排红色的灯笼和丝绸,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窗户之上,来往的家丁每个人都挂着微笑,“这是?”。
被拽进屋里的元楼还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屋内并排站着四名少女,看见元楼进来,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喜服,上前不容分说就将其外套脱下,换上礼服,又推让着把元楼按在座位上,为其化上淡妆,整整化了一个时辰,本就俊朗的外表变的更加风度偏偏。
“良辰已到,咱们走吧”门被推开,陶伯走了进来,见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冲二夫人行了一礼道。
二夫人自始至终微笑地看着元楼,终于成亲了,了却了自己一桩心事,听闻催促,回过神来,“对对对,不能耽误时辰,化宇快走吧”二夫人边说边拿起桌上的大红花亲自为其带上。
几人簇拥着元楼来到了大堂,此时大堂已经人山人海,一些本地的名门贵族都赶来参加,一方面可以沾点喜气,另一方便还可以谈谈合作,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堂中上方坐着李商,旁边坐着一位中年人,身材比李商还胖了一圈,整个人就像陷入下方的座椅中一样,只能看见一小块椅子扶手露在外面,另一侧空着一把椅子,在往下看,则是大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下首的大夫人一脸冷笑地看着门口的元楼,后面的李化龙则低头搂着一名侍女在说着什么,连头都没有抬。
“新郎到”中间的媒婆哈哈一笑,喊了一声,嘈杂的大堂瞬间就静了下来,看着门口的新郎,低声私语着。
二夫人将元楼带到堂中,便上前坐到了李商的旁边,若是平常,她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这里一般都是大夫人,可今天不一样,作为生母,必须要坐到首位。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李老爷次子李化宇成亲,而对象正是本地富商田元之女,田玉儿,两人从小就青梅竹马,可算是天作之合,时辰已到,新人一拜天地”,媒婆高声喊道。
与元楼并肩站在一起的新娘,转身向着堂外,但没有拜下去,等待着自己的新郎一起拜。
元楼冷漠地看着新娘,记忆中,自己小时候确实和这个田玉儿在一起玩耍,其父就是上面坐着那个胖胖的中年人,两人曾经还立下过山盟海誓的誓言,可是没想到后来田玉儿竟然跟李化龙在一起,受不了打击的自己追究其原因,原来是其父还有大夫人阻挠,那一次,也是第一次敢反驳父亲李商的一次,被打的半死,之后就被赶到别的镇子上当个学徒,从最基层做起,中途也联系过田玉儿,希望跟自己私奔,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但田玉儿却拒绝了,不久后还传出了其与李化龙的婚事。
两人成亲之时十分隆重,甚至惊动了旁边的镇子,富甲名流无数,自己也偷偷的跑了回来,远远地混在人群中,怔怔地看着她出嫁,婚后刚过两年,田玉儿便从镇子上的镇罗塔上跳了下来,听说是被李化龙查出其为妇不贞,畏罪自杀,而大玄国主管凡人的地方官府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好处,更是草草了案,等自己回来的时候,田玉儿已经下葬,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媒婆微笑的表情渐渐凝固,看见李化宇呆立在那里不动,扭头一看四周,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呵呵,看来我们的新郎官有些激动,都忘了行礼了”,媒婆边说边走到李化宇身边,用手拽了拽其衣衫,小声说,“还不快行礼,大家都看着呢”。
听闻,元楼望了眼满堂的宾客,眉头一皱,一切都是幻觉,所有的都是假的,大夫人和李化龙早已经死了,这小把戏如何能骗的了自己,可就是知道,如何能出去呢,想了想,“不对”元楼轻呼,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若真的感知到自己的记忆从而演变的幻觉,那一定是李化宇或者大夫人死后的事情,既然不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呢,这个人一定在这大堂之内,元楼想罢,冷目扫视着四周。
“怎么回事,还结不结了呀”堂中,不少人喊道,面色有些不耐烦。
“就是”有人附和着,见新郎官在媒婆提醒下,依然没有反应,终于坐不住了,瞬间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上首的李商和二夫人也坐不住了,李商刚要起身呵斥,但被二夫人拦下,劝慰了其几句后,二夫人走了下来,来到元楼身边,见其冷漠的眼神微微一惊,“宇儿,你怎么了?”。
见二夫人下来,元楼更加确定不是自己的记忆,因为此时二夫人的脸上还没有那块红色胎记,这个人是谁?,没有理会二夫人的询问,都是假的,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难道要蛮力破除吗,元楼脸色微怒,侧头一见二夫人关切的眼神,虽说是幻觉,但也不想将手中剑斩向自己的这个母亲。
突然,元楼眼神盯着面前的田玉儿,有了一丝猜测,纯钧剑出现。
就在元楼召唤出纯钧剑时,所有的一切停止了,四周的宾客还保持着窃窃私语的样子,二夫人也定格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不动,就想一副画卷。
“嘀嗒、嘀嗒”脚步声想起,一脸凝重的元楼看见田玉儿动了,慢慢地走了过来,同时伸出玉手将盖在自己头上的纱巾慢慢掀起,当纱巾完全掀起之后,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寸,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后退了一步,元楼打了一个冷颤,眉毛都染上了白霜,而这紧紧是田玉儿呼出的空气。
精致的小脸,高挺的鼻梁,外加樱桃小口,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的上是一名美女,特别是气质,略微较小的身材配合着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美目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元楼,“你想杀了我?”。
元楼一惊,这不就是亭上弹琴的女子嘛,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围的事物明显以她为主导,这么说这些记忆都是她的,在一看面孔,确实跟田玉儿小时候有几分的相似之处,“玉儿,你......你还活着”。
盯着元楼的脸庞看了半响,一直把元楼盯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才微微一笑,“没想到你成了修仙者,没有看出来我是一个鬼魂吗?”,声音如歌声一样好听。
“你当时没有修炼,从塔上跳下,我以为你的魂魄应该早就消散了”元楼解释道,“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闻,田玉儿白了元楼一眼,“你把我的看门将都给杀了,我自然要过来看看”。
看门将,元楼怔了怔,随即恍然,“原来你就是他口中的婆罗仙子呀?”。
田玉儿点了点头,没有纠缠这个事情,而是复杂地看着元楼,“可否不要破坏这场婚礼,让它继续下去,弥补一下我对你的亏欠,也了却我的遗憾。
“这......”元楼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占据李化宇的身体,但自己终究不是他,内心有些抗拒,盯着田玉儿轻声道,“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元楼转移话题,田玉儿轻轻一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并没有失望,当年是自己抛弃的他,现在又有何权利失望呢,“陪我走走吧”。
“好”元楼声音刚落,田玉儿便上前挎住其胳膊,将有些生硬的元楼生生拽出李府,向着大街走去,街上来往的吆喝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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