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晕倒,这都啥时候了,还惦记着能请我喝酒,不一鞭子请我下忘川河就够意思了。
我脑子刚闪过这么念头,牛头已经甩着鞭子直奔逆天,逆天反应奇快,直接飞身后退,堪堪躲过那牛头的一鞭子,给我吓得要死,就怕这一鞭子下去就给逆天抽死了。
眼见一鞭子没中,牛头也是着急了,紧跟着第二鞭子又朝着逆天就甩了过去,逆天嘴角一歪,纵身一跃,又是躲过,在那歪嘴笑,说来啊,再来几鞭子大爷热热身。
别说,那副屌炸天的样在我看来虽然有点猥琐,但还真的挺帅!
我什么时候能像逆天这样和牛头马面叫板呢。
我简直不敢想。
就在我乱想的工夫,牛头鼻孔里喷着粗气,真像个蛮牛似的已经甩出第三鞭,逆天照样轻松躲过,这下别说我震惊,就连牛头和马面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忘川河里的阴魂见此都哭着嚎着朝我们伸手求逆天搭救他们出去。
而我则是洋洋自得,我居然稀里糊涂得了这么个牛逼师傅。
先前听他说要和牛头马面谈判,我都吓得直哆嗦,却不料人家就连牛头马面也是一顿削啊。
我眼冒星星看着逆天,他牛叉哄哄的在那扯着自己的白衣服气死人不偿命:“靠!都是你们,看老子为了躲你们把衣裳都给弄脏了,今天为了见我乖徒儿特地换的,靠!早知道就穿黑的了。”
我现在是真想抱着逆天大腿,告诉他,现在他就是不穿衣服那在我心里也是比天高比海深比神伟大啊。
牛头三发不中气的要死,马面比他冷静不少,在那问逆天到底是什么人,语气比之前客气了不少。
你看,这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
别说阳间是这样,地府阴间里也一样。
只要拳头硬,管他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能给打怕了。
马面问我师傅是啥人,他也屌,扣着鼻孔说我不是一早就说了,我是逆天啊!
牛头在那咆哮,我管你是逆天还是逆地,在地府里,有我牛头在,就没你撒野的份。
逆天在那笑,“可我已经撒野了,你意欲何为?”
牛头气的要死,突然弯腰90度给逆天鞠了个躬,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牛头那两只大脚已经在地上刨起土来,顿时地震山摇伴随着灰尘漫天,我咳了一声,逆天一手拉着我,大喝:走!
拽着我就狂飙起来,牛头紧追不舍,到底比我们跑的快,眼看就追上来,逆天却是咧嘴狡猾一笑,直接拿出两个纸人啪的给我拍胸口一个,他自己胸口也贴了一个,霎时牛头就看不见我们了,在那恨得牙根痒痒,逆天笑得猥琐,嘴里喃喃:跟我斗!
也够无耻的。
我问他,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牛头和他是红了眼了,还谈判个屁,你说你给谁落了面子,人家还能愿意给你面子。
逆天屌气冲天,朝天竖着中指:他敢不给我面子!
我表示很怀疑。
但是逆天说等下我就知道了,他现在就是在逗着那两鬼差玩。
他这一说,我又差点晕过去,那可是阴间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大鬼差啊,他居然说在逗着他们玩。
我一阵无语,连忙提醒逆天,说你先别玩了,以后你一个人想怎么玩都行,我现在可是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等救命呢,你还是先和我办正事吧。
逆天斜我一眼,还挺得意,说你看你和我待了这么一会儿,也学会为师的幽默了。
我又一阵无语,这才想到提醒他十一点的那只香的事情,十一可是说了,这香烧没了,我要回不去,那就永远回不去了。
逆天点头,煞有其事:“回不去就留这儿啊。”
这话差点给我吓尿,逆天就在旁边挤眉弄眼,说和我开玩笑的,末了还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哀叹:“你啥时候才能学会为师一半的幽默风趣啊。”
我表面没说话,心里却默默补充:是厚脸皮不要脸吧。
说虽然是这么说,逆天却是带着我脚步不停,竟然又朝着牛头马面返了回去,马面在那劝了牛头几句,牛头虽然面子受损,但大概也知道继续纠缠这事也没啥结果,便跟着马面骂骂咧咧的准备走了。
可那孟婆却是个没眼力见的,还在那挑话,说二位鬼差大人,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两个生人?
牛头一听这话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这下是找到宣泄口了,毕竟我和逆天的事是她透漏的,牛头马面本来也打算显威风的,却是威风扫地。她还敢多话,不骂她骂谁。
牛头那暴脾气更是直扬鞭子,吓得孟婆脸都绿了,愣是不敢再吱声。
逆天给我使眼色,让我跟他一起跟在牛头马面后面。
我们不敢靠的太近,隐约还听到马面和牛头在那闲扯,牛头自然是生气的,马面就叫他一块喝酒。
一说到这个我就觉得无奈,小声和逆天说,我们这次准备的实在不充分,这两一看就是酒鬼,成天就想着这玩意儿了,我们拿票子来害不如拿美酒来的合适。
可谁知,我话刚说完,逆天就从腰上把那别着的葫芦给摘了下来,还在那晃了晃,得意的说:你看这是啥!
我大喜:难道那是酒?
逆天点头,这下我放心了些。
那葫芦和外面的一般无二,因为之前有见过十一拿着葫芦收鬼,十一又是逆天的徒弟,所以想当然的,我就觉得逆天腰上带着的葫芦也是装鬼用的,却不料这就是个普通的酒葫芦。
不过也是,十一拿的那葫芦外观上看就比这精美的很,看着就不像俗物。
牛头和马面很快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这两个是地府数一数二的大鬼差,那手里的供奉自然少不了,在那又是酒又是肉的吃的美滋滋,逆天和我在一边看着,突然他就把我胸口纸人一撕,同时把自己的也拿下来,我们两个就这么明晃晃的在他们面前现了行。
牛头顿时大惊,看清是我们两个,那牛眼瞪的奇大,红色的眼珠子快要飞出来,我被他看的一阵发毛,马面却是伸手拉着牛头问道:“都放你们一马了,因何还要跟着来?难道你们当真以为我牛头马面怕你不成?”
我屏住呼吸看着剑拔弩张的劲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逆天却仍旧笑嘻嘻的,似乎一点没感觉到这压迫的气氛,在那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吗?带乖徒儿来是有事让你们帮个忙。”
牛头甩开马面,怒不可遏,一鞭子就朝着我们甩过来,这次逆天没跑没躲,而是伸手就给那么徒手接了下来,啪的一声巨响,这鞭子抽在逆天手里,他攥的鞭子紧紧的,牛头几次想要收回却愣是抽不出来半分,逆天一点不疼似的没事人乐呵呵的笑:“牛头兄别这么急躁!我逆天来和你们打商量是看得起你们。阎王可是最讲规矩的,我要是把你们往来种种告诉阎王,你们确定你们能承担的了后果?”
一听这话,我暗道不妙。
这人身上分明带着美酒,可是他不贿赂,反而威胁。
马面听了这话,居然态度有所缓和,说你想要和阎王说什么,不若先和我们说说。
逆天笑:你是怕我诈你们不成?数月前,牛头村一孕妇怀着娃娃被奸人所害一尸两命,尔等本该戌时拘魂处理相关事宜,却因喝酒误事,迟了整整两个时辰,导致一邪门术士从母体刨开肚皮引出小儿魂魄锁在其尸体内炼小鬼,母亲怀孕暴毙本就怨气极重,死后孩子又被抓去练成小鬼不得轮回,更是怨气大涨,如今已为厉鬼,祸害一方。你们怕阎王知道怪罪,便对此事隐瞒不报,更担心女鬼上告阎罗,便暗中出手把那可怜女鬼给打了个魂飞魄散,是不是!
逆天说话掷地有声,颇有气势。
没想到这些掌管阴间秩序的鬼差居然也会因为一己之私做出这么可恶的事来。
逆天这话一挑明,牛头马面那是齐齐变了脸色,在那踌躇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牛头却是抬头鼻孔冒白气,粗声粗气:既然让你知道了,那我今日更放你不得。
我暗道不好,这逆天师傅怎么偏偏在需要求人家帮忙的时候还要要挟人,这要是惹毛了他们,招呼出地下的东西对我们群起攻之,那……
我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马面也是拿着锁魂链配合着牛头就要对我们进攻,我一惊,顿时手足无措,逆天却是一把给我拉到身后,与此同时,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一道符,这符不点自燃,直直就朝牛头马面飞去。
牛头冷笑:真火符?太小儿科了点。
他完全不避不退,张大了那张牛嘴就冲着那燃烧的符吹气,那符果真火焰小了下来,牛头得意极了,逆天嘴角咧着一抹笑,那是丝毫不急,那符在飞近他们的时候,本来已经要灭掉的火焰突然大涨,烧的更旺,直接朝着牛头面门而去,牛头一个不备躲闪不及,眼看着那火符就要烧着它。
却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念念叨叨着,牛头面前那火符居然瞬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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