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纪

    
    深夜，明月高藏，天色昏黑，英雄冢里沉淀了漫漫的浓稠夜色，连风都透着一股阴险的味道，往日栖宿在此的小动物也都躲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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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轻轻地打了个呵欠，旁边的诺亚压着嗓子，用仅能让京听到的声音，问道：“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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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揉了揉鼻子，也压着声音说道：“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睡觉，确实有些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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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这么说来，还真是啊，不过，再忍忍，很快就可以回去睡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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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觉得斐波会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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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抬了抬久坐发僵的屁股，说道：“斐波很难对抗他的欲望，发现赃款有危险，他会按耐不住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今天白天我已经给了他时间期限，所以他一定会趁着深夜，来这里确认自己藏在这里的赃款，并设法转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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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说道：“你似乎很擅长揣摩别人的动机。于我也是一样，你似乎很早就料定我一定会加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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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不太清诺亚的脸，京却清晰地听到诺亚哼笑了一声，诺亚说道：“人是很了不得的种族，无论是语言还是表情，都可以将自己伪装成想要表现的样子，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但人都是受欲望所支配，所以动机是绝对不会骗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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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不相信任何人么？看来芬里尔便是深受你的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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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群人恐怕终究没办法过上普通的生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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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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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诺亚提醒京不要出声。京将头扭向另一侧，看到远处一个微弱的火光飘忽而至。京不再说话，只是将坐着的身体侧了侧，以便可以更清楚地观察到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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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飘到近前，京清清楚楚地看到，来者果然就是斐波。斐波提着油灯，每走几步便顺着油灯的光亮，四下探着脑袋警惕地四下扫视。斐波尖削的脸，在油灯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尖酸贪婪，令人觉得厌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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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确定周围并无异常，便径直朝着自己藏匿赃款的墓穴，踩着碎步轻轻走去。斐波走到墓穴附近，不忘再次提起油灯四处照了照，然后才安心走到墓穴、门前，拿起墓穴、门前的锁，看了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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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听到诺亚轻声念了一句：“先不要出来啊。”知道这是诺亚在心里暗暗担心，若此时埋伏在周围的奥尔登沉不住气，携带士兵冲了出来，便不可能让斐波人赃俱获，注定功亏一篑了。京也不由得跟着变得紧张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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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见门锁似乎并无异样，哼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开，可刚刚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斐波转身又盯着墓穴的门看了片刻，迟疑着转过身，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斐波沿着阶梯走进墓穴，见自己的东西并无异样，这才终于安心准备离开。却没想到才走出墓穴，就被奥尔登和一群身形健硕的男子堵在了墓穴之中，一个个油灯突然被举到斐波的面前，将斐波照得无处躲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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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站在墓穴阶梯的上端，自上而下看着斐波，操着少有的挑衅语气说道：“斐波大人，上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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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看了奥尔登好一会，才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步伐间看不出任何的慌张。待走上地面，斐波问道：“原来是奥尔登大人啊，是国王陛下叫你来这里请我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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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说道：“国王还不知道这事，我们就是要带你去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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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打量着四周的男子，说道：“把我引到这里，又让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地埋伏，绝不是奥尔登你自己的主意，肯定还有其他人帮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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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大人素来谨慎小心，士兵的盔甲难免不发出声音，自然容易让斐波大人察觉。让士兵卸去盔甲，埋伏起来便容易许多。”诺亚和京走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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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豁然开朗，说道：“这就可以理解了。我一直感觉你小子并不安分，果然只会在暗地里使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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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微笑着说道：“和刚刚从暗地里钻出来的斐波大人相比，我也只能算是后生。斐波大人把这些好东西藏在暗地里，在明面上怎么找得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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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变得不耐烦起来，对诺亚说道：“行了，就别跟他斗嘴了。我现在就把他带回王城，交给国王陛下亲自审讯。你在这里把他藏的东西清点一下，一会来找我们吧。”奥尔登命令王城士兵将斐波押解回了王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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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朝墓穴里甩了甩头，说道：“走！京，咱俩进去看看这家伙贪了多少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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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跟随诺亚钻进了墓穴。墓穴之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阴霉味道，棺椁的四周都被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诺亚依次掀开堆在上层的箱子，没有一个箱子是半满，有的箱子甚至才刚打开，金币与珠宝就溢了一地。诺亚转了一圈，转过头对京说道：“竟然足足有17箱。京，带两个人，先抬回去一箱，准备还给小贵族。让其他人把所有的都抬回王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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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指挥士兵将16箱赃款带回王城，细细清点数目后，将财产清单拿到了议事大厅。议事大厅里，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是一片诡异的寂静。斐波坐在他以往的位置上，身后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分别站在左右。国王却没有坐在他以往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斐波的对面，奥尔登则站在国王的左手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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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走到国王的右手边，一语不发地将财产清单递到国王的面前。国王面色阴沉，接过了诺亚手中的清单，便从桌上甩到了斐波面前，问道：“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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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的视线依然低着，将清单从桌子上拿起来，看了看，放回到桌子上，缓缓地推向国王，回答道：“应该都是吧，我也没查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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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都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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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认，恐怕也赖不掉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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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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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十年前吧，记不太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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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斐波过于平静，甚至连本应该有的恐惧都没有，反而让国王变得有些燥怒起来，但国王却依旧压抑着怒意说道：“你知道么？这他妈的都是王国的钱，王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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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轻佻地晃了晃手指，说道：“该交给王国的税款，我可是一点都没拿。这些都是贵族们孝敬给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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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和奥尔登二人从没见到过斐波如此嚣张的态度，都不由得一愣，互相看了下，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惊讶。国王更是怒不可遏，右手一拍桌子，说道：“若不是王城给你的大臣身份，你以为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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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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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正了正身子，说道：“从你进入王城，我就器重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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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殿下，再受器重，我也不过就是个四处收钱的讨债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平民背后咒骂，贵族当面羞辱。我若不是做到这份上，即便是百般讨好，恐怕你也不会器重我。倒不如我给自己挣一个贵族身份来的更加实际，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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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拿出点钱来，就能变成贵族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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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国王殿下，不然你以为贵族是什么？若不是每年给你贡献的大笔金子，你会承认他们是贵族了么？为了保住贵族的身份，他们哪个不是想尽办法从平民身上挤出钱来？所以，钱才是贵族的通行证。用钱就能买来的东西，你还真以为有多高贵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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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呼吸急促，显然被斐波气得不轻。国王问道：“奥尔登，贪污王城财产，该如何论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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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说道：“大臣贪污理应论处饿刑，根据贪污金额进行量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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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听了刑罚之后，却犹豫了起来，过了好一会，终于平复了情绪，才幽幽说道：“饿刑也实在太过残忍了。毕竟斐波也维系了许多贵族的心，倘若真是这么惩罚了斐波，也会伤了这些贵族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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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一听国王说出此话，急忙反对道：“斐波他犯了如此滔天罪过，怎能不以处罚，那日后国王陛下您还如何管理王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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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伸出手制止奥尔登继续说下去，说道：“毕竟，斐波为王城工作多年，即便是犯了过错，只要将财产上缴，改过自新，还是应该给予一次机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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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国王陛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原本没有捅破，也就还好；但此时若被传出，让贵族们知晓，反而容易闹出波折。贵族们也算是被斐波大人压榨多年，难保哪个贵族不会有怨怼心思，让他们知道了斐波大人并未受到责罚，岂不是相当于国王陛下纵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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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略微思索，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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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国王陛下严惩斐波大人，是告诫世人，王城绝不藏污纳垢，徇私枉法。但倘若此时，找一个拥有贵族身份的人继任斐波大人的职位，贵族们会觉得有自己人加入王城，也就会知道国王有意亲近贵族，自然也就定下心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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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的时间，国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说道：“如此说来，诺亚的心里应该也有合适的人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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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看了看奥尔登，说道：“前几日，平民来到王城门前抗议的时候，曾有一个年轻的贵族，主动为平民发放粮食化解了王城的困境。这个年轻的贵族，就是王国最具威望的柴尔德家族的长子，拉赫?柴尔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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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也附和说道：“没错，据说这个小贵族，因为这个举动，在平民中也赢得了不小的威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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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继续说道：“如果让这样一个贵族来出任这个职位，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应该都会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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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微微点了点头，对诺亚说道：“那你去安排一下，让我见一下这个小贵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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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恶狠狠地说道：“原来诺亚你早就预谋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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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一脸无辜地说道：“这话是从何说起，连你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让贵族放粮给平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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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说道：“果然是不叫的狗咬得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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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说道：“行了，斐波，你也不要四处怪罪别人，还是先到王城监狱里面冷静一下吧。饥饿有利于思考，奥尔登，就按照王国历法，对斐波实施饿刑，如此庞大的贪污数目，大概要饿刑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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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说道：“怎么也要好几十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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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摇着头说道：“那就尽量让他多坚持一段时间，每隔3天进食一次，若是不吃，也要硬灌下去。这么久的刑罚，若不坚持到最后就太可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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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登一挥手，斐波身后的士兵便将斐波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强行朝议事大厅门外拖去。诺亚看着斐波，说道：“希望斐波大人不要像那些‘乱民’一样，没饿上几天，就对饥饿无力抵抗，吃下连‘乱民’都不愿意吃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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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波在被拖离议事大厅的时候，嘴里不住地说着：“诺亚，你也不是个安分的东西，我就在监狱里等着你，迟早你也会进来。我就等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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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看着斐波被拖走，厌恶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我的大臣，一副落魄的疯狗模样，哎，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诺亚，明天和小贵族见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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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国王陛下！”诺亚恭敬地鞠了一躬，送走了国王。奥尔登对诺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也跟着国王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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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返回自己房间，巴伐洛和京都已在房间等候。诺亚说道：“斐波已经被送进王城监狱。”二人都为此松了一口气，诺亚继续说道：“巴伐洛，接下来你的任务很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任何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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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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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你明天上午去将那箱金币还给小贵族，然后让他来王城任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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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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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大家都辛苦一天了，今天晚上都回去好好休息吧。”当晚，京站在窗前，遥望游隼的方向，心中更加笃定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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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诺亚走进了议事大厅，首相奥尔登、情报大臣梅杰、军事大臣图尔分别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只有财政大臣斐波的位置空着。诺亚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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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国王走了进来，所有大臣全部起身站立。国王坐到中间的位置，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说道：“各位应该都已经听说了斐波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我虽感觉十分痛心，但是却也不能姑息对王国有损的事情。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引以为戒，不要做出这样的事。今天，我们将迎来以为新成员。让他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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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大厅的门被打开，拉赫?柴尔德穿着天蓝色长袍站在门外，长袍的下摆依然有沙漏形状的图样作为装饰。拉赫拘谨地站在门外，直到国王朝他亲切地招了招手，才反应过来，走进了议事大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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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赫站在国王对面的会议桌前，双手不停调整着摆放的位置，不知道放哪才好。国王笑眯眯地看着拉赫，说道：“你不用紧张。你可以先告诉大家，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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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赫看了看周围，说道：“我是拉赫?柴尔德，是柴尔德家族的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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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说道：“柴尔德家族是我们王国最尊贵的贵族，不知道你父亲对于你来出任财政大臣一职，有何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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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大人十分开心，认为这是王族给予柴尔德家族的另一个无上殊荣。所以，父亲大人特意让我代替他，向国王陛下献上最崇高的敬意。”说完，拉赫为国王深深地鞠了一躬，过了许久才站起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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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对此感到十分满意，大笑道：“听诺亚大臣说，那日平民抗议，就是你在王城外为平民发放粮食，给王城解了围。我很好奇，你为何会做此举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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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这个问题让拉赫有所放松，脸上呈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这啊，并不算什么，作为新贵族……”，拉赫正说到得意处，忽然感受到来自诺亚双眼投射过来的寒光，立即意识到自己言语失误，忙改嘴说道：“作为贵族，当然要以王国的事情优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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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对拉赫的话赞不绝口，说道：“很好，这就是我要的大臣。从今天开始，我任命你为新一任的财政大臣，希望以后为王国贡献一份力量。”国王将斐波的位置指给拉赫，说道：“以后王城议事的时候，你可以坐在这个位置。”拉赫顺着国王的指示，坐到了椅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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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的视线跟随拉赫入座后，转头说道：“图尔，你查收一下从斐波那缴获的赃款，尽快安排一下后面的事情。这样就可以早日把海外的那群废物变成可以为我们卖命的军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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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的话让诺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诺亚发现梅杰正面带玩味地盯着自己。国王又安排了一些王城的日常事务，便结束了议事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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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照常最后一个走出议事大厅，京跟上来问道：“拉赫没出什么差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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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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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脸色不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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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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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刚到王城三层，便看到了情报大臣梅杰。梅杰走到二人面前，脸上露出充满优越感的笑容，对诺亚说道：“诺亚大人，怎么露出这样嫌弃的表情，我可是特意来恭喜你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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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我有什么可以恭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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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斐波这个事情，你做得的确漂亮。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各种手段恐怕前首相是做不出来的，否则也不会终生不得重用，抑郁而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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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随意提起我的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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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不过，我也想奉劝你，若继续狡猾地逃避我的视线，我可能……就会……”说着，梅杰留意到诺亚身后的京，说道：“嚯~身边怎么换了个小白脸啊，巴伐洛呢？难道给他安排了其他任务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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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杰将上身歪向京的一侧，细细打量了一番，陷入沉思的状态，说道：“这人很眼熟。是谁来着？”忽然梅杰打了个响指，指着京说道：“啊！丝旺那次，那个守望团里的家伙。是……游隼守望团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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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拦过话题说道：“这是我新招募的副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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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杰并不理会诺亚，继续问道：“怎么，游隼守望团的前任团长被人害死之后，守望团坚持不下去，终于还是分道扬镳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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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说道：“团长不是被人害死的，是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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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杰刻意捂住自己的嘴，装作不小心说漏嘴的表情，说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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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梅杰大人，我们要回去讨论事情，若有什么事，可以换个时间来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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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杰的脚步倒退着准备离开，同时说道：“告诉你哟，游隼团长的死亡不是意外，而且还和你们之前的成员海鳗有关。”说完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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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旱地惊雷，让京一时根本无法消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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