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纪

    
    京返回王城的第二天，诺亚暗中调查了当天晚上的守备安排。调查之中，诺亚发现，为了确保王城夜间的安全，图尔每天晚上会亲自带兵守卫王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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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思忖着，倘若图尔不在，只是一些新兵，让骸爪偷偷潜入王城，还算容易，即便有个风吹草动，新兵也不会过多计较。但既然是图尔亲自跟随，为了在图尔面前表现，新兵们自然会格外认真，骸爪想要进来就难了。但诺亚转念想到，近几日的白天，图尔似乎并未有困倦懈怠的状况出现，那图尔到底是何时休息的呢？白天，王城内外事务繁忙，图尔绝不可能，也不敢在白天休息，所以只能是夜里。毕竟，图尔身体再硬朗，也不可能不眠不休。诺亚决定晚上监视图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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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诺亚和巴伐洛说了白天的想法，并安排巴伐洛去监视图尔，以便寻找时机给骸爪发送讯号，诺亚嘱咐道：“即便今天没有机会，也千万不要贸然行事，保证安全最重要，我们总会抓到合适的时机，不急于一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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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离开之后，诺亚便在房间内静静等候，虽不知今夜的计划会不会实施，但诺亚总想再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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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诺亚一样等待的还有京。京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灯火照明，京躺在床上，眼睛怔怔地望着黑暗。自从来到王城，京每天都需要思考很多事情，时常觉得疲累。可今晚，京却丝毫没有困意。京的心里却总感觉到大事即将发生的忐忑，挥之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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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直觉。虽然京认可直觉的存在，却从不依靠直觉解答任何事情。对于京来说，所有的问题都必须由切实存在的理由来佐证，直觉太过虚无缥缈了。就和京来到王城的生活一样，每天遇到的事情，来不及过多思考，就需要应对许多人和事。京此时躺在床上，脑袋里不断梳理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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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想了多久，京突然听到一声嚎叫“来人啊”，紧接着就是一阵骚动。京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跑到房间门口，打开门，看到一群士兵朝楼上涌去，还嚷嚷道：“四楼有刺客闯入，快去保护国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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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出了门，跟着士兵来到了四楼。刚上到四楼，京便看到了诺亚的身影。诺亚朝京一摆头，京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尾随诺亚朝国王的寝室走去。众士兵看到诺亚，急忙朝两侧闪开，为诺亚让出了一条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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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走进了国王的寝室，看到巨大的客厅里，站了高矮胖瘦足有13名黑衣人，而身穿睡袍的国王正被其中一人捂住嘴，挟持在手。冲进寝室的士兵们，虽已对13人形成了半包围的阵势，却因担心黑衣人伤害国王，没人敢再往前踏上一步。国王眼神中满是惊恐，京甚至闻到了一丝臊臭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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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看了看寝室另一侧，通向平台的门正敞开着，便问道：“你们是怎么到四楼平台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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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平台门一侧的黑衣人说道：“关你屁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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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冲动。倘若杀了国王，你们也是逃不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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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黑衣人继续说道：“哼，放了他，难道我们就能活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杀了这个黑心的国王，就算是死也赚了。若不是他的祖宗，我们也不会活得这么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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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别！倘若我能保证让你们通通活着离开，你们愿不愿意用国王的命做交换？1条换13条，你们很赚的。”诺亚将头轻轻偏到京的耳边，低声说道：“用荆棘藤保护国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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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诺亚和黑衣人交涉的时候，京装作东西掉在地上，缓缓蹲了下来。京催生出四条荆棘藤，从身后沿着天花板缓缓爬去，直延伸到国王的上方。诺亚对着京做了一个手势，京立刻催动四条荆棘藤急弹而出，其中两条将黑衣人的双手牢牢拴住，以防其狗急跳墙，伤害国王；而另外两条则将国王密密缠住，以防止其他人冲上来再次挟持国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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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见京已得手，厉声喊道：“给我抓住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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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士兵闻得命令，一拥而上，与13名黑衣人大战起来，客厅内一时间乱成一团。京控制荆棘藤将国王裹住抬到天花板上，如同是荆棘藤结出的一颗果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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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图尔全副武装赶到了国王寝室，吼道：“给我抓住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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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们看到图尔降临，纷纷朝平台的门逃去。其中几人被士兵拦截在房间内，却忽而消失不见，接着又出现在了门外，13人尽数逃到了平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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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们追至平台上，只见13人相互牵起了手，形成了一条人绳，为首的黑衣人从平台上凌空跳跃而出，然后其他黑衣人也都依次跳下了平台，只有最后一个负责将人绳固定在平台上。而当士兵们追到这名黑衣人的身边，黑衣人也跟着跳了下去。士兵们纷纷探出身子往下看去，只见13名黑衣人已经全数逃至城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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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对着平台上呆看的士兵们，喊道：“还他妈看什么看，赶紧追啊，一群蠢货！”听到图尔的辱骂，士兵们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全都冲出国王的寝室，去追黑衣人了。士兵们冲出寝室的时候，有好几个都挨了图尔一巴掌，图尔下命令道：“不把他们全部抓回来，你们都要受罚！一个都别想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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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缓缓地将国王放了下来。图尔忙到国王身边，问道：“国王陛下，我来晚了，您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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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抡起右手，重重地在图尔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喊道：“你这军事大臣怎么做的，连王城的安全都守护不好，有人袭击我，你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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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了国王一耳光的图尔，忙肃正站好，低头说道：“对不起，国王陛下，我……我刚在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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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从桌子上扯下了桌布围住了下身，转身看着图尔，反问道：“你说什么？你在睡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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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语带尴尬地说道：“是的，现在守卫王城的士兵都是新兵，为了让他们不出错，我都是亲自督导，但是又不能耽误白天的工作，实在太疲劳，所以睡的有点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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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问道：“所以，他们出错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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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低声说道：“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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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说道：“你安排一群新兵来保护王城的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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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说道：“现在兵力紧张，又才调派一批兵力前往补充裂缝防线，而防线之前的兵力，您上次说暂时不要调回，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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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图尔说完，国王质问道：“所以，这是我的责任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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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忙改口说道：“不！是我的责任，我这就调兵回来王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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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达芙公主从门外跑了进来，慌张地喊道：“父亲？父亲！你没受伤吧，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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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笑着把达芙公主揽入怀里，安抚着说道：“没事，没事，放心吧，我的乖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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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芙公主往后缩了一下身子，问道：“父亲，你身上是什么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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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说道：“我要去换下衣服。”国王挥了挥手，说：“你们都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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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离开了国王的寝室，图尔并不与二人道别，大步离去。京和诺亚二人返回了诺亚的房间，而此时巴伐洛已在门口等候。巴伐洛打开了房间的门，三人依次走进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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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巴伐洛关上了房门，诺亚问道：“骸爪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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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说道：“已经安全逃离了王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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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诧异地问道：“骸爪已经来了么？难道刚才那13个人就是骸爪带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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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和巴伐洛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巴伐洛对诺亚示意，问道：“那我就告诉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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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说吧，无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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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解释道：“刚刚来的实际上只有一个人，就是骸爪。骸爪是个异能者，他的异能是可以分身出不一样体形的人，并控制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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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恍然大悟，说道：“难怪有些黑衣人会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这么说来，唯一一个说话的人，就是骸爪？所以你才让我攻击挟持国王的人，因为那个人不是骸爪的本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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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露出满意的神色，点头说道：“洞察力非凡，你说的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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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说道：“这个办法果然让国王同意调兵回来了。这下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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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是啊，多亏京的办法。不过，京，既然办法行得通，恐怕又要麻烦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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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问道：“再去异域防线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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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没错！我需要你去通知他们一声。而且，你恐怕今晚就要出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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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试图阻拦，说道：“又是晚上去啊，不能明天早上再出发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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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以图尔对国王的忠诚，他一定巴不得明天就让防线的士兵到达王城。我们当然更要快他一步去通知部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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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起身说道：“好的，我现在回去收拾下，立刻动身。”京离开诺亚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带了些必要的物事，刚要出门，巴伐洛开门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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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难道是诺亚还有什么事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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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递出一封信，说道：“诺亚让你把这封信交给防线营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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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接过信，揣进了长衫内里的口袋，说道：“放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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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拍了拍京的肩膀，说道：“注意安全。”说完，便离开了京的房间。京并不怠慢，离开王城，骑马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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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返回诺亚的房间，诺亚问道：“交给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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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样，让他早点回来帮忙，不是更好么，最近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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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最近总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是我多心吧，不管怎么说，这是最稳妥的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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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午，国王招呼所有大臣来到议事大厅开会，讨论前晚遇刺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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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落座后，国王站起身来，缓缓绕着长桌踱起步来，说道：“想必，昨晚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足足13名刺客直接出现在我的房间，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国王这时走到了图尔的身后，将双手搭在了图尔的肩上，继续说道：“看来我们的‘铜钟’大人，在我们王城的安全上要再加把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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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想要起身，却被国王压了下去，国王继续说道：“当然，这个事情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伙刺客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如何抓到他们。倘若他们擅自出入我的王城，还能安然无恙，我王族的尊严要放在何地。你们有谁查出了这伙人的身份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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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不动声色地用视线打量着各位大臣。拉赫自从成为财政大臣，首次正式参加全员会议，不免有些紧张，目光不断在大臣们的身上游移，似乎再没人说话，他就快要不知如何自处了。图尔还在思考刚刚国王的话，虽然面容朝前，却低下了视线，略有出神。奥尔登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梅杰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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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杰神态自若，甚至还有些得意，当看到坐回自己位置上的国王也在注视自己，梅杰只得说些什么：“因为时间有限，我倒是还没有调查出明确的结果。但是，从昨天现场的情形来看，我倒是有一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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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追问道：“什么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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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杰继续说道：“昨天，一共有13名刺客出现在国王陛下的房间内，我们抛开他们如何进来的技术问题，可以明确一件事情，他们是冲着国王陛下来的。根据得到的汇报，其中一名刺客说了一句话‘若不是他的祖宗，我们也不会活得这么惨’。而这句话又明显道出，是因为王族的先代而迁怒于国王陛下。而会因为活得惨而抱怨王族先代的，恐怕就只有……”梅杰故意在此停顿，而没有说出后面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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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却已经心领神会，嘴下不由自主地跑出一个词：“流民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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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毕竟事关王族的过去，若直接说出来难免容易落得个“非议王族”的罪名，所以梅杰才刻意吞下答案不说，现下由国王亲自说出，梅杰不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12年前，流民岛上曾经发生过一场巨大的火灾，经核实，有13人的尸体没有被发现，从此再无消息。不知是否巧合，刚好和来刺杀国王的人数相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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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梅杰将头转向诺亚，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问道：“说来也巧，诺亚大人刚好是第二年作为布兰克首相的弟子，出现在王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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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那时，我年纪尚幼，并不记得曾听闻过这些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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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说道：“这么看来，就是他们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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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杰说道：“国王陛下，一切都是分析而已，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不如让我先查清事实，再做详细汇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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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站起了身，说道：“你查你的，我自有我的打算。散会！图尔，你跟我过来。”图尔利落地站了起来，跟着国王走了出去。之后，梅杰也径直离开了议事大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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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回到房间，将会议的事情说给了巴伐洛。巴伐洛十分震惊，问道：“我们会不会引火烧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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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摇了摇头，但依旧露出了藏不住的紧张，说道：“没关系，我原本就是想要引得他们查到此处，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梅杰察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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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问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这么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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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我感觉国王要对流民岛下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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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说道：“可是，他们还没有得到噬髓虫，即便是要出手，也没办法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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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说道：“从他们之前的言语中，感觉似乎药物只是不够，并非没有，所以如果他们想要出手，还是随时可以的。我决定今晚再去一次监狱里的密室，确认一下现在药物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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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伐洛说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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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摇了摇手，说道：“放心，这么多年，我的身手可是一点也没有退步，几个新兵挡不住我的。你负责去暗中观察图尔的动向。估计图尔派出执行任务的守望团快回来了。你要盯紧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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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深夜，诺亚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暗色衣服，来到了王城监狱附近，暗中观察监狱外的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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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门外站着一名士兵，似乎正靠在墙壁上打盹。诺亚从地上摸来一个石子，躲在角落里用力地向士兵倚靠的墙壁上丢去。“啪”的一声，石子砸在了墙壁上，而士兵似乎并未受到惊扰。诺亚谨慎地再次丢出一颗石子，士兵依旧毫无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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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猫起腰，来到了监狱外的转角，仔细辨别士兵确实没有醒转后，才贴着墙壁溜进了监狱。进了监狱一层，诺亚听到从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吵闹声，似乎是有几个士兵在房间里赌博。诺亚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低下腰贴着房间墙壁来到了一层铁栅门，铁栅门并没有上锁。一切都太过顺利，诺亚不免心中生疑，但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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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刚刚来到地下一层，便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叫道：“谁？”诺亚听出这个熟悉的声音便是前任财政大臣斐波。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诺亚脚步放轻，从斐波的牢门前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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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来到地下的密室，诺亚驾轻熟路地直接朝铁门走去。越是靠近铁门，诺亚越是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诺亚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个技术大臣又在搞什么样残忍的研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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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门的左半扇几乎整面都打开了，诺亚躲到左边的门后，朝房间里看去。结果，惊得诺亚一下子窜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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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一片狼藉，墙面上遍布血浆。诺亚走进了房间，之前在这里看到的各种柜子全部都被掀倒在地，各种工具，药水摊在地上到处都是。技术大臣扑在自己的桌子上，从胸前流出的血已经流满了整个桌面，桌面上的东西都浸在血液里，泛着殷红的光。所有的动物和关起来的人，也都统统被杀死。诺亚环顾整个房间，没有任何一处是安然无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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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飞快地在脑袋里思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脑袋却跟打了结一样运转不起来。就在这时，诺亚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正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诺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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