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
白帝觉得自己的风头要被抢了,苏夜肚子里墨水可多了,等下他一开口,谁还会记得他借来的诗词一首。
此时苏夜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都是本章说名场面,在这种场合,也是这种和他一样的处境,借一点抄来的诗词,一举闻名天下。
握着手中的酒壶,苏夜已经有了决断,提起酒壶往头上一淋,潇洒如仙。
文官集团一角落中,有一人看着这一幕张大着嘴,他感觉白义就一大傻逼。
“白大人,你认识?怎么感觉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哈哈哈,白三思曾经斗酒诗百篇的场景,今日又要浮现了吗!”
白三思正想苦酒入喉愁更愁,看了一眼苏夜,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往事不堪回首,这酒不喝也罢。
“陛下,微臣今日这诗定将名穿千古。”
夏皇拭目以待,他从白帝那早有耳闻,林家子是个不出世的诗才,只是一直藏着掖着,不愿意暴露出来。
树大招风,这个词苏夜作用的炉火纯青。今日终于要一鸣惊人了吗?
“且听农鸣!”
苏夜踏上低矮的桌子,意气风发,好一位翩翩贵公子。
有文采的人,大多数像个怪胎,与周围格格不入,见到这一幕也没有人大惊小怪,除了房遗爱。
“以冬为题,微尘这首诗名为《鼠……尾巴》”
“一片二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
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芦花总不见。”
这首诗确实非常出名,在主世界最后一个王朝,某辫子收入它的诗词总集中的。当是放在这里,除了最后一句稍微出彩,前面的就两个字“傻逼。”
“噗。”
白三思看着苏夜意气风发,正喝着闷酒,冷不丁的苏夜来了这么一句三岁小儿都能写的诗,当场把酒喷了出来。
夏皇嘴角抽抽,“林家子已经醉了,来人把他给朕带到外面醒醒酒。”
白帝感觉没脸见人了,他之前还跟人吹,看到这小子没,又帅又有文采,你猜怎么着,我干儿子。
现在他只想找个理由断绝关系。
大殿之中一片欢声笑语,白义也乐呵了,从今日起,苏夜在长安城已经成了笑话。
其他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状元啊!
“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夏皇举杯,大殿中的气愤更加浓烈了。
白帝一个人坐着,喝着酒,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喜悦。
“林渊真乃我的好兄弟也,以后有我白帝一口肉,就绝不让林渊喝不了汤。”暗自发誓,白帝对苏夜哪怕丢脸,也要把风头让给他的举动,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大殿外,苏夜靠着窗,白帝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其实一开始他是想装个逼的,毕竟气氛已经到位了,不装下去都对不起自己。
但是就当他提酒往脸上一到,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了一个人,那人也看着他。
林渊能抄,他怎么还好意思抄诗,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苏夜也来不及打腹稿,情理之中就把咏雪给说了出来。
要是各位观察者知道苏夜这么搓,恐怕被跨越时空来给他个大逼兜。
“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拉的下脸抄诗的。”
“果然,我不是当主角的料。”
冷风一吹,苏夜觉得黏湖湖的,这皇宫里的酒不知道啥做的,要不是看在是皇家特供,苏夜都怀疑是水里兑了酒了。
“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刘汐抱着手臂,站在苏夜身边,刘汐的本名并不叫刘汐,而是刘溪,只是在她年幼时被改名了。
“刘汐你们两个啊,你最好离我远点,我今晚丢人了。”
刘滢听着苏夜的话,笑的花枝招展,什么叫做情理之中唱错诗了,自己的林渊哥哥真是个逗比。
“哥,我是谁,你最亲爱的妹妹,怎么会介意你出丑,怎么会怕人说闲话。”
就在这时,偏殿中探出一个脑袋,疑惑的看着二人道:“刘滢,这是谁?我和你说,刚刚在主殿啊,有个傻子念诗还不如幼童,在陛下面前丢脸了。”
刘滢表情严肃,她不允许有人说苏夜坏话,哪怕是新交的塑料姐妹也不行。
“小雅郡主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你还没说这位公子是何人呢!”
刘滢歉意的看着苏夜,缓缓道:“不认识,可能跟我一样出来透透气的吧。”
“吱呀。”
刘汐没有开口拉开门,带着刘滢走了进去,留下苏夜在风中凌乱,他这是被愚蠢的一抹多给嫌弃了。
呼,长叹一口气,苏夜轻声道:“鬼王,别藏着了,来唠嗑,不然我真以为被世界抛弃了。”
“鬼王?”
“林渊,我正在那蹭吃蹭喝,不要吵我。”
苏夜:“……”
偏殿中,林夫人听着刘滢说的话,捂着脸哑然失笑,等会离开皇宫她决定让苏夜自个儿回家,别和他们走一起,丢人。
……
途中白帝借着出恭,出来了一次,痛哭流涕的抱着苏夜,说着:“以后林渊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了,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谁敢嘲笑你,我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然后立马换上笑脸推门而入,今晚的长安是做不夜城,而白帝则是这座城中风头最盛的那个靓仔。
“今天也藏拙,当心扮猪吃老虎久了,就真的成没了牙齿的猪了。”
苏夜回过头,施了个礼道:“统领大人好久不见。”
统领也没客气,拉着苏夜就着明月与白雪,喝了起来。
“林渊,来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去个一两天,不然老夫不好交代啊。”
苏夜忘了天上明月,想起了一件事,笑着回答:“下次一定。”
“别下次了,就这次,明天有人在观星台等你,你来了老夫就可以休息了。”
“统领大人还要休息的吗?”
“老夫不用休息,有人要老夫明日休息。”
苏夜给监正倒上酒:“监正大人看我给你走一个。”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监正既然知道他明天要带着李兰赏雪,自动退避,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去天工楼待着也行,指点人做个小玩意给仲夏他们送去。
不然就仲夏那一群没有战斗力的捕快,打起来了,可能都没法自保。
统领好想来一句喝你妹啊,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被苏夜一口闷了。
心在滴血,这酒他也就逢年过节倒上一壶,平时都舍不得喝,就被这小子囫囵吞枣给干完了,他还准备喝到十五。
“大人,你这酒不行啊,没啥酒味,很果汁一样。”
统领眉头紧皱,青筋暴露道:“咏你的雪去。”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十万大山!
妖域上没有年味,对于妖帝来说前世今生他也没过几次年,而且今天他也有重要的事做。
妖族除了几个硬骨头以外,都已经认可他当宗主了,那几个硬骨头也被他明理暗里调离出了宗门。
“陛下,你这是要去哪儿!”
望着身边甜蜜蜜的风化云,妖帝摸了摸风化云的脸,轻声道:“带你们回到巅峰。”
风化云也回了一句等好久了。
今晚妖帝没有打算做运动,因为妖族没有过年的氛围,风化云见妖帝没啥兴趣,也没打扰,盘坐着准备闭关。
见妖帝闭关了,风化云才有所行动。
今天是大年三十,妖王没有搭理她,用妖王的话来说,过的不是年,只是去看乐子。
妖帝乘风而去,今天他要去妖王殿,见下他曾经的后代们,吃个年夜饭,加深加深感情,让他们认祖归宗。
妖帝控制的这个分身到妖王殿的时候,里面无人,又去了别处,依旧无人。
问过了开着门,吃着年夜饭的妖族,得知都去一线天外了。
站在一线天门前,对面的世界灯火通明,妖帝没有进去,只是觉得这大夏没必要存在了。
对付这种情况亲自动手,风险太大,妖帝虽然有时候比较莽夫,可要是亲自拆了大夏,目前硬碰硬,还是胜率不大。
这时他想起了妖域,上次他委托妖域准备动手灭了林家,等林家人回来之日,就让他们在喜庆的节日中入土为安。
临走前,妖帝去了一趟他小世界的入口,确定本体平安无事,这才放心离去。
……
长安皇城中,宴会还在继续,作为大夏的公务员,过年有个几天假,所以都不急着回家,不用担心熬夜后第二天上朝打瞌睡。
苏夜在外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就被“请”了进去。
看见他的到来,少不了欢声笑语。
“林兄,你那首咏雪,在我看来应该是你随口而来的诗吧。”
苏夜看着来客,白三思?这位大人来找他干嘛,他们又不熟,再说了要是熟络了,他以后抄诗只能理所当然了,这也太对不起大诗仙了。
“白大人,久仰久仰。”
这句久仰苏夜说的发自肺腑,甚至还有点笑意,在看本章说时,看见比较多学的就抄来的诗,观察者们背的时候朗朗上口,本来挺好的,自从某次把同桌给他的情书一不小心泄露给老师。
正巧那老师是位中年大叔!
然后被罚抄一百遍将进酒,他就对李白有些不爽了。
眼前白三思面带微笑,不得不说可能是名人效应,苏夜眼中的李白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酒剑仙,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只觉得有他一半帅了。
这可是气运之子都没有待遇,白仁最多他的万分之一帅。
“林渊你作的几首诗,在下颇为喜欢,一直想的与小友见上一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话苏夜爱听!
一个真诗人,一个抄诗人就这么聊着,也不觉得无聊。
“小友,今日看你意气风发有感,你给我看看这诗如何。”
白三思用手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道:“九转身,我为天。”
“九转身,我为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得死。”
看到苏夜的字,白三思哑然失笑,林渊啥都好,人幽默风趣,怪不得白仁能和他化敌为友。
等等,苏夜忽然想到了什么,值钱啊,这……苏夜现在是怎么看白三思,怎么觉得说着。
“白叔,等会啊。”
苏夜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极品笔墨纸砚,亲自洗墨,一顿操作做完,让白三思在宣纸上把这诗写出来。
“大老真迹啊。”苏夜留着口水,这要是带回去了,怎么败家都行了。
“小侄你这……”
苏夜:“白叔,对您的墨宝我早就仰慕已久,今日难得,多写点,记得盖章。”
寅时一刻,苏夜依依不舍的和白三思告别,才写了三幅字啊,反正白三思在长安,没得跑了,没事就去串串门。
临走时,夏皇叫住苏夜道:“记住朕说的话,还有下次藏拙认真点。”
出了大殿,白义假仁假义的说:“好可惜啊。”
好不容易把这群人给送走,苏夜才发现一件事,人呢?他们都上马车走了,林府的马车呢?
他貌似被抛弃了!
算了,找个地方把白三思的画埋了,上面那句我是爹,给我跪下,可不能丢,得挂白仁坟头的。
“……”
翌日清晨,苏夜把虞幼的腿移开,昨晚他回去的时候,虞幼和李兰还没有入睡,见他回来了才从大厅回到了房间。
对于虞幼昨夜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苏夜直到现在醒来了,也还是没想明白,什么惊喜,不会是偷偷学了什么,解锁新姿势吧。
用完早膳,苏夜看着李兰。
“林渊,谢谢你。”
昨夜的年夜饭,李兰吃的很开心,里面每个人喜欢的菜都有,而且她的菜有两种,虞幼看到时都吃醋了。
“谢啥,对了,等会跟我出去一趟,说了带你去看雪,说到做到。”
“偏心,我也去。”
虞幼明白去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连忙开口,林夫人摇了摇头,制止了虞幼。
李兰心知肚明,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出了门,苏夜没有直接去观星台,也没有乘坐马车,牵着李兰的手,就这样走着,等白雪覆盖了身体,白了头。
他对李兰依旧愧疚,毕竟等几百年,听起来都是牛逼哄哄的样子,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却没了自由,而且岁月最是磨人心。
“林渊,你说几百年后有什么。”
“有个倒霉蛋。”
“什么倒霉蛋。”
李兰拿着糖葫芦,咬了一口,眼角的泪花打着转。
“怎么哭了。”
“李兰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我下辈子决定换个名字。”
“???”
“叫啥?”
李兰思索片刻,道:“我叫清秋,虞幼也得改,就叫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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