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

569、各种准备工作

    
    黎绪说完,我嗯嗯嗯点头,情深意重地抱抱她,有点不正经地跟她耍嘴皮子玩,说:“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为了我,能把自己男人舍出去,仔细想想吧,真替你不值。”
    她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咬牙切齿呸了一声,说:“你给我记住了,我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捏死你。”
    我说:“那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呢?”
    她哈一声笑,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发财了,遗嘱不加上我的名字了么!”
    说完,她很用力在我背上拍了一掌,骂:“操,你他妈给我活着回来,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你算一个,你死了,我太孤单。”
    这话听着,真想哭。
    事情商定完了,黎绪才问起莫玉梅,问我有没有见到她。我之前因为考虑到她和石家二十几年的亲密关系,怕她伤心,一直没提,既然她问起,说明已经清楚石家的情况,所以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点头说见到了。
    她问我莫玉梅在那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我说:“从气势上看,她应该是整个研究中心里权力很大的人物之一,把控那里的全部,但应该不是最大的,她上面肯定还有人,分散在各个机构和重要职位上,否则闹不出这么大动静。”
    黎绪听着,垂头不语,老半天才惨笑着摇头,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认识二十多年,从来都是个好妈妈好阿姨的形象,哪里能料到,居然还有这么阴狠的一面。”
    我摸摸她的头,叫她别想了,世界上终究还是好人多,比如研究中心那个神经兮兮的陈丕沧,还有两个帮忙破解密码筒的专家,都挺好。
    我说:“原来代文静名单上那些疯子科学家不全都像沈建庆那样疯得没救,也有不心甘情愿的。”
    黎绪说:“肯定是因为他们里面做的事情太逆天理灭人道,疯到连疯子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我想起被赤裸吊挂着的简妮,心里惨然,没再说什么。黎绪跟简妮算是出生入死过,现在和她说这些,徒让她伤心。
    我在病房里呆了近二十分钟,小海一直没出现,就问黎绪:“小海去哪了?怎么刚才打电话也没接?”
    黎绪目光一伤,脸上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下意识以为她出事了,脑子里就轰了一下,差点尖叫,黎绪一把握住我的嘴,眼神厉厉的:“别瞎叫,她没事,是白老爷子。”
    我瞪大眼睛嚅嗫着问她:“老爷子怎么了?”
    她咬了下嘴唇:“老爷子没了。”
    我其实早就做好了老爷子去世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听见这个消息,心还是重重地被什么力量捏了一把,疼极了,想起从前很多画面,特别是亚丰第一次带我去家里吃饭,郑重其实介绍我跟老爷子认识,说我是女福尔摩斯。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可一晃眼,两个人都没了。
    我难受得说不出话,满脸眼泪。
    这时外面走廊里有脚步声,我回过神来仔细听,是丁平,怕他跟守在门口的番薯脸丑男起冲突,赶紧擦掉眼泪起身把门打开走出去迎。
    他们倒没什么冲突可起,甚至互相都不看一眼,全当对方是空气,估计他们在研究中心碰面时也这样,A组和B组,自法医助理小赵的事件以后,就撕破脸皮互不理睬甚至为敌了。
    丁平看见我一点都不惊讶,想必应该是黎绪通知常坤常坤又通知他然后他特地过来看一眼。
    他走进病房,反锁上门,问我外面那三个人是几个意思。我叫他不要管,在医院好好看着黎绪就行。他说这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有人看,他另外有事要去办。问他什么事。他拧了下眉毛突然问我:“有个叫胡海莲的,好像跟你挺熟的吧?”
    我茫茫然点头:“挺熟,是付宇新的手下,前一阵因为精神状态不好,送到第七医院做强制性心理治疗去了。”
    他说:“就是这事。刚才我在公安局,医院那边来人,说胡海莲不见了,局里腾不出人手,刚好我在,刘毅民就抄了几个地址,叫我挨个跑一趟,看看胡海莲是不是去亲戚家或者朋友家了。看见你,顺便就问一声,听刘毅民说你们关系挺好的,她没联系你吗?”
    我刚才在来乾州的路上就把这几天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微信什么的都检阅过了,没有胡海莲的消息。
    胡海莲从精神病院逃脱的事我真不觉得意外,她是个非常要强而且很有自我调节能力的女警,况且她只是因为曾经受过刺激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才去接受心理干预,并不笃定真有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什么的,她大概受不了医院的环境,躲出去透透气,等情绪稳定些自然就会回医院或者局里,问题不是太大,但既然刘毅民嘱托丁平,他也该认真对待一下。
    我刚想说什么,听见门口有很细微的声音,是那番薯脸丑男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我们的对话,心里冷笑,嘴上便开起了玩笑,跟丁平说:“我要是死了,你们也都别瞎折腾,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过平静日子去。”
    说着,回头冲黎绪灿烂一笑,扭转身凶猛地拉开病房门,番薯脸丑男差点一个踉跄跌进来,站稳以后,表情凶得像要吃人,我觉得好笑,不理,迈着大步往外走。
    医院里人来人往,我一路下楼一路出去,感觉到起码有三四十号人是常坤安排在这里的,另外也有研究中心安排在这里的人。
    他们还是对黎绪背上那块皮虎视眈眈啊。
    想到这里,我猛地刹住脚步,停在了医院大门边,慢慢回转身,心里一万个不放心。
    虽然有常坤的安排和殷家人的保护,我可以放许多心,但也得考虑到万一的情况。殷家人的注意力会安排在我身上,常坤布置在这里的人手也不是太多,万一对方对黎绪下手,很麻烦。
    所以我还得多嘱咐她一句。
    我不理睬番薯脸丑脸,大步流星又走进电梯,往上,回黎绪病房。他们紧跟在后面,守在病房外面等,像三个阴魂,死活不肯散去。
    黎绪正偷偷摸摸抽烟,我突然推门而进,差点把她吓跳起来,待看清楚是我时,破口骂过来:“来一趟去一趟又来一趟,有毛病啊你!”
    我不理会,走到床边俯下身凑近她耳朵嘱咐:“医院里有研究中心的人,要千万小心,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付宇新从你爸背上割下来那块皮交给他们,你们是遗传,两只眼睛一样的。他们要对付你的话,很大程度是冲那只眼睛里的信息,不冲别的,关键时刻你得舍出去保自己的命。”
    她眨巴着两只漂亮的眼睛看我,目光里有一点嘲弄的意思,我知道她想说她陷在里面这么深,已经知道的太多,研究中心真要动手的话,绝不是把人皮交给他们就能逃脱掉的。
    我也清楚这点,但还是希望能有点侥幸的机会。
    黎绪抱抱我,说:“你呀,顾好你自己就行,我能耐肯定不比你差,想要保自己的命总是有办法保的,想想戴明明白慈根他们追杀了我四年多都没成功,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所以,管好你自己。”
    我点头。
    她又说:“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馊臭馊臭的。”
    我说:“外面那几个阴魂未必能同意。”
    她说:“妈的,等我好了,一人打折他们一条腿,看他们还干不干这种缺德事!”
    我噗地笑起来,说:“你有这心劲,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海。这几天我可能管不上你们。”
    她没再说话。
    我松开她,往后退一步,微微笑着,准备走。
    她说:“哎,你错过了圣诞节,总不能错过元旦吧?赶紧把事情办完,回来跟我们过年。”
    我没回答,只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出去了。
    走到医院外面,看见对面商店门口立着个胖乎乎的圣诞老人,心里突然十分十分想念小海,觉得她跟我混了这么些日子,生日也没给她过,圣诞节也没买点什么给她,真委屈。
    上车以后,又给小海打电话,这回接通了,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伤心地沉默着。
    那边也沉默,好一会,她才哑着嗓子告诉我说老爷子没了。我说我知道,刚从黎绪那里听说了。我说小海,别太伤心,生老病死都是没办法的事。她说我知道,我没事,你呢,在哪。我说在医院门口,刚看完黎绪,还要去办件很重要的事情。她说我陪你去。我轻笑一声,说不用,你好好送老爷子,我去去就回。她是个聪明人,一下从我说话的腔调听出我现在身不由己,便不勉强,只淡淡地说我等你回来过年。
    这话的潜在意思很明白,我要是到元旦那天还不回来的话,她肯定会采取什么疯狂措施。
    她要是疯起来,我敢保证,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挺喜欢她的疯劲的,说实话,我也挺想看看她发疯的。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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