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盯着姬离,拳头紧握,能看见他的身体已经在轻微颤抖,他恶狠狠地道:“姬离,我看你是忘了死字怎么写!我告诉你,往后,辛镇不再是一家独大。如果你现在嚣张的底气来自于你们薛家在辛镇的地位,那我劝你还是赶紧跪下认错,叫我三声爷爷!”
弟弟陆纬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奸笑着附和道:“小杂种,你还不知道吧!陆家的上任家主,也就是我的祖父,已经回来了!我们刚刚便是替祖父大人来问候你们薛家!哈哈哈,你们薛家好日子可到头了,薛洪泉听到祖父的名号,可是大气不敢出呢!哈哈哈!”
姬离微微皱眉,这陆家上任家主的事他也听说过。
陆家,和薛家是辛镇的两家巨头,实力在伯仲之间,都控制着镇上的药山,矿山等资源。
天圣历1188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时任陆家家主的陆本初,和薛家家主薛怀义突然收到苏城的征兵召集命令,从此两人便一去无回。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据说这命令真正的发起点是天圣国帝都。
失去家主,对于薛家和陆家是惨重的损失。但薛家现任家主薛洪泉平时就勤于修炼,有着不错的大局观和领导力,迅速带领薛家稳步向前。反观,陆家的现任家主陆子午从小就是纨绔子弟,荒于修炼,使得陆家渐渐走向衰退,将不少的产业资源都划分给了薛家。
可姬离的担忧之色很快便消逝,道:“我才不管你爷爷还是你奶奶的,你今天必须道歉!”此刻,愤怒已经充斥了他的大脑,这并不是姬离不理智,而是陆经陆纬触碰了他的逆鳞。姬离没有亲生父母,可薛洪泉却为他弥补了这部分缺失的爱。即便是几年前,确定姬离的灵气感知力极弱时,薛洪泉还是悉心安慰指导他,更不顾族中长老的反对,花重金为姬离购置了不少提升修为的灵药。正如姬离所说,你可以羞辱他,却绝不可以辱他的养父,薛洪泉。
这下,陆经可失去了所有耐心,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十重刃!”
陆经也不顾此刻就在薛家门口,毫无畏忌,甩手便是十道灵力所化的利刃,朝姬离爆射而去!
“哼,祖父大人已经回来了,我可不怕你们薛家,今天你就给我死在自家府前吧!”
若真如陆经所言,陆本初已经回归的话,那他自然在这辛镇中毫无忌讳。因为陆本初二十年前便已经达到灵海境,薛家家主薛洪泉现在也不过如此而已。
看着袭来的利刃,姬离束手无措,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这招的,他闭上双眼自嘲一笑,“呵呵,就这么在圣灵界走了一遭。对不起,父亲,就算我要死了,也没有保住你那因为我而丢尽的脸面。”
厉刃呼啸而至!就在即将击中姬离之时,一道人影从薛家大宅闪出,瞬间出现在姬离身前,人影大掌一挥,利刃顷刻间消散。薛家的一众人此时听到动静,也纷纷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丫鬟看到身受重伤的姬离,俏脸变得惨白,她捂紧嘴巴,眼眶中泪光闪现,急切地冲上去扶住姬离。
“糟了!还是被发现了。”陆经眉头一紧,心中念道。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都怪我们来晚了。”那丫鬟一下子哭了出来,这是姬离的贴身侍女,梦兰。
“还,还好,不是很晚。”姬离苦笑,头一歪,晕了过去。
“带离儿回去!”救下姬离的人影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梦兰不敢怠慢,和其余几个仆人一起将重伤的姬离抬进了薛府。
那人影正是薛洪泉,他此时的脸阴沉的仿佛要滴水,须发皆张,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那两个小崽子给剁了。
薛洪泉衣袍无风自动,不怒自威:“黄口小儿!方才在我府中撒野,现在竟欲在我府邸门口杀害我儿,真当我不存在吗!”
陆经只觉得一股逼人的杀意袭来,心中暗叫不好,这薛洪泉可是灵台境的强者,虽不如祖父,但要想杀我就也易如反掌!
弟弟陆纬则躲在陆经身后,大气不敢出。
陆经强装镇静,道:“薛,薛洪泉,你敢动我,我,我爷爷可不会放过你。”
“哼!陆本初那老头回来又如何?今天你伤我儿,你陆家十八代祖宗来了也拦不住我将你们大卸八块!”
薛洪泉的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眼睛死死盯着陆经,可怖的仿佛要喷出火来,一向护短的薛洪泉已经怒不可遏!
这两厮先前在府邸内大放厥词,这本就让薛洪泉很不愉快,但他确实忌惮陆本初,更因为不知对方的虚实,只能抑制住了怒火。可没过多久,看门的家丁就慌慌张张地向他汇报了姬离和陆家两兄弟在门口发生了冲突。他知道姬离的性子,表象上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倔强起来没人劝得住,遇上那陆经恐要吃亏,便着急地赶了过来。
他丝毫没有理会陆经,大手一挥,一个散发灼热高温的火球出现在他掌中,火球一出现,周围的温度也渐渐升高了。
前方,陆经冷汗直冒,硬着头皮,结巴道:“你你,你疯了,我告诉你,我爷爷已经达到灵台境,你今日伤我分毫,他老人家必定双倍,啊,不,十倍,百倍奉还。”
那陆纬则是连连后退,裤裆那湿漉漉一片。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就较你老子和爷爷先走一步吧!”薛洪泉将手中的火球猛地对陆经投掷而去。
“流火球!”
陆纬吓得魂不守舍,跪地磕头认错,“我错了,我错了。”
“等等,不要,不要。我,我也错了。”陆经强装的霸道之色也陡然不见,感受着薛洪泉的滔滔杀意,他终于怕了。但那火球已经破空而至!
就在此时,一个急促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
“家主,万不可冲动啊!”
紧接着,陆经陆纬身前突然冲起一面土墙,本将击中陆氏兄弟的火球,“砰”的一声撞在土墙上,土墙瞬间破碎,火球也消散而去。
薛洪泉一愣,转身冲人群中骂道:“叔叔!你做什么!”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出,他摇着头,垂着眼,叹道:“家主,万不可冲动啊!”
“是啊,家主,现形式不是以往,要以大局为重。”一个方脸的大汉也迎合道。
这老头是薛家的大长老,薛洪泉的伯父,薛怀忠。一旁的男人是其子,薛豪。
薛洪泉六亲不认,吼道:“连你们两个也来气老子,我是家主,我说了今日谁也拦不住我!”
“家主,你这是放着薛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不顾啊,你要乱来,那就先杀了老朽!。”
“你!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就在他们争论之际,丫鬟梦兰焦急地跑了出来,神色紧张地喊道: “家主大人,少爷的情况很不妙,要立刻治疗了。”
薛洪泉眉头一皱,数秒后,朝着陆家兄弟恶狠狠的道:“哼,今日你们的狗命就先欠着。回去告诉陆子午和陆本初,老子随时奉陪。”说完便拂袖而去。
陆家兄弟死里逃生,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神涣散,木愣愣地盯着前面,不知所措。
“呵呵,陆大少爷,二少爷,你们受惊了,老朽向你们赔个不是。陆家,薛家都是称霸辛镇的两大势力,以后还要互相照应,希望你们不要向陆本初老家主声张此事,以后我薛家必有重谢!”薛怀忠上前笑吟吟地说到,一脸和气。
惊魂未定的陆纬闻言,呼出一口长气,急忙回道:“你,你是说薛洪泉放过我们了,太好了,看来不用死了。”
薛怀忠一脸黑线,没想到这陆玮竟这么没骨气,“是的,陆二少爷,你们可以走了,但老朽刚刚所言.....”
陆经显然比弟弟要老油条许多,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知道薛洪泉今日没杀得了他,往后就很难有机会,而且薛家内部对陆家的态度明显有分歧,陆经虽说不是什么聪明人,但这点还是可以分析的出来,于是嚣张的气焰又燃了起来。
“哼,妄想,陆家和薛家从此势不两立!我马上回去就禀告爷爷,你们薛家竟如此无视我陆家,妄想杀我,你们就等着吧!我们走!”说完,陆经就拉着陆纬走了。
“陆少爷!别。哎!”薛怀忠急忙追上前喊道,可陆家兄弟头也不回,走远了。
砰一声,薛怀忠重重地将手中的拐杖砸向地面,横眉怒目,“薛洪泉,看你干的好事!为了一个根本不是流着我薛家鲜血的扶不上墙的烂泥,竟不惜如此!陆家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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