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傻愣在原地,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请帮我换张桌子,谢谢。”仇诗人没有表情地对服务员说着,“另外,这些菜重新给我上一份。”
他说着,就起身走到另一张空桌上,班澜还朝着出了大丑,不甘心又不敢喊的女人伴了个鬼脸。
想勾引她男人?呵呵,好戏才刚开始呢。
女人如何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屡屡受到惊吓已经不重要了,两个半小时过后,轮船已经到达了私人岛屿。
岛上只有一家酒店,但要容纳大部门游客的住宿,酒店的规模可想而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民宿,是这里的原住民的房子。
仇诗人预定的是酒店,刚进房间,班澜就兴奋地到处摸摸看看,正好酒店服务员给他们送东西,一进来,就看到本该放在大床上的玫瑰花,一朵朵地悬浮在空中,虽然在他进来后,那些玫瑰花都纷纷落下,假装无事地搁在地上,但还是惊呆了服务员。
妈妈,我看到超能力了!
“一点魔术罢了。”仇诗人淡淡地解释,接过服务员递给他们的几张游乐场等地方的附赠门票后,将服务员请了出去。
回到里面的房间,就见心虚的班澜躺在了床上,侧身躺的,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搁在腿上,做出妖娆魅惑的姿势,想以此逃过惩罚:“官人,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安寝可好?”
仇诗人一声冷笑,班澜暗道不好,身子一翻就想逃,仇诗人速度更快,一把按住了她的背,让她不得不趴在床上,承受着他压下来的重量。
“你觉得你逃得掉?嗯?”
灼热的气息就喷在自己耳朵后,明明是透明的幽灵体,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那让她浑身跟着发热的气息,班澜干脆将头埋到枕头里,哼唧着:“本女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这魔头要杀要剐随你便!哼!”
“这可是你说的。”
然后,她被迫翻了个身,平躺着对上压着她的仇诗人,视线从他的眉眼,渐渐的移到他的嘴唇上……唔,怎么觉得渴呢。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往下掰:“来,惩罚我吧。”
仇诗人低笑一声,好听的嗓音让她觉得耳朵发烫,心头更热,下一秒,他如她所愿地吻了上去。
缠缠绵绵的一吻结束,唇瓣分开,班澜舔了舔嘴角:“再亲亲?”
仇诗人失笑,然后成全了她。
两人就像是刚刚恋爱的男女,只想着能跟对方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能够融合在一起,再不分离。
只可惜,他们现在也只能玩亲亲了,再进一步却是不能,因为班澜此时的状态,根本受不住仇诗人太多的阳气侵占。
到最后,仇诗人只得回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再回床上抱着班澜:“明天还要出去玩呢,睡吧。”
班澜窝在他怀里轻轻“嗯”着,过了一会,她小声地说:“我会尽量让自己好起来的。”那样,他就不用忍得那么辛苦了。
声音虽小,还是被仇诗人听到了,刚被冷水浇下去的火苗有在升起的势头,他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别在勾我了,快睡,不然的话……”
班澜赶紧闭上眼睛,还故意发出呼噜声,表示自己睡着了。
逗得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闭着眼睛的仇诗人,勾起了嘴角!
其实,能够还能恢复神智,还能够待在自己身边,对仇诗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
白天,艳阳高照,班澜蔫蔫地趴在床上,看着窗帘都挡不住的阳光,叹气:“这样要怎么好好玩嘛。”
仇诗人套上上衣,将脖子上的玉珠露出来:“放心,我会玩给你看的。”
班澜直接拿起枕头砸向他。
然后就见仇诗人拿出一把黑伞:“行了,走吧,趁现在还早,等中午十二点到三点这段时间,你就真的不能玩了。”
早晨和傍晚,在这黑伞之下,还是能保她无恙的。
班澜赶忙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呀,我、我还没选好衣服呢。”
之前仇诗人说带她来这里玩,她很高兴,直到今早起来看到外头的阳光才想起,自己现在比以前更加的不能在阳光下站立,还以为得等到晚上呢。
仇诗人笑道:“又没人看得到你。”
“可有其他鬼魂啊,我得穿得美美的,哼。”穿得漂漂亮亮的,再挽着优质男朋友,绝对能在一众魂友们面前挺胸抬头、趾高气昂……额,后面的成语请忽略。
仇诗人将虚纳袋里拿出班澜真正的行李箱,现在人类的衣服她没办法穿了,所以这行李箱,包括行李箱里属于班澜的衣物、包包乃至于鞋子,全都是仇诗人自己做的纸扎,然后烧给她的。
说真的,他虽是一个大男人,可做“手工”,竟然比当初的孟萌还要精致,且,他还自己上网搜索现在女孩子喜欢的、流行的物品,在跟照那些图片自己动手做的,做完后一一地烧给她。
私人岛屿有个海上乐园,里头的各类设施自不用说,相邻的海洋馆里,更是有各类其他海洋馆看不到的海洋生物。
上午的时间,一名男子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在一众游客间,还是有点突兀的,特别是这名男子不管玩什么,手中的伞都不离身,不曾合拢,就更引人注目,不过也因此,有些娱乐项目,拿着伞的他就不能玩了。
班澜窝在伞里,倚靠在仇诗人身上,有些惋惜地看着那过山车,那轨道很长,也很惊险的样子,一会高空,一会冲入水中的,很好玩的样子。
可她肯定不能玩了。
除此之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和仇诗人站在伞下,看看风景罢了,很多游戏都不能玩,也无法下水,好在这里风景确实不错,不然得多郁闷。
不过当她发现好几个躲在阴暗出的鬼魂后,她还是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嗯,感觉自己比儿子还要幼稚了。
阳光最猛烈的那段时间,就和仇诗人进海洋馆,阳光缓和些后再出来,之后也没逛多久就回酒店了。
私人岛屿最出名的,当然不是这些很多地方都有的海上乐园,而是这里的不夜城。
不夜城就建在酒店和海上乐园的中间,一到晚上,那里头就会进行狂欢。
等仇诗人吃了晚餐,两人来到他们那层酒店的休闲场所坐一会后,才出发到那不夜城。
只有真正进入不夜城,才知道里头有些什么。
第一层很普通,就是夜场舞台,有美艳的舞女舞男,歌手,底下的人喝酒狂欢,穿着各种奇装异服,不管是灯光舞台,还是各种酒类,在这里都是享受。
第二层是赌场,其他高级赌场有的,这里自然都不会少,连一些小玩意都有,大到天际的赌博,小的几块钱的,都能让你体验。
重点就在三层以后了。
这里有最真实的游戏体验。
至于是什么游戏,就看情况了,三层以后并不是每次都开启,每次开启的游戏也不尽相同,重点是,游戏中也会出现死人的情况。
饶是如此,依然有很多人想要上三楼,不夜城对三楼以前并未做过宣传,甚至也只在不夜城门口,和一二楼楼梯处贴一张说明海报,可就像一种干瘾,吸引着所有来不夜城的人,都想要参与那真实的游戏。
班澜和仇诗人在一楼的舞厅里喝了点酒,是她让仇诗人点的,她则趁机小小地抿一口解解馋。
让仇诗人跳舞是别想了,他们也就做一边欣赏欣赏那精美的舞台和跳舞唱歌的人,再看看底下人越发疯狂的模样,没待多久,就上二楼了。
长这么大,班澜还没进过赌场呢。
整个大厅,以环形的形状延伸出去,分了好几个区域,另外还有几个包间,上来后发现并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虽然也传来吼声,但环境干净亮堂,荷官穿着制服,不管男女都是漂亮有气质。
凡事两人以上对赌的,仇诗人都没有下海去玩,以他的能力,输的可能性太小了,而这种钱财赢过来,对修士的仇诗人来说并没有好处,班澜知道,所以她也没有要拉他玩的意思,就到处看看。
本来还有跟机器电脑玩的,可班澜一靠近,那机器就出故障,还引来管理员查看,仇诗人差点被当成故意动手脚的窃贼来着。
班澜有点丧气,仇诗人不顾是否有人看着她,神色淡定地摸摸她的脑袋:“你想玩也不是不可以。”
班澜眼睛亮了下,随即又摇摇头:“算了,我原本也就是来看个热闹的,一会楼上那什么真实游戏不是要开启嘛,我们在这逛一下就行了。”
说着,她也不沮丧了,仗着没人看得到她,自由自在地跑到那些赌徒身后查看。
忽然,她看到一个小男孩。
他趴在一个男人的脚下,搂着男人的小腿哭喊着,而那个男人坐在一张赌桌上,胡子拉渣的,两眼底下发青,嘴唇也有点发黑,给人的感觉就是萎靡哀丧。
一看就是个有赌瘾的赌徒。
在这座不夜城里,这样的人倒是少见,毕竟来这里的大多是游客。
这男人听不到脚下男孩的喊声,甚至没感觉到他的存在,男孩的哭声也让周围来来去去的人无动于衷,因为男孩……是鬼魂。
“观其面相,这人早年应也富庶过,只可惜后来自作自受,应是沉迷在这赌博上,不仅仅将自己的钱财败光,看他的精气神,也都消耗在这赌桌上。”仇诗人说着,随处看了下,便拉开一个看面相还算和善的游客,“那位你认识吗?”
“他啊,老典嘛,他是这的原住民,本来这岛被卖下开发后,他和一些这里的原住民办了民宿,还开了家这岛屿风味的私家菜,看这不夜城就知道这岛的游客情况啦,让老典也赚了不少,可惜后来,不知他怎么想的,迷上了这玩意,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前段时间他儿子生病,错过了治疗时间,早早夭折了,孩子他妈伤心之下离开这岛,不知道去哪了。”
班澜嘀咕一句:“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仇诗人跟那人道了声谢,在他后脖子点了下,那人有点迷糊了走了,忘了问仇诗人为什么要打听老典的事。
随后仇诗人才对班澜说:“这人经常到岛上来玩,如果这姓典的经常时常在这赌场里的话,知道很正常。”
班澜凑到他面前细看:“你是怎么知道他经常到岛上来的?”
“秘密。”仇诗人轻笑着,随即低下头,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一只手不客气地在她臀上一捏。
班澜冷笑地呵呵,不理这老色鬼,推开他往那哭泣的男孩飘过去。
大概男孩小小的软软的,让她想到小宝,小宝经过几次源火的进化,已经长大很多了,可她仍旧记得第一次看到小宝时,他就是那么软软的小小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她,然后跑回屋里对他爸爸喊着:“妈妈回来了!”
现在看到这么个孩子哭得这么惨,她没办法无动于衷。
“你再怎么哭,他也是听不见的。”
突然出现在身旁的声音,让小男孩愣了下,好半响,他才转过头来看向班澜,目光却是戒备和畏惧,往他父亲身边缩了缩,哪怕知道他的父亲并不能保护他,可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知道自己死了,是鬼魂,也看见过其他鬼魂,可他太弱小了,一直都只有被欺负的份,所以一看到其他鬼,第一反应就是躲。
班澜叹息一声,随即又硬气地挺起胸膛,直接伸手去抓,男孩瑟缩着想躲,可下一秒还是被抓离了老典,迅速换个角落的位置,面前站着仇诗人和班澜,他怕得瑟瑟发抖。
“你怕什么呀,我又没对你怎么样。”班澜点了下男孩小典的脑袋。
小典先是吓得一哆嗦,随即捂着脑门,惊奇地抬头看着班澜……刚刚,他好像感受到一股能量,从他脑门里钻进去。
全身都变得好舒服好舒服,之前被其他鬼魂欺负,他现在的魂体特别的虚弱,随时可能消散的,可有这能量,他好像,好多了?
“你不该在人间逗留的。”这孩子,只凭着一点执念留在人间,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可是,”小典已经不太害怕了,这会转头看向老典,“我爸爸他……”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仇诗人淡淡道,“你留在他身边一世,也改变不了。”
小典垂下了脑袋:“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你想如何?”仇诗人反问。
“我想让我爸爸不要再赌了。”
仇诗人轻蹙眉头,就算能强制性地让那赌徒不再赌,可他也有可能做别的事,看那男人的命格,余生都会被自己虚度浪费,浑浑噩噩的过活,直到某天死在街头。
在解封了仇寒尘留下的那部分力量后,仇诗人看相算命这方面能力更强,或许比不上卦者天然的预知能力,可看一个普通的,甚至连点阳刚气都没有的男人,还是很容易算到他的命运的。
但随即,他又说:“只要他不再赌就行了,是吗?”
小典快速地点头:“大、大人,你能帮帮我爸爸吗?”
他算看出来了,这男人很强大,他一靠近就觉得颤栗,不是因为他经常被欺负的缘故,而是一种来自本源的克制,而且身为人居然能够看到他,小典还没有开发的脑袋瓜里,就觉得这人一定很厉害,就把电视里看到的称呼套用上了。
“有个办法,不过你也答应我,你父亲不赌之后,就回你该去的地方。”
小典连连点头,小孩的思想干净,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在听到“大人”答应后,看着他的目光里,除期待外,竟还有一丝虔诚。
班澜正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将小典带到仇诗人面前,就是想让仇诗人将他点化,毕竟捉鬼,他是专业的,什么样的鬼该怎么处置,他一向做得很好,不放过恶鬼,也不会滥杀魂魄。
谁想,仇诗人跟小典聊着,就凑到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她惊讶地眨眨眼睛:“可你不是说,赌来的钱……”
“没事,再还回去就成了。”
“哦。”班澜刚觉得懵,想明白后又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那赶紧的,我都等不及了。”
仇诗人:“等不及去厕所啊,还要我教你。”
“混蛋。”班澜跳到他背上,咬向他耳朵。
仇诗人任她咬着,外表看跟什么事都没有地往老典那赌桌走去,小典傻愣愣的,在班澜回头朝他招手,才乖乖地跟上。
然这会,老典已经被从赌桌上赶下来了,因为他今天不知从哪借来的本都赔光了,正搓着手想着再从哪弄些筹码。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手感很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赢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耐烦地想要驱赶,就听到对方说:“这位先生,我跟你赌一把如何?”
老典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仇诗人:“小子,你什么意思?”
仇诗人招招手,一位荷官手捧着一盘子的筹码过来,老典看到那些筹码,眼睛都亮了,他对这赌场的规则在了解不过,这些筹码加起来有上千万啊,或许跟包间里那些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赌注还差点,可对他来说,就是天价。
他刚刚听到什么,这人要跟自己赌一把?
“这个,”他搓着自己的手,语气也恭敬起来,“先生,你这意思是……”
“你刚没听错,”仇诗人神色傲然,“我就想跟你赌一场,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可我现在……没、没带够钱,而且、你为什么要找我赌?”
“老子看你顺眼找你赌不行?”仇诗人照本性地霸气说着,“赌注也很简单,不需要你出码币,我要别的交易,赢了,我这些全归你,输了,你答应我个条件。”
“就这样?”
仇诗人睥睨道:“哪那么多废话,就是这样,你赌还是不赌!”
仇诗人要是温温和和的,老典可能还要在墨迹一下,毕竟这事透着不对劲,而且以他的贪婪,可能还得再谈谈条件。
可仇诗人那尊傲之气,和不容否决的霸道,让老典心生颤栗,不敢多问,甚至不敢多想,而摆在他面前的那些筹码,又让他十分心动。
他吞了吞口水,点头了:“好、好吧,不知道要赌什么?”
在仇诗人的示意下,荷官将他们带到一个空的包间里,不夜城做得这么大,这赌场自然会随时留几个包间,给这种突发状况使用,说白了,只要有钱。
看仇诗人衣着没多华贵,住的房子也是在魔都偏角村子里,一栋普普通通的小洋房,可是,他是真的不缺钱,那些请他上门的富豪,大比大比的钱打入他的账户里,仇诗人看都没去看那个账户里有多少钱。
“就赌你拿手的好了。”
仇诗人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从容大气的语气,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不将小盈小利看在眼里。
老典被他震得连坐在椅子上都小心翼翼的,最后选择了玩纸牌点数。
荷官拿出崭新的牌,漂亮的洗牌后给他们发牌,谁也没看到,偌大的桌子上还坐了一只鬼,她一会盘腿,一会趴着,一会逗留着不敢跟她上去的小典,直到见老典在看牌时,她才凑到老典那边去。
她嘴巴一张,朝着老典吹一口气,那老典就觉得眼睛被风吹进了沙子,当下也忘了想哪来的风,就拿手揉眼睛。
等他再重新看向手中纸牌的时候,牌上的数字模糊起来,为此,他往前凑近地看,就在这时候,一只惨白的手居然从小小的纸牌里钻了出来,直逼他的眼睛。
他惨叫着将纸牌丢开。
“嗯?”仇诗人面露不爽,“好好玩个牌,你吼叫什么?”
老典睁眼一看,什么事都没有,被他扔掉的牌,有的在桌上,有的掉在了地上,以防他作弊,荷官亲自帮他把牌捡起来。
班澜低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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