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夫人的后事,就劳你费心了。”赫柏起身,对还候在旁边的管家吩咐到。
“将军放心,奴才一定细心操办。”管家回到。
断断一个月不到,将军府是前脚刚办完红事,后脚接着又要办白事,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溪溪,你快点醒来吧!你知道吗?你舍命去救的那个女人,竟然一命呜呼了,白白浪费了你的一番情义。一定是老天开眼,看不管他们这样对你,把她的小命收了去。”浩然和往常一样,守在橙溪床前,给橙溪聊着天。
橙溪像是听到了浩然说话似的,她的眼珠竟然在转动,放在胸前的手,也微微动了一下。
“溪溪,是你听见我说话吗?对不对?你是听得见我说话的,对吗?”看见橙溪的异动,浩然激动的抓起橙溪的手,不停的追问着她。他甚至以为是不是橙溪要苏醒了。
可惜让他失望了,橙溪终究还是没有醒来。他失望的坐回凳子上,继续陪橙溪聊着天,“溪溪,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等着你醒来,永远永远都陪着你,无论是醒着的你,还是躺在这里只能静静的听我说话的你,反正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绝对不会放弃你,我只求老天能怜悯怜悯我,让你快快醒来。”
浩然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之言,字字句句都透着真情实意。
将军府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白绫,赫柏虽然心痛如绞,但还是尽心张罗婉婷的后事。
上好的棺木,陪葬的金银首饰,上等面料的寿衣,哭丧的婆子孝子,招魂幡,该有的一样也没有少。停灵期内,赫柏没日没夜的守在婉婷棺木之前,不忍心离开半步。
九日的停灵期满,管家带着下人们准备盖棺钉钉,看着棺材里容光满面的婉婷,管家自言自语感叹到:“这夫人面色红润,还真不像走了的人。”
也是,婉婷都走了九天了,按理尸体都该发福有味了,可没曾想这婉婷的脸色,比生前还要好上许多。
好奇的下人们,听了管家的话,也忍不住凑上去看几眼,个个都点头窃窃私语着。
可对于赫柏而言,听到这样的话就更加难受了,愁眉紧锁,摇头叹气,“盖棺吧!”
“是。”管家应着,带着几个下人,开始叮叮当当的上起棺材钉。
赫柏在旁摸着棺材板,心中对婉婷还是怀着诸多的不舍。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将婉婷留在家里,就这样陪着他也好。可人死如灯灭,对于死者,最大的告慰莫过于入土为安。
赫柏亲自领着出殡的队伍,送婉婷去墓地。
……
当橙溪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摸了摸四周,确定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箱子里,她用力推了推箱盖。箱盖好像被锁住了,而且锁得特别严实,严实得天衣无缝。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上下颠簸,可以说明这箱子被人抬着,她心想要不要呼救呢?这抬箱子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可不久后,她感觉呼吸有些窘迫,再不出去肯定会憋死在里面。
她豁出去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性命再说。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开始拼命的敲打,呼救。
负责抬棺材的人,听到了棺材里的动静,吓得将棺材扔在地上拔腿就跑。嘴里尖叫到:“诈死了,诈尸了……”
橙溪摔得在棺材里左右上下撞了好几圈,“干什么呢?说也不说一声就来个大运动,哎呦喂!疼死我了。”
赫柏闻声赶忙跑过来,激动的拍打着棺材顶部,“婉婷,是你吗?婉婷,婉婷,你说句话呀!”
婉婷?这是怎么一会儿事?橙溪虽然满头雾水,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她能清楚的听出,外边说话的人是赫柏,“赫柏,是你吗?快放我出去。”
什么鬼?我的声音怎么也变了?橙溪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了,这声音异常的熟悉,她用力想了想,是婉婷的,对,绝对不会错,这声音是婉婷的声音。难道自己又在做梦?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差点痛得叫出了声。
“婉婷,你别怕,我立马把棺材盖打开。”赫柏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四下找东西来撬棺材盖。
棺材盖?又一个意想不到的词,那意思就是说我现在躺在棺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不就是睡了一觉嘛!怎么就睡到棺材里来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是浩然亲自替她盖上的被子,并且在她昏睡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浩然说要一直陪着自己,让自己快些醒来,可这会儿自己怎么又会跑到棺材里来的?
橙溪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赫柏在外捣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盖子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刺得橙溪睁不开双眼。这时,让橙溪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啊!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一时半会儿是适应不了光明的。
赫柏一把把棺材盖掀翻在地,扑上去将躺在棺材里的橙溪扶起来,一把拥入怀里,什么也没说,就是那么紧紧的抱着她,久久不肯松开丝毫。
橙溪实在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用力将他推开。
“婉婷,你活过来了,太好了,一定是上天都不愿意将你我分开,走,我带你回家。”赫柏说完,抱起橙溪就往回走。
躺着赫柏怀里,橙溪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看着赫柏那张喜极而泣的脸,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橙溪不愿去多想,只想静静的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她紧紧贴在赫柏怀里,多希望时间永远就停止在这一刻。
来到将军府,府里白绫高挂,管家见将军回来,上前来迎着,看到赫柏怀里的橙溪,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橙溪支支吾吾的。
“把这些都给我拆了。”赫柏走到门口,顺手拉掉门口的大白花。
“是,将军。”管家应声,赶紧吩咐下人拆白绫。
赫柏抱着橙溪一路往婉婷的房间走,路上看到她们的下人,无一不露出惊色。
赫柏将橙溪放到床上,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婉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橙溪摇摇头。
“那你饿不饿?”
橙溪继续微微的摇摇头,她除了摇头点头回答赫柏的话,不知道自己还该做什么。
“那你躺一会儿,我命人去给你找医休来瞧瞧。”赫柏走到门口大叫着在院里忙活的管家,“管家,你快去请医休来。”
“好,知道了将军,我立马就去。”管家将手里的白绫递给旁边的下人,转身就往府外走去。
赫柏又再次回到房间里,拉着橙溪的手,默默的看着她,生怕她跑掉似的。
“赫柏,能给我一面镜子吗?”
赫柏虽然对婉婷这样叫他,有些不习惯,但他也没多想,起身到梳妆台上为橙溪找了一面小镜子。
橙溪接过镜子,当她看到镜子中的脸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她在自己脸上捏了又捏,对着镜子左瞧右瞧。这不是婉婷的脸吗?难道,难道,难道自己又穿越了?不,不对,这不叫穿越,这叫灵魂寄生,是自己灵魂寄生到婉婷的身体上了吗?
“赫柏,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了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眼花,或是精神分裂了,橙溪用疑惑的口吻问赫柏。
赫柏摸摸橙溪的头,“婉婷,你怎么了,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表妹佟佳婉婷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只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橙溪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不是在做梦,你摸摸看我,是温热的吧!是活生生的我吧?”赫柏将橙溪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让她感受自己的体温。
这是什么?是上天可怜我,想让我代替婉婷来爱你吗?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就在刚才还因为婉婷的去世,而憔悴得不成人样的赫柏,现在却显得格外的精神,脸上始终保持微笑。橙溪原本还想把实情告诉赫柏,不想欺骗他。可看到赫柏如此满足的样子,橙溪妥协了,向命运妥协了。她愿意代替婉婷守在赫柏身边,只要赫柏开心,其它的已经不重要,自己是谁也不重要。
“赫柏,我想为自己重新改一个名字,劫后重生,我想一切都重新来过。”橙溪再三考虑后,还是觉得给自己一个该有的名字,自己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了,但名字总该让自己做一次主吧!
“行,这样甚好,有中意的了吗?”
“就叫佟佳莹莹吧!”
“莹莹,晶莹剔透,叫起来也很顺口,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就叫你莹莹,叫你一辈子莹莹。”
橙溪微微点头,再次将自己的身体靠到赫柏的怀抱里。可自己是如愿了,那浩然呢?橙溪突然心生起自责感,自己可是说好了不再纠缠于之前的感情,答应要好好陪伴浩然的。她在心里纠结着,如今该怎么办?
可她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已经从周溪的身体里出来,那周溪呢?周溪现在在哪里?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会在婉婷身体里?婉婷又为什么会在棺材里,“赫柏,周姑娘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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