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将这种情绪压制住!
他也想过先答应了,混过这关再从长计议,但是圣教主的秉性和现在的情况,恐怕也容不得他从长计议了。
因为希弥真正地暴露了,他确信,只要他这边一答应,圣教主立马就会利用希弥来钳制他。
到那时,向希弥下长期的毒药反倒是最温和的手段了。
为了保护希弥,他唯有坚持!
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爷爷多尼或是其他什么利益关系人,一定会来救他的。
想到这里,屋外传来几声闷响。
声音极轻,但是对于在黑暗中渡过了几个昼夜的夏芜来说,是十分清晰的。
他心想:这就来了吗?这么快,不可能是爷爷派来的人,不知道会是谁呢?
门被打开了,微弱的光亮投进来。
夏芜艰难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名男子的脸,嘴角微微弯起笑了笑。
叶赫冷冷地说:“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你的。”
夏芜眼底有些疑惑,但是他现在的状态十分的糟糕,已无力再说话。
叶赫摸出钥匙,锁链刚解开,夏芜整个人就向地面瘫软倒下。
叶赫急忙伸出长臂捞住了夏芜,浓重的血腥味呛进鼻腔,他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他早想过圣教主会折磨夏芜,但是看他现在这只剩一口气的摸样,还是被震惊了。
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能走吗?”叶赫问。
“恐怕……不行!”夏芜大口大口地喘息。
“看来你吃了不少苦嘛!”叶赫手上加力。
将夏芜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另一只手环过夏芜的腰背,扶住他另一侧的腰部,使夏芜更好借力。
“你很嚣张嘛!”夏芜有气无力地反驳。
“少说两句吧,就剩一口气还嘴硬。不过,你死了更好!”叶赫小心地架起他,往门口挪步。
“不能如你所愿,我很抱歉。”
“……”
叶赫突然感觉肩上和手上的压力增加了。
“嘁!晕过去了吗?真逊!”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小心地借助墙壁,将他移动到自己的背上。
背着他出了悔过室,早有侍卫等候在外,看见叶赫出来,便欲接过他背上的夏芜。
叶赫摆摆手,“我将他送过去,还有事情要确定。你们守住这里,等候我的命令。”
“是!”侍卫压低音量说。
感觉到背后的夏芜不正常的体温,叶赫不再耽搁,往茉莉香料店跑去。
“圣主怎么了?”胡索接下叶赫背上的夏芜。
叶赫转过头对茉莉说:“这下我们两清了。”
“谢谢你。”茉莉赶紧上前查看夏芜的伤势,眉头一皱,苦笑道:“唉,两个放一块儿吧。”
“放一块儿?”叶赫疑惑地看着他指挥着胡索将夏芜抬到艾伦的房间。
他突然产生一种想法,而且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他们是中了一样的毒?”叶赫问。
“是的,只是夏芜的剂量更大,何况他还有外伤,要治好非常棘手。”茉莉眉头纠结在一起,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
“是圣教主?”叶赫又问。
“我敢肯定,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人会使用这种毒!”茉莉眨眨眼,将模糊的双眼擦亮。
“他的目的是什么?”叶赫像是问茉莉又像是问自己。
茉莉挑挑眉毛,没有搭话,他正忙着为夏芜褪去满是血污的衣服,要对他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叶赫两腮紧了紧,望着茉莉的背影说:“听闻赫迈尤斯家族族长多尼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极具天赋,小小年纪就展现出赶超医学博士多尼的才华。”
茉莉似乎专注自己的事情,没有听到一样,但叶赫明显看到他弯着的背脊已经紧绷起来。
“与小儿子不同,大儿子因痴迷毒药,多尼怕他走入歧途,便将他送至圣殿,接受三神的熏陶,但是在那之后他便没有再回到家族,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有人猜测,他为了试验自己的新创造出的毒而死……”叶赫目光咄咄地看着茉莉,这时,突然一声软糯的叫声打断了他。
“父王!”
叶赫的目光在茉莉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才答应道:“艾伦,你醒了?”
看到艾伦,他的目光才柔和了些。
“觉得好些了没?”
“嗯,父王,要抱抱!”艾伦张着手臂说。
叶赫的脸严肃起来,“不许撒娇!”
他说出来的话虽然很严厉,但做的事却截然相反。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艾伦,轻轻地坐在床边。
艾伦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才抬起头来,“父王,我要喝水。”
叶赫取过床边小几上的水壶,单手倒了一杯水,试过温度后才递给艾伦。
“茉莉,这个人怎么了?他也生病了吗?”艾伦这才看到躺在对面床上夏芜。
“是啊,他跟你一样呢!”茉莉没有抬头,回答他。
“哦,父王,我们两个是不是叫做同病相怜呢?”艾伦抬起头问叶赫。
叶赫没有回答,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想家吗?”
艾伦点点头,“想。”
“那要乖乖配合……”叶赫顿了一下,“配合医师,好好吃药才会好得快。病好了就能回家了。”
艾伦点点头,咬着嘴唇,委屈极了,眼泪汪汪,却不敢哭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叶赫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了。
叹了口气,他仍是严肃的语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艾伦硬气地忍了忍,又没忍住,“哇——!”一声扑进叶赫怀里,大声地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艾伦哽咽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他心满意足的睡颜,叶赫轻轻将他放下。
“是时候做个了解了。”他说。
此时,茉莉已为夏芜包扎完毕,正给他盖上被子。
叶赫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叹叹气,说:“国王陛下,你别老盯着我看啊。我是男的,不可能做你的王妃的!”
叶赫眉头一皱,却没有发火,平静地说:“敢伤害我叶赫的儿子,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但是一码归一码,我做的事责任由我来承担,希望你一如既往地救治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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