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谓耗尽了我毕生的修为,我自以为这话我说得滴水不漏叫人想骂也骂不出口,可是罹臬他娘不愧为罹臬他娘,不愧是在魔君这个位子上坐了不晓得多上年的人,威胁起我来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她做一副慈爱状:“世子妃性情纯良,委实能担得起东宫正宫娘娘这个名号,可是……”
可是这个与但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词语,一脱口就能让人知道前面那个甜枣不是白给的。果不其然,魔君大人瞥了我一眼,面不改色道:“这后庭有多乱我也不是不知道,世子妃毕竟年轻,又为人善良,本君有些担心她镇不住。”
说罢,她意味深长看我一眼。
不过,这下该着急的不是我反应当是罹臬了。
既然已经晓得再过上一些时候就能远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世子妃这个位置于我来说便是轻如鸿毛一样的存在了,撤不撤我没关系,只是看你那罹臬眼下忙着政务并没有娶亲的打算,他娘亲这么一出委实该让他坐立难安。
叫你安排人来整我,正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得就是他罹臬没错了。
不肖我开口,罹臬那边就已经坐不住了:“后庭常年无主,养成了这些一贯懒散混乱的作风也不足为奇。的扶末在九重天当了两万多年的储君,况且听人说九天皇城风气一向很正,虽然年轻些,可是除了她,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说罢,罹臬他又看了我一眼,沉声严厉道:“扶末,你自己说说,能不能镇住后庭,能不能把风气整治好?”
看看他这一脸放眼望去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欲摧城满楼风,我哪里还有得选?只得也严整起态度来下军令状似的把头一沉:“臣妾定当鞠躬尽瘁,不负母后和殿下的信任。”
魔君大人冷笑一声,道:“态度倒不错,谁知道说得会不会都是些场面话呢?”她冷冷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装模作样打个哈欠:“罢了,本座也乏了,就不与你夫妻二人继续探讨什么风气不风气的事了。”
话罢,她冷冷斜曳着瞧我一眼,我赶忙垂头迎着刀子似的眼光赶上去。
“世子妃,你好自为之吧。”
我唯唯诺诺又畏畏缩缩把罹臬他娘送出了东宫的大门,恭恭敬敬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目送着直到最后那一点极浅极淡的缩影也消失在了御花园层层叠叠的花影里,一脚踩上了身边罹臬的脚背。
“作,又作,看见我好不容易开开心心过两天安生日子你心里就不得劲儿是吧非得看我在你娘亲面前架起尾巴做人装孙子你才满意是吧?我还真就不明白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你罹臬怎么就这么热衷呢?”我瞪着他:“缺心眼是吧,你?”
造化神奇,之前那个被骂个狗血淋头的人还是我,这一回终于换做罹臬被我数落一回,在我面前一言不发享受着一直以来我所经历的心情,让人油然圆满。
站在东宫门口,今天我将这两年来在罹臬挨过得骂受过的冷嘲热讽一口气还回去,极是痛快。
殊不知,等第二天相思门里我一觉醒来,世子妃当街骂门的传言早已经在后庭传得隆冬大雪一般漫天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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