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是惘然

第二百一十八章:珊瑚会(二)

    
    罹臬的目光朝着我所指的方向探去,一眼就盯上眼睛里淬了毒的文晓。
    “那个凡人今儿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这眼神我看了都害怕……”罹臬冷眼瞅着她朝我一笑:“她一个凡人,便是做了胥泽的侧妃也只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一个,你身为世子妃执掌六宫,平日里可要格外关心她些。”
    他要说话便好好说话,手指头极不老实地挑了我一绺头发绕圈圈,嘴里的热气呼呼喷到了我脸上。
    我吸溜吸溜鼻涕,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晓得是该把他推开还是该由着他继续。
    “咳咳……”
    背后忽有几声庄重又不失尴尬的咳嗽声,咳得我老脸一红。
    一转身,镇海夫人亦红着老脸定在那里。
    罹臬手心里仍旧捏着我的发梢不松手,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懒洋洋斜睨着她:“我这东宫纳尽天下宝物,什么稀罕玩意儿没有,单凭一尊珊瑚就能把世子妃哄得乐不可支,夫人好本事。”
    我:“……”就东宫里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我还没几个能看得上眼的,能这般大言不惭且掷地有声地和人吹嘘,罹臬你也好本事。
    镇海夫人红着老脸垂头福了一福,十分谦逊地道了句哪里哪里,光明正大地欲言又止看我一眼。
    这欲言又止本就是做给我看的,示意我以下她要与罹臬说的话是我不能听的——不过是为了她那闺女葳蕤而来,猜都猜到了,听与不听一个样。奈何罹臬对这份欲言又止故作看不见,赶着我从他似抱非抱的姿势里抽身出来的时候顺势伸手搭在了我的肚子上。
    镇海夫人:“……”
    “是夫人过谦了,我末儿为了办这个珊瑚会可是三天三夜没合过眼,就连前些日子吵着闹着要去玩的军营都不去了,看来讨末儿欢心这事儿……私下里本殿还得多向夫人讨教讨教才是。”罹臬半趴在我身上,一副拐卖良家妇女绑架犯的嘴脸。“到时候,还请夫人不吝赐教啊。”
    “哈……哈哈……”我看镇海夫人老脸一张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跟,打个干哈哈形容十分尴尬拍着罹臬的马屁道:“殿下说笑了……殿下说笑了……”此后,一句话再憋不出来了。
    连我都看得出来,罹臬这个老狐狸也自是晓得此刻她就是有什么话也不好意思说了,却仍是装聋作哑当个二傻子,一副什么都没看穿的样子追问葳蕤她娘:“虽是说笑,我可是十分认真的说笑呢……对了,夫人是还有事儿来着吧?”
    镇海夫人僵住看我一眼,犹豫了半晌,道:“没……没什么事儿,臣下……臣下就先不打搅殿下与娘娘了。”
    罹臬挑着眉头,嘴角含笑点了点头,就差把‘慢走啊您’给喊出来了,搂过我的肩头一本正经对镇海夫人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是极好的,毕竟我末儿好容易心血来潮一次,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末儿……”他扭过头凑到我脸前,恶心巴巴地问我:“你说是吧?”
    后腰上僵硬的那坨肉忽被人捏起来,我立即会意,心一横倒吸一口气含羞带笑地点了点头,半握起拳头来往罹臬胸口轻轻一敲——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很想使点劲儿。
    “死相啦,离我远点,还有人在呢!”
    阳光拉长了镇海夫人有些颤颤巍巍且略显孤单的背影,我由然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尴尬委屈成这样,可见是亲生的娘亲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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