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轻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低着头,双膝跪在地上,手里握着的破抹布,甚至也比她身上穿的衣服要完好几分。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她的小手冻得通红,脸也冷得发青。
在他们这个超生的家庭里,当然不可能有地板的,但即便是光秃秃的丑陋水泥地上,妈妈却依旧命令迟轻用自己的双手,将它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躺得腿好酸,喂,你来帮我捏捏腿!”小妹迟雨躺在床上磕着瓜子,“顺便把瓜子壳拿去打扫了!”
迟雨从来没叫过她一声姐,因为她命轻,妈妈说,叫了她姐是要折寿的。
迟轻慢吞吞地移动过去,抬手摸到迟雨的腿上捏了一下,就被迟雨一脚,突然踹在了脸上,迟轻摔出去的同时,将迟雨在吃的瓜子也碰倒了。
“诶呀!!迟轻!!!你是故意的吧!用手冰我,还弄倒了我的瓜子!!”迟雨尖叫一声。
迟母方晨便从屋子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凌乱的地面,和生气的迟雨,上前一步,直接揪住迟轻的耳朵,将她踹到一旁,上手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小贱人你又做什么惹了你妹妹?!”方晨见到迟轻便满心都是气!
这丫头一生出来,就算过命,又轻又贱,是丧门星!还会给家庭带来灾祸!
一开始方晨还想,反正也生出来了,不如就养着吧,以后还能嫁个人,赚点彩礼钱!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开始出现各种事情,她老公迟建业和别人一起出去做生意,别人都发达了,他却摔断了腿回来,然后就是想生儿子,却又生了迟雨这么个丫头片子。迟建业摔断了腿,只能在家休息,原本想着跟着跟人去走走偏财吧,结果又把家里两间大瓦房都赌输了,大女儿迟夏原本讲的好亲事,也因此告吹。连她打麻将手气都越来越糟糕了!
别人家的日子都越过越好,他们家怎么越来越窝囊?!!
呵,这还不是因为迟轻这个命贱的臭丫头,天生衰命,给他们带霉运!灾星!丧门星!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方晨和迟建业就对迟轻越来越恶劣,迟夏和迟雨,看到父母对迟轻打骂,也有样学样,一开始还是背着他们,后来发现父母根本都不在乎这个臭丫头的死活,便也肆无忌惮了起来。
迟轻的噩梦,也从这个时候逐渐开始。
彼时,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家,不是对她坏,而是痛恨她,痛恶她,恨不能她死掉!
方晨就曾经不止一次地试图制造点意外,把迟轻给弄死,不是故意放年幼的她在河边玩,不小心掉进河里,就是大雪天,将迟轻带到偏远的地方,想让她冻死。
结果……迟轻却命硬得很,不是自己找回来!就是被人救了!
他们家虽然住在城郊小村子,但也并不是那种荒无人烟,偏僻的大山里的,真的要说亲自动手杀了迟轻,方晨还是怕被警察找上门的。
不过,今晚就能把这个灾星踢出门了!方晨得意地笑了笑。
迟轻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但她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个头小小,脸色蜡黄,像是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生。
对于这样的打骂欺压,迟轻习以为常,却并不可能真正地习惯。
她红着眼圈,在院子里干活,胸中充满苦涩。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过这样的生活?!!
“轻轻。”
迟轻震了一下,抬眼看到栅栏外面站着的浓眉大眼的青年,对着自己招手。
她一直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与笑意:“康哥!”
“他们又欺负你了?”何健康皱着眉头,一边问着,一边将手里的一小袋饼干递给迟轻。
迟轻用力咬着唇,用力摇头:“没有的事……”
“轻轻!等我有能力了,一定带着你走!你等我!”何健康握住迟轻的小手,郑重承诺道。
迟轻终于开心地笑了,用力点头。
“迟轻!!!”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迟夏,一下子捉住迟轻的胳膊,大声喊叫道,“妈,你快看迟轻啊!快看这个臭丫头!在偷野汉子呢!”
“我,我没有……”迟轻惊叫着挣扎。
可她的力量,怎么敌得过得好睡得香,身高只有150,体重却冲向160的迟夏。
“康哥!你走吧!”迟轻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声,何健康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
“真是不要脸!居然还在外面偷男人!我们迟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迟夏一边将迟轻往回拖拧着她身上细嫩的皮肉,一边嚷嚷着。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快点回来吃饭!”令人意外的是,方晨并没有拿这个借口来再揍她一顿。
迟轻暗暗松了口气,她捧着自己的碗,坐在角落将脸埋进碗里,一声不吭地吃着东西。
迟轻吃完饭,起身准备去收拾碗筷,在这个家里,这种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地主动了。
只是她刚从凳子上起身,脑袋便一阵晕眩,站立不住了。
怎么了?
她……她……
“嘭!”她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迟轻晕过去之前,听到了兮兮索索的人声。
“行了吗?”
“不动了!”
“扛走吧!”
“妈!那我能买条新裙子吗?我知道,这次臭丫头可给你赚了不少呢!”
“我也想吃烤鸡了!”
“行行行,都有份!”
那一刻,迟轻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下药了。
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迟轻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她猛地一个机灵,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意志力最后,终于战胜了她软弱无力的身体。
迟轻缓缓睁开双眸,看到了一张老脸,面对自己露出猥weisuo琐的笑容。
老头叫做林祥子,是村西头,又穷又丑,还瘸了一条腿的老鳏夫。
“嘿嘿,别怕,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老头的媳妇儿了。乖乖给我亲一个……”老头子扑了过来。
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觉得迟轻中了药,所以他们并没有将她绑住。
迟轻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在老头两腿间最脆弱的地方。
那老家伙倒在地上,哀嚎着抱着腿打滚。
她要逃!
她绝对!绝对不能再任命运这般玩弄自己!
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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