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片刻,一时未能从思绪之中缓出。白祁师姐瞬时贴来掌心,护在她冰凉的手背之上,倒是将她温热了许多。
“你这身子总是那么寒!近日已是夏季,却仍无法暖起。”
“习惯便好了!”过多的话道不来,只得微微扬唇,让师姐褪去担忧。
白祁怕她再入痛意的寻思,便用力攥了下她的小手,随即轻声转话,“对了!你说我们明日就直接带我师父过去吗?梁子衿不会闭门不见吧?”
“会!她定会闭紧房门不让我们进去!”这一点,她是有想过的。
白祁拧眉再问,“那我们该如何?”
司绫衣转而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小布衣往桌上推了推,“不是我们如何!我们已经帮着南宫师伯到了这里,之后的事情,就要靠他自己了!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是该吃些苦头,让梁子衿舒坦舒坦!就算~要他在门外跪上个三天三夜!那也得跪!”她向来认理,不帮人!
......
又是一日微光入房内,司绫衣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抬手遮了遮眼前。而后,下榻走到纸窗处,轻轻的推了推。
客栈的后面乃是热闹的市集,好多行人走走停停,大多结伴,夫妻相牵。
“景腾!今日我跟白祁师姐会带南宫师伯去梁子衿那里请罪!原本我也没什么办法,我是按着你的思绪寻之来的!我想,若是你,必然会用这一招~死缠烂打,若磨硬泡!”不由得扬唇浅笑,忆往昔种种。
顷刻便听得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依依,你醒了吗?”
轻步走去,转瞬推开,“待我洗把脸,就出发!”透过她的肩膀看去,竟未见南宫师伯的影子。
白祁瞧她疑惑地拧了眉,就知她在想什么,无奈扯唇回应,“早早的就到客栈外,等着为我们驾马了!”可是心急!
“哦?”难得坐上两回!
自他没了功力,出入皆行了凡人之法。来的时候,便是他驾了一道的马车,真真不易。不过这位师伯疼起人来,也是可以的!知她怀有身孕,一路驾的甚稳。生怕赶得快,道路坑洼,会让她坐的不舒服。
即便他心里再着急,护着晚辈的心还是在的。可想,他的心里亦是明的,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神志不清。
白祁拉着司绫衣出了客栈,南宫枭当即下了马车给他俩让了道。
司绫衣依礼低了低头。
南宫晃晃难接,两手于身侧摆动,不知作何。从前是他错了,谋了太多恶事。即便大家原谅了他,可他的心里仍有愧疚。
难得两个孩子肯这么帮他。
看着两个丫头上了马车,他才转身跳了上去,扬手甩鞭,驾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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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众神皆知太子于凡间立大功!是依着招魂幡寻回的神魄。却不知这沁莲殿内,还有一位仍在昏迷不醒。
小灵璩于床边守护,托腮静看,希望爹爹赶快睁开眼睛。
“放心吧!他会醒过来的!”
“爹爹这算是又归神位了吗?那我娘呢?什么时候回来?”
“……”月庭被他问的顿时哑口,这爷俩总是这般难为他,都说他只是管姻缘的!何时也没想过推算凡人寿命呀!若是真插上一杠!那阎王老爷也不干啊!
他就是个小仙君谁也惹不起!
刚从天帝那打了一晃回来,别再让他奔地府了!
“仙君为何不说话?是还在生灵璩的气吗?”
“我生你的气?”忆那日送他回九重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闹了几句!不禁撩眉撇撇,忽觉这孩子懂事了!故,环手腹前淡淡道,“我跟你生什么气!我只是也不知你娘什么时候回来!没没都是她先归,这一生,倒是你爹先回来了!你娘啊~”一个女人,怀着身孕,丈夫却不在身边,是怪可怜的!可~终归天意难违!“她的劫,还没有历完呢!许还得过上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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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村外,是免惊扰村民。
南宫枭先一刻跳下马车,晃着身子前行而去,一瞧便知,显了迫不及待。
白祁紧跟其后,跳下了马车。忽而,竟看着他停了脚步,顷刻间转了回来。指间抬动,居然对着她道了句,“祁儿!你看着依依!雨后地滑,别让她摔到。”
“……知道了!”果真是变了!
白祁回头,扶着司绫衣下马车。
司绫衣抬眸瞧望,“南宫师伯呢?”又没影了!
“他让我好好扶着你!免得雨后地滑~摔到!”这语气怪怪的!吃醋?
司绫衣瞬时挑眼,“师伯难得关心我一回,你还不愿意了?”
“什么呀!我是觉得稀奇!”
“嗯!”司绫衣润声赞同,“是够稀奇的!”
没走几步,就看一波村民朝着一方奔去,她还在想着,发生了什么?
顷刻,就听白祁道了句,“这方向好像是梁子衿住的地方!”
“诶?”司绫衣越发惊讶,赶忙拉着白祁快步!
方才还是她挽着她走,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她扯着她走!
“你就不能有点孕妇的样子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样子呢!快点吧!”
临近时,发现梁子衿的房门口站了许多的妇人,南宫枭正于小院中分分不安,急躁!可就是没人给他让路,全全不让他进去!
白祁,司绫衣互视一眼,觉得很是奇怪。都是女子,问起事儿来,要比南宫枭好多了!
行过他身旁,就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小眼神。
南宫枭知司绫衣机灵,自是非常信她,便摆摆袖子,去了一旁等待。
“几位婶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司绫衣几步靠前,礼貌的问了问,此间还不忘福福身子落礼。
白祁见状,也跟着照做。
“你们是梁姑娘的家人?朋友?”
司绫衣憨笑,“我们是她的小辈侄女!”毕竟人家和师伯……终是不能认做师妹,来日改唤师母,师伯母吧!
“哦!看不出梁姑娘这般年轻,竟有你们这么大的侄女!”
“哎~”白祁在旁欲言又止。
司绫衣侧瞪一眼,知她心里必然在想,这是说她年轻,说我们老呢!
可眼下,也不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
“不知,她怎么了?”司绫衣转而再问。
一名妇人随之落话,“今早梁姑娘腹痛!我们来时,已经见了红!余婆婆正在为她接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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