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世界更荒谬

    
    四岁。
    听到这个数字，南百川和余蔓清反映了一下，表情都沉淀了下来。
    南笙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已经知道阎琛说的不假，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件事。
    “笙儿，这是谁告诉你的？”南百川问。
    “是阎琛。”南笙回答。
    “阎琛？”南百川是第一次听到她这叫林阎琛，他疑惑了一下，然后同余蔓清一听惊讶的醒悟：“他姓阎？”
    “是。”
    “他是阎万廷的儿子？”南百川说出口后一步仓皇，差点摔倒。
    余蔓清赶紧扶住他。
    阎万廷正是阎琛的父亲。
    余蔓清扶着南百川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南百川缓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的开口：“是，小的时候我们给你跟阎家订了婚约，但不是四岁，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跟阎家就说好了，不过万廷他们夫妻俩身份有些特殊，总是东搬西走的，所以就连我都很少能见到他们，至于他们的儿子，我也是没见过，所以我才没有认出来，甚至连名都忘记了，现在想想他们的确叫自己的儿子阿琛。”
    南笙听着他的话，忽然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杀死阎琛父母的，是林震。”
    听到这话，南百川的脸上竟然没有惊讶，只是一怔，然后道：“我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你不想知道。”
    听了阎琛说的话后，南笙坐在车上想了很多，虽然他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但是他的目的一直都是非常的清晰，就是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但是他却从很早以前就对他们南家的人有着一份说不清的愤恨，就如他经常欺负她，就如他从来都不会客客气气的跟她的父母说话，还有她的哥哥，他们可是同班同学，但他却一副讨厌的样子。
    仅仅是因为他们南家背弃了婚约这么简单吗？她总觉得不对，虽说利用南家打败林家是一步好棋，但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就非要，一定要用这样的办法，利用她，让她憎恨，让他们都没有办法好过吗？
    这时她就已经怀疑，是不是父亲也做了什么，让阎琛憎恨，才会选择他作为报复林家的目标。
    果然。
    南百川脸上的表情又一次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的双唇有些犹豫：“我……是真的……不清楚。”
    不清楚。
    那就是他已经猜到了，却故意让自己不知道。
    南笙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她想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怪不得像阎琛那么聪明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她想要的，仅仅是他对自己的父母道歉，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去道歉呢？他不说，他装作不懂，是不想让她伤心罢了。
    嘴角苦涩的抽动，她转身走向楼梯，走向自己的房间。
    南百川和余蔓清看着她，脸上都是沉痛，也都没有办法再去责备阎琛。
    南笙回到房间，无力的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傻傻的。
    她坐了好一会儿，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马上翻找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同时传出洛雪惊喜的声音。
    “笙儿？”
    “是我。”
    “你……”洛雪激动后，又有些抱歉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当然生气，但我现在有件事想问你。”
    “你问。”
    “四叔为什么要对付我爸。”
    “这……”
    “说吧，我想知道。”
    “笙儿，有些事情，我认为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是我现在想知道。”南笙非常执着。
    洛雪在手机里犹豫了好久好久，然后才徐徐道来：“我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是南百轩帮助我，让我顺利完成了学业，我帮他就是因为这个简单的理由，而他做的事却是因为他死去的父亲。”
    “爷爷？”
    “是，南老爷子老来得子，特别的宠爱南百轩，他甚至想过要将自己的家业都给他，而你父亲是南家的长子，他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会心里不舒服，所以……”洛雪停顿了一下：“在南老爷子病发的时候，你父亲故意拖延了两个小时才将他送去医院，虽然他那次病情凶猛，就算早送去两个小时也一样救不活，但是南百轩就是憎恨你父亲的自私，他为了自己，竟然让自己的亲生父亲活活遭受了两小时的痛苦。”
    南笙的整颗心都沉了。
    果然谁都不是故意要去害谁的，全部都是有原因的，她一直把自己把父亲当做受害者，但其实在别人的眼中却恰恰相反。
    刚刚的无力感突然又出现了，她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臂垂落，手机掉落在地上。
    手机里还响着洛雪的声音。
    “笙儿，你怎么了？你还在吗？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笙儿……笙儿……笙儿……”
    南笙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
    阎琛还被关在警局里。
    林震的事情已经按照他事先吩咐好的都传了出去，就如他说的那样，林家的家已经破了，林震也身败名裂了，至于人亡，阎琛这些天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算了，他就算再卑鄙，也不会像林震那样去杀人，况且他的病情每况日下，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南笙在家里住了几天，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思想已经全部都被她整理的很清楚。
    南旼的卧房内。
    南笙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不醒的哥哥。
    “哥，最近我知道了很多事，很多惊人的事，当然基本上都不是好事，但却给了我很大的感触，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东西。这么说你可能会笑话我，但是我觉得我好像长大了，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女人了。”南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继续道：“所以我今天做了一个决定，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
    南旼安静的沉睡着，并没有回应。
    南笙看着他的脸。
    “哥，我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你一定要努力，要加油，要快一点醒过来，我真的很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小笙儿，真的很想。”
    南旼还是无声的睡着。
    南笙对着他的脸勾起美丽的笑容，然后站起身，走出房门。
    在房门关上以后，南旼的手指又开始动了，眼球也在眼皮下滚动，这一次的反应真是特别特别的强烈，而猛然的，他的双目竟然睁开了，有些呆呆，直直的，盯着高高的天花板，但他……却是真的醒了。
    ……
    门外。
    南笙走下楼，南百川和余蔓清正坐在一楼的客厅里。
    两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自从那天后，他们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惭愧，而南笙也总是有一种失望，不过这一次，南笙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却是笑着叫着：“爸，妈。”不论她的声音，还是她的笑容，都像是以前一样。
    这到让南百川和余蔓清有些惊讶了。
    南笙走过来，跟以前一样像个爱撒娇的小女儿似的，凑到他们的身边，抱着他们的手臂，笑的特别特别开心。
    这几天她都想过了，爸爸的确做过错事，但那都是在别人的眼中，不论他怎么样，哪怕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但是他对于她，从小开始，一直都是宠爱着，宝贝着，保护着，无微不至的呵护着，所以在她的眼中，她的父亲依旧是全世界最好的父亲，对她最好的父亲，她不应该有任何埋怨，她也应该像他们一样，全心全意的去爱着他们。
    “爸，妈，今天我们去外面吃怎么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请你们吃过饭呢，今天就让我请客，请你们大吃一顿好不好？”
    南百川和余蔓清更加惊讶了。
    这……这是怎么了？
    “走啦。”
    南笙在他们的中间，抱着他们的手，开心的拉着他们走出家门，坐上车，去了饭店。
    这顿饭他们一家三口吃的很开心，似乎比以前他们在家里吃饭还要开心，但是在回去的时候，南笙却让司机送他们回去，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动。
    “笙儿，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还些事，爸，妈，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的休息。”
    “你还有什么事啊？”余蔓清顺口询问。
    南笙微微一笑，淘气的说着：“秘密。”
    “你这丫头。”余蔓清用手点着她。
    “嘿嘿。”
    “好吧，我们先回去了。”
    “爸妈拜拜。”
    南笙目送着他们离开，在车子消失在她的视野后，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总的电话。
    “南小姐？”乔总有些惊喜。
    “乔总，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想让你捎一句话给阎琛。”
    “一句话？这应该没问题。”
    “谢谢。”
    “你跟他说什么？”
    南笙的双唇动了动，说了一句话，乔总笑着道：“好，我一定把这句话送进去。”
    “谢谢。”
    “南小姐客气了。”
    “乔总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虽然性格上有些别扭。”
    “我别扭？”
    “对啊。”
    “……”
    她这么直接的肯定，到让乔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他已经发现了，南笙又变了，变的更加坚强，更加自信，更加有女人味了。
    真是个越来越有意思的女人啊。
    ……
    警局。
    阎琛细心的数着，他被关进这里已经有十天了，如果他没有估计错的话，幕后的那个人应该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
    一个警察走到他的牢房前，一边打开门，一边道：“有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阎琛站起身，走出牢房。
    这个警察忽然又小声道：“还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阎琛疑惑的看向他。
    警察微微向他侧头，压低声道：“我在家等你。”
    阎琛瞬间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
    是南笙吗？
    家？
    是海边的别墅？
    她这是什么意思？等他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阎琛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张开双唇想让他重复一遍，却又控制着自己没有出声，因为他害怕自己再让人说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句话，而不是这句话了。
    我在家等你。
    他整个人开心都忘乎所以了，就连自己已经走到探监室，已经面对着某个人，他都没有意识到。
    “阿琛。”
    阎琛猛然回过神，看着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
    果然是他。阎家秘书。
    说起来当年他的父母总是搬家就是因为阎家，阎家是高官门第，但阎父却逃婚跟另一个女人私奔，还有了孩子，这种丑事在这样的家庭中实在太过丢人，所以阎家就宣称自己的儿子病重，没有过多就死了，实则就是跟阎父脱离关系，但这口气阎家吞不下，总是各种打压阎父，希望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希望他能回头，可是阎父却一次都没有低头，最后年纪轻轻就死了。
    高官门第。
    这样的家庭会比乔总更厉害也是理所应当的。
    阎琛看着眼前的人，轻声开口：“文秘书。”
    “阿琛，好久不见了。”
    “是啊。十八年了吧。”
    那时他的父母还活着，这个文秘书的出现当然是来找他父亲，他就只见过那么一次。
    “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文秘书还在客套。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认为我过得怎么样？”
    “我听说你当上了林氏集团的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像你这么聪明又有头脑的人，应该往更高的地方看一看才对。”
    “更高的地方？你说的是阎家吗？”阎琛倒是爽快。
    文秘书双唇笑笑。
    “我这次过来，的确是想劝你回阎家，老爷子年纪大了，很想念你这个孙子。”
    “他并不是想念我，而是需要我吧？前段时间的新闻我看过了，阎家可真是惨啊，一家人都在飞机上失事，就剩老爷子自己一个人，他之所以会想起我这个孙子，也是因为身边没有亲人了吧。”
    文秘书听着他的话，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这种早已公开的事情，他知道也是应该的。
    “你说的没错，老爷子的确是因为这样才会想起你，不过他老人家能够想起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阎家可是举足轻重的家族，比起林氏，南氏，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豪门贵胄，还能掌控一定的权利，一旦你继承了阎家的家产，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我没兴趣。”
    简单的四个字，让文秘书那张无懈可击的自信脸，露出了震动。
    “你没兴趣？”
    “没错，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文秘书这次来当然不仅仅是劝说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来找他，而让他在这里关这么久，就是想让他吃吃苦，毕竟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娇肉贵，一定会过的很难受，可是现在看来……
    “唉……”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很是冷酷道：“阿琛，你不想出去吗？”
    阎琛嘴角讽刺。
    “文秘书你不用废话了，我早就知道是你设计陷害我，是你跟南百轩合作帮助蓝凝，你是让蓝凝自杀的，你从蓝凝去美国开始就在暗中帮她，你考虑到我会拒绝你，所以你想用这种强硬的方式威胁我，让我妥协。我真的不得不称赞你一句，这个计谋真的厉害。”
    “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你就乖乖听我的话，跟我回阎家，这样你就可以出去了。”
    阎琛在这十天中还想着要怎么跟他斗智斗勇，但是在刚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就改变主意了，他已经不想跟他慢慢周旋了，他想要马上出去，马上离开这里，马上回家，马上见到南笙，所以他选择了速战速决。
    “文秘书，你的计划的确是厉害，我的确是没有办法脱身，但是你知不知道，在南百轩跟我接触的那一次，我到底拿到了什么资料，那可不单单是林震的犯罪证据，还有……你们阎家的一些东西。”那次在机场的那个交易，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南百轩跟阎家合作，肯定会知道阎家的一些事，他当然要趁机耍点手段了。
    “什么东西？”文秘书问。
    “真的要我说清楚吗？那我就举例说一点好了他。2000年的8月X日，老爷子的某个账户几经周折，收入了两百万。这笔钱的来历是一个富二代的儿子误杀了一个女人，但最后他却无罪释放，还愉快的被送去了美国。哦，对了，再说一个近期的吧，你们利用家族的势力绑架一名名叫姜陈的男人，囚禁了他整整一个月。”
    “姜陈是因为要杀蓝凝，这件事你如果捅出来，对你也没有好处。”
    “文秘书，听你这话，是承认你绑架人了？”
    “……”一不小心被他给绕了进去。
    阎琛一脸的得意。
    “这么多年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一心的在对付林家吗？你真的以为我没有防着阎家，或是想办法报复阎家？当年我父母死后，我去找过你们，去求过你们，可是你们却将我拒之门外，当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吗？其实从我让姜陈给你打电话调查蓝凝的时候，就猜到你们会出手了，所以你要是真的打算一直关着我，我就让人爆出阎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丑事，让老爷子死都死的不安宁。”
    “……”文秘书的脸从刚刚的充满自信变的慌乱不已。
    这下可怎么办？竟然被他抓到了小辫子。
    阎琛已经等不及了。
    “文秘书，我的耐心真的很有限，我现在必须出去，我有急事要回家，所以你赶紧做个决定吧，是鱼死网破，还是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大家和平相处？”
    “……”
    文秘书好似变成了一个哑巴，纠结的说不出话了。
    阎琛只能下一剂猛药。
    他突然站起身。
    “既然文秘书这么犹豫不绝，那就选择鱼死网破吧，反正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没什么好顾忌的。”说完他就要走回牢房。
    文秘书情急之下突然道：“好，我放你出去。”
    他还有时间跟他斗，这次不行，下一次绝对会让他乖乖回家，认祖归宗。
    阎琛得意的一笑，举起自己的双手，展示上面的手铐。
    文秘书看了一眼在门口看守的警察，警察心领神会，走到阎琛的面前将他的手铐解开。
    阎琛忽然又对文秘书道：“你今天这么自信我能答应跟你走，一定给我准备了可以换的衣服吧？阎家这次虽然放了我，但一定还会再找上我，毕竟我现在是阎家唯一的子孙，所以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连件衣服都不舍得给吧？”他可不想穿着牢服去见南笙。
    文秘书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
    阎家的人可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怎么出来一个如同抢匪一样的他呢？这以后他要继承了阎家，那……唉。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
    “你刚刚说有急事要回家，看来你也不是没有顾忌，下次我可以考虑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
    “你要是敢动她，我会亲手杀了你。”
    “哦？”文秘书的脸上明显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
    阎琛换了全新的西装，洗了脸，梳了头，精神焕发的开着车快速赶回去。
    在车子停下的时候，他打开车门，完全就是跑到了别墅门前。
    他伸出手，紧张的深呼吸。
    南笙会在里面吧？
    那句话是她转告的吧？
    阎琛紧张的将房门打开，双目立刻就看到熟悉的客厅。
    一个小孩子正站在客厅的正中玩耍，他听到开门的声音，马上转头，惊喜的露出笑脸，开心的一边跑过来，一边叫着：“爹地。”
    阎琛倒是有些意外。
    他怎么会在这？
    小诚已经张开双臂来到他的面前。
    阎琛习惯性的屈膝蹲下，将他抱起，然后一步一步走进房内，双目四处找寻着南笙。
    她不在吗？
    那句话不是她说的？是乔总捉弄他的？
    小诚开心的在他的怀里，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道：“南姐姐，爹地回来。”
    南姐姐？
    她果然在？
    忽而，厨房内传来声音，很清美的声音，很温柔的声音：“回来啦，正好，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阎琛听到她的声音，急忙放下小诚，跑去厨房，双目终于看到了南笙，她正拿着锅铲炒菜，见门口有动静，转头看了他一眼，还给了他一个特别美丽的笑容。
    阎琛激动的冲过去，想要抱住她。
    南笙突然用锅铲指着他。
    “别动。”
    阎琛停下脚步。
    南笙继续道：“像你这种只会拆厨房的人以后不准进厨房一步，还有，小诚在那看着呢，你给我规矩点。”
    小诚对她的态度是转变了很多，但是如果在他眼前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那一定又会变回当初，虽然他的母亲已经死了，而且她还没有告诉他，但是她准备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慢慢的跟他接触，然后慢慢的告诉他他母亲的事，还有她和阎琛的事，一点一点的让他理解。
    可是阎琛哪里能等，哪里能忍。
    “小诚。”
    “啊？”
    “把眼睛闭上，爹地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
    “快把眼睛闭上，叫你睁开的时候才能睁开。”
    “好。”
    小诚乖乖的闭上双目。
    阎琛一步上前，夺走南笙手中的锅铲，抱着她，吻上她的唇。
    这一生，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这一生，他会给她最大的幸福。
    这一生，他一定会跟她相伴到老，直至死亡，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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