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嘻嘻一笑:“可是这灵犀玉璧不就是方壶岛的传世之宝吗?成言老儿说符印丢失,其实是偷偷取走符印,封印了淮宁。哈哈,别看这老儿平日里一身正气,没想到背地里也会做这等龌龊事。”
驼鹿急得要冲过去用头上利角顶撞火狐,被陆一明拉住。“你别冲动,我们先把淮宁弄出来再说,到时候问问他就一切清楚了。”
火狐连忙说:“那你还不赶紧的?你既有玉璧,何愁收不回符印?”
陆一明摇摇头。“刚才我运灵力震飞泥沙之时,触碰到那茧,觉察一道十分强悍的灵力支撑符印,可见封印淮宁之人的修为在我之上,所以就算有玉璧也无能为力。”
金眼莽牛大笑一声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陆一明,你助我一臂之力。”
他头一低,额间独角暴涨银光,四蹄刨地,翻起沙石无数,朝那团莹光猛冲过去!
陆一明放开驼鹿,双手掌心厉芒闪现,一道自丹田涌出的精纯灵力激射而出,加于金眼莽牛的额间独角。
金眼莽牛顿觉体内涌入巨大能量,忍不住把头一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竟有气壮山河之势!
古树大惊失色,厉喝一声:“喂!等等!你这头——”
说到一半被一声震天巨响打断,轰!
林中断枝残条横飞,泥土沙石乱溅!
树根盘踞方圆十余里的古树竟生生被撞倒,歪斜在地上,哀叹惨呼,痛楚不已。
金眼莽牛则倒飞出去,砰一声狠狠拍在地上。
散发莹光的茧一阵光影闪烁,似乎是吃不住这样大力道的攻击,渐渐变得羸弱,莹光最终消散,缩成一个小小方块,掉在地上。
陆一明走过去捡起那方块,同样的玉石质地,上面密纹遍布,皆是古老符咒。放于玉璧中央,不大不小正好嵌合。
嵌合的一瞬间,玉璧与符印一同闪现一道莹光,正是物还原主,完璧归赵。
茧中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不醒。
驼鹿低下头用鼻尖拱拱他的脸。“醒醒!是谁封印你?主人的清白不容污蔑,你给我说清楚。”
淮宁的头被摆弄得左右摇晃,可他感知不到。
陆一明觉得四周的灵力流好像发生了变化。原本这座小山丘是死灵泽中唯一一块相对较为稳定的区域,如今却不再稳定,也同其他地方一样到处翻涌杂乱无章的乱流。
他看看手中的灵犀玉璧。“原来这符印还能够影响周围的灵力流,收回它之后,这座小山丘就与死灵泽中其他地方无异了。”
于是拉了驼鹿一把。“别摇他了,带他离开这里吧,这地方对修士不友好,他需要好好休养。”
驼鹿也感觉到了脚下这座小山丘的变化,于是咬住淮宁的衣领,用力一甩,把他甩到自己背上,凌空飞起。
陆一明、金眼莽牛、火狐和金鳞骏马随后跟上。
小山丘渐渐在脚下缩小,能看到那棵歪斜的古树正在骂骂咧咧地挪动庞大身子,慢腾腾地用枝条顶住地面,将身子扶正,随后轰隆轰隆破开泥土,将乱麻一般的树根重新埋回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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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宁昏睡了三日。
陆一明守在他身边等他醒转,同时细细探究手中这枚灵犀玉璧。
起初从广刈那里得到玉璧的时候,只知道可以制造幻境,没想到中央这一块缺失的符印威力更大,竟能将元仙境的淮宁封印十年。
陆一明灵气涌入指尖,稍稍探一探那符印,便见符印表面亮起一圈又一圈阵纹,由各种古老的文字、咒语和奇形怪状的图形组成。
他细细研读每一个文字,发现是一种古老的封印术,心下醒悟,昀虚正是借助这种封印术和符印,才能够困住淮宁。
他心里忽然有一个猜想,这种封印术看起来十分强大,是不是能够封印那枚害人无数的赤血袭灵珠?
玉龙丝帛虽然也能够封印,但只要轻念咒语便能解开,实在算不得牢靠。若是用这枚灵犀玉璧中的符印,再藏入没人知道的地方,是否能够让灵珠永不出世?
正在这么想着,听见身边人悠悠醒转。
淮宁睁开双目,首先看到一张年少英俊的面庞正对自己,眨巴着眼睛上下端详。
还未开口,只听对面这少年人嬉笑一声,伸出一根食指指着脸颊,问道:“看到这张脸,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淮宁一愣,再次细细打量少年的脸,果然,他目光中逐渐显出惊讶。这张脸,跟自己很相似啊!当然,
陆一明笑道:“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或者是克隆人?”
他坐正身子,拱一拱拳:“你好,我叫陆一明,认识你很高兴。”
淮宁张望四周,发现自己在一片茂密森林里,不远处有一头火狐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旁边卧坐一头额间长角的奇怪大牛,另有浑身披挂金鳞的马儿,以及一头驼鹿。
他认识那驼鹿,也认出了陆一明身上的蓬莱弟子服制。“你们救了我?”
陆一明掏出灵犀玉璧。“这是师父成言传于我的,如今符印收回,才能把你身上的封印解除。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应该不会是……我师父封印你的吧?”
“成言是你师父。”淮宁似乎还没有从昏昏沉沉之中醒来,只是机械地重复陆一明的话。
陆一明点头。“这十年发生了很多事。”
淮宁眸中再次闪过惊讶:“十年。你是说,已经过去十年?”
随即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双掌渐渐蜷曲,紧握成拳。“若不是遇到你们,我怕是要永远沉睡。”
他目中喷出愤恨,显然是回忆起历历往事。但眸中又显出一抹温柔,倏忽回头盯住陆一明。“快告诉我,凌霄,她是不是在瀛洲岛,我要去找她。”
陆一明顿住,楞了好久,直到淮宁再次催促,才怅然道:“是啊,你是她的夫君,理应是很思念她。她也一直很思念你的。”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渐渐浮出闷闷不乐之色。
但又害怕淮宁发觉,因为在淮宁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心虚,好像是做了个三儿被正主发现了。
连忙清了清嗓子,道:“她应该在蓬莱岛,但是情况不大好,眼下也不适合去找她。你在这里待一段日子,我把来龙去脉说给你听了之后再寻对策吧。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困了你,把你囚禁在这里十年?”
淮宁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咬住后牙槽,从齿缝间吐出二个字。“昀虚!”
“是他?”众人全都吃了一惊。
淮宁霍地起身。“说来话长。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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