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
「丫头,春暖花开了。」谢必安躺在屋顶上,嘴里含着一枝刚刚冒出绿芽的柳树枝。
「小白叔,你在哪儿啊?」我假装没有看到,愣头愣脑地张望。
范无救:「邹舟,你有没有嗅到什么气味?」
我移步到范无救身边,他的左手正捏着一张通告,「南方的狼?」我仰起头,「大黑,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不过,纸上的气味我觉着挺熟悉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感?」
「嗯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
「等等,让我闻闻看。」
我一顺手把那张纸塞进了口袋,「咳咳,之前某人还说,只嗅得惯钱的气味,其他的都是粪土,现在是怎么了?」
「是嘛,某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了?」
「某人说的某人自己都不记得了?」
谢必安央求道:「好啦,乖丫头,我……」
范无救打断道:「邹舟,你进来。」
我撇下谢必安转身跑进了堂屋,「喊***什么?」
「你把衣服都晾到哪里去了?」
「我洗干净后,青阳拿去晒了,衣服还没干呢。」
「我知道,我衣服口袋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范无救瞬时扭过头,装作找东西的模样,「我知道是什么啦,我故意这么问的。」说着,我掏出了玉佩,「给你。」
他闪电般伸来的手夺过去,都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连玉佩和人一起不见了。这时候倒是谢必安走到我身后,「丫头,刚刚你和大黑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
「没什么,他的脸会红成那样?」
「哪样?」
谢必安无言以对,推开我之后就去追范无救。
「大黑,你怎么了?」
「没怎么。」
谢必安紧挨着他坐下,我也凑过去,我们仨坐在门槛上,拂过身的清风温度刚刚好。
「你们两个跟着***什么?」
「没什么。」
我和谢必安异口同声。
谢必安拿出了玉佩,挪到了手掌心,见他犹豫了几秒,嘴唇逐渐启开:「是夜叉给我的。」
我偷偷看向谢必安,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视线有意无意落在玉佩上,「之前他让我交给你的那一块,和它是一对么?」
范无救盯着玉佩,「嗯,没错。」
「夜叉他……」
不等谢必安说完,范无救继续自顾自地说:「虽然是一对,可没有任何含义。就像是一片树叶挨着另外一片,没有因没有果。」
「咳咳咳,大黑,你这是思念么?」
谢必安伸长了手来打我,翻白眼瞪我,「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
「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嗯,想还是想的,毕竟夜叉和我认识的时间不短,我又不是铁石心肠。」
收起了玉佩,他左右扭头冲着我们一笑,那笑容就和抚在身上的风一样,让人舒服。
我揽过范无救的肩膀,靠在他身上,「夜叉现在一定过得很好,以后也会更好。大黑你呢,也是。」
「咳咳咳,邹舟?」
「干啥?」
「你手放在那儿呢?」
范无救被逗笑了,耸耸肩膀推开我站起来走向房。
「小白叔,我希望大黑幸福,要比我们还要幸福一百倍一万倍。」
谢必安笑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你们两人快进屋,我们有活儿了。」
我们相视而笑,一起起身走向范无救。
去世的人,是邹达川,也就是我的爷爷。享年七十八岁,面容和生前几乎无异,远远看着,只觉着他就在那儿安安静静地躺着而已。
他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深陷下去的双目立马就红了,两行热泪顺着沟壑的脸颊淌下。
「你是舟儿?」
「嗯嗯,爷爷,是我。」
我终于可以拥抱我亲爱的爷爷了,即便是我心里万般不愿意,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舟儿,爷爷可想你了,快让爷爷看看你啊。」
「爷爷,您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傻丫头,我这个糟老头啊……」话,戛然而止。
人世间是活着,另外一个世界,同样也是活着。
「丫头,你爷爷现在很好。」
「嗯嗯,我知道的。」
「丫头?」
「嗯?」
「赤狐来看你了。」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谢必安:「你说真的?」
「我犯得着骗你吗?」
真让我意外,我牵起谢必安的手,立马就冲到了院门口。站在我面前的男子,就是当初认识的赤狐,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
「邹舟,好久不见。」
「赤狐,你修炼结束了?」
他笑笑点头,「嗯嗯。」
「呃……你最近好么?」我结结巴巴问。
「我很好,你呢?」
谢必安举起我们握住的手,「我们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赤狐淡淡一笑,「谢大人,你也是没有变,邹舟在你心里的一定很重要了。」
谢必安侧过头,略略扬起,「别说一些废话。你回来第一个找的就是我家邹舟,你是什么意思?」
赤狐打了一响指,从他身后钻出来三兄弟,「邹舟姐姐,赤狐哥哥带我们给你送礼物啦。」
「礼物?什么礼物?」
「你们的结婚礼物。」
「咳咳咳,赤狐你……我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谢必安立马变脸,「谁说的?」转而笑脸看向赤狐:「这份心意我们收下了,礼物的话,你们还是拿回去。」
赤狐伸手拦住,「别,千万别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他停顿了几秒,绽放在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能够在一起实属是一件难事。我现在已经放下对邹舟的感情,只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好朋友。还希望以后,我们仍旧是朋友。」
我伸出了手,「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好。」
谢必安也伸出了手,「算我一个。」
「还有我们!!」
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来者是曼珠一家。
「干妈,我来看你了。」
「哟,张可你怎么来啦?」
曼珠一脸洋溢幸福地笑容,「邹舟,我可要怪你了。」
我抱起张可,一面进屋一面说:「我怎么啦?」
曼珠:「你还说呢。若不是我们晚儿去问问阿傍,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原来早就回无常殿了,害得我和张似枫四处找人进孪殿打探你们的消息。」
我尴尬笑,为自己养精蓄锐睡大觉的事情感到羞愧。
谢必安倒是乐呵呵地笑,「曼珠,你别怪我们邹舟了,她呀,累得够呛。休息了半个月才是缓过来。」
一听此话,曼珠眼里流露出心疼,「好好,是我
误会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现在可精神了。」说着,我用下巴指向坐在最远处的赤狐。
「这是……赤狐!?」
「曼珠。」
我走到中间做介绍,「张似枫,他是赤狐,是我和曼珠最好的朋友。」
张似枫:「你好,我叫张似枫,是曼珠的丈夫。」
赤狐:「你好。」
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尔后,欢脱的张可和谢必安玩得疯,抹去了所有人的一丝丝尴尬。
我们谈得正欢,门口嗖一声呼来一阵冷风。
「看来本殿下来得正是个时候。」
阎魔一只脚跨进来,唯独只是把张可这个小家伙儿吓到了,撇开了谢必安,直接钻进了曼珠的怀内,嘴上哇呜哇呜叫唤。
「你看你,来就来呗,非要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我嘴上打趣,抱起了张可,「别怕,他叫阎魔,叫叔叔。」
小家伙儿不肯开口,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瞪着阎魔一动不动。
「殿下,不好意思,可儿他可能是认生。」曼珠半是笑笑半是尴尬说道,「可儿,叫一声殿下。」
小家伙儿似乎不喜欢他,一掌啪一声打在无辜地我脸上,「坏蛋。」
一语毕,我们竟然都默契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阎魔殿下,你是……坏蛋……哈哈哈哈。」
「嬷嬷,你不讨喜啊。」谢必安跟着我一起打趣,「还是回去吧,不然,这个小家伙儿待会儿可要咬你的。」
阎魔一人尴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不知所措,背后走来了一个人。
「邹舟,你太放肆了!!」
阎萝不等我说一句话,走上前来就抓住我胳膊,「大家都在,你为什么不邀请我?」
「我……」
「我……我……」
「你什么你?」
谢必安欲上前来帮我,范无救拉住他,到头来就我俩儿大眼瞪小眼。
「那个,我们这不是聚会,就是碰巧聚在一起。」
阎萝松开了我的手,「嗯。」
「嗯?」
「好了,现在继续吧。」
张可:「这个姐姐好漂亮。」
阎萝捧起了小家伙儿的脸蛋,「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可,张似枫的张,可爱的可。」
「你真可爱,来,这是给你的小礼物。」说罢,阎萝将特意带来的礼物全部放在桌上,「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看上什么就挑走。」
大家之前被提起来的小心脏纷纷落地,面上恢复了喜色。
「邹舟!!」
「嗯?干什么呐?」
「你和谢必安的事儿什么时候开始准备?」阎萝优雅地坐下,「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谢必安红了脸,随后也红透了耳根,搔着后脑勺傻笑了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
「现在邹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谢必安你若是不抓住的话,那一天被其他男人拐跑了,你可别后悔。」阎萝一面淡然笑,一面抓过我的手,「你呢,小心思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就别憋着了。」
谢必安:「丫头,你说哪天就是哪天。」
我:「……」
「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天?」大伙儿异口同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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