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权臣的黑月光

第二百六十五章 抛弃之苦

    
    “公子,到饭点了。”
    十楼唯一一间房间的门开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进去,随即关上了门。
    房间里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岁的谦谦公子,他的眼睛蒙着白色的布条,也是身着白色的衣裳,披着白色的大氅。
    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病娇的感觉,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皮肤白皙,鼻梁高挺,被被白色布条蒙着的眼睛上面是一双剑眉。
    男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公子,今日唱曲儿的是你最喜欢的赵氏姐妹,夫人可是为了你花重金请来的。”服侍他的女子一边把菜放到桌上一边说着。
    男子轻笑一声,然后不屑的说道:“阿浅,你不用替她说话,她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酒楼的生意。”
    看见她这样想自己的亲娘,阿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多年了,母子俩之间一直都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蔺伯轩的眼睛确实是因为他母亲而瞎的。
    是他母亲在蔺伯轩很小的时候不小心把热汤洒进他的眼睛里了,当时她也没有选择及时医救,反而是抛下嘤嘤大哭的蔺伯轩而远去,或许是吓到了吧。
    当蔺伯轩的父亲回到家,看到这样的情况时,立即带着他去医治,却发现为时已晚,那双眼睛已经瞎了。
    他四处寻找叶俏,也就是蔺伯轩的母亲,自己的妻子,可是她早就消息全无,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儿子的眼睛会瞎,就是因为叶俏。
    这么些年,他一直在想办法找人去医治儿子的眼睛,最后他在找寻医者的途中被山贼劫杀。
    村里的人看着孩子可怜,不忍心告诉他父亲已经离世了,就骗他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做生意了,有时间就会回来接他的。
    村里的人都在轮流照顾蔺伯轩,这一照顾就是八年,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了,自己的父亲离世了。
    他不哭也不闹,只是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他也早已习惯了被村里的长辈照顾,虽然自己眼睛看不到,但是能帮的忙自己也会帮的,邻里邻居的也教会了他许多盲人生存的技能。
    在他以为一切都能走上正轨时候,那抛弃他的母亲出现了。
    现在她的酒楼越做越大,有能力养他了,可是却不愿意回去了,在他的心里,她早就不是自己的母亲了,所以没有必要跟着她了。
    不明事实的邻居劝他跟着母亲回去,这样至少也有人能照顾他。
    其实,大家都舍不得蔺伯轩离开,毕竟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他与叶俏有着不能分割的血缘关系啊。
    他们是亲生母子,血浓于水,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后来,蔺伯轩也跟着叶俏走了,他只是不想再麻烦大家了,他们照顾自己自己八年之久,也该让他们歇歇了。
    蔺伯轩来到东武楼后就一直住在十楼,是叶俏安排的,这样,他就不能出去了,叶俏这是在软禁他,但可能是怕失去他吧。
    但是,蔺伯轩的心里不可怜原谅这个女人了,不是因为她致使自己的眼睛瞎了,而是她抛弃自己的事实。
    “阿浅,再过两日我想去花灯会。”蔺伯轩端着碗说。
    “公子,花灯会的人太多了,而且,夫人也是不会让我去的。”阿浅很是为难,自己是叶俏花银子雇来的,自己也相当于是叶俏的人。
    如果带蔺伯轩去花灯会,那不是在做丢饭碗的事吗?
    “阿浅,这么久了,我也没要求过什么,如今就这一个要求也不能满足我吗?”蔺伯轩开始卖惨,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每日被关在房间里的日子都快让他窒息了。
    阿浅依旧很是为难,这个时候,蔺伯轩又说话了:“到时候,你拉着我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好吧。”阿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也只是单纯的觉得蔺伯轩很可怜,一年四季都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出去过。
    就算他的眼睛看不到,能出去感受感受也是好的。
    夜幕降临,整个扬州城都暗了下来,蔺伯轩摸摸索索的推开了窗户,一阵寒风吹进来,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冷意。
    甚至开始幻想,若是这阵风能将自己带走就好了。
    “公子,你着凉的。”
    阿浅一进门就感受了寒意了,立刻跑到蔺伯轩的身边,将窗户紧紧关住。
    瞬时,耳边呼呼的风声消失了,房间又恢复了成了可怕的安静状态。
    他无奈的摸索着回到床上,靠在床边,心情很是复杂,想着自己如果真的逃离了这里又能去哪里呢?哪里又能容忍自己呢?
    或许,没有哪个地方能容下自己,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阿浅。”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蔺伯轩的耳边响起,是叶俏。
    阿浅见到叶俏进来,就很识相的退出了房间,这种场合自己不适合呆在那里。
    “这么久了,还在记恨我?”
    蔺伯轩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可能是因为眼睛被蒙住的缘故,看不见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当年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叶俏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蔺伯轩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只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是不能做出抛弃亲生儿子这件事的。
    “那年,我十岁,在你烫伤我的眼睛后哇哇大哭,你不管不顾的逃走,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信吗?”
    叶俏被蔺伯轩的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是啊,就连自己都相信不了。
    那时,自己是真被吓到了,可一想到,以后要一直照顾蔺伯轩,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她就受不了了。
    这些年自己一直打拼,才在扬州城有了一席之地,但每当想起蔺伯轩的时候,心口就隐隐作痛。
    最后找到他想要补偿,才发现已经晚了,可是她依旧在尽力的补偿,不管他接不接受。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叶俏也走到床边,拉着他的手说,眼泪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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