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山上蜀军大营
第二天。
天刚亮,申仪又气呼呼的亲自督阵让魏军冲锋,只是他不知这次山上面对的不仅仅是刘敏,还有足智多谋的马忠和他带来的精锐士卒。马忠镇定自若地和刘敏协同指挥,箭矢擂木滚石使用的都恰到好处,打的魏军抱头鼠窜,很快又败下阵来。申仪大惑不解,按理说汉中就算有援军到达,也数量不多,怎么今日蜀军像换了一批人似的,个个以一当十,箭无虚发。
攻到晌午,魏军已经精疲力尽,加上申仪下令三军攻上山头再来用饭,此刻魏军是饥肠辘辘,又累又饿。山上的马忠登高瞧见,微微一笑,示意旗手举旗,只见山顶一面红旗招展。不多久时,魏军后部粮仓周边突然出现很多“怪物”。这些“怪物”或从树上跳下,或从山谷中窜出,都披发面露獠牙,号啸而进,远处的山谷丛林中还发出阵阵嚎叫,冒出滚滚烟雾。魏军吓得木若呆鸡,以为惊动了此间鬼神之兵,从天而降,于是纷纷逃窜。“怪物”趁势一把火烧了魏军粮仓。
申仪正在歇息,考虑退军还是再战,忽见后方浓烟滚滚,一军士踉踉跄跄地跑来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报.....报.....将军,后方突然出现大队......鬼......鬼兵,把.....把我军的粮草......”申仪一把扯住军士,恨恨地盯着他问:“快说,粮草怎么了?”
“粮草,被一把火.......给烧了!”军士仍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啊!”申仪一听吓的跌倒在地,众将士也是大惊失色。此间山路崎岖,道路狭窄,哪里来的鬼兵?难道是蜀军?不可能啊,蜀军如何飞越天险,从后方出现,莫非真的是天降鬼神之兵?申仪越想越害怕,如今没了粮草,两万大军困在此处,岂不是等死?
申仪还正在发愣,山上的马忠早已望见浓烟,拍手大笑道:“大事已成,众将可随我杀下山去!”刘敏、吕乂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果然有神兵天降敌后?
马忠见两人还在发愣,于是笑道:“此次我部随军中有一支南中劲卒,都身披铁甲,能翻山越岭,飞檐走壁,善于使用弓弩。伯岐率此军沿小道而下,攀树穿林,必能深入敌后,出其不意,一举烧毁其粮草辎重!事关重大,一时不便说明,还望两位包涵。”
“将军所说难道是丞相麾下精锐,无当飞军?”刘敏惊喜地问道。
“正是!”
无当飞军,是蜀汉诸葛亮麾下的王牌部队,与曹魏虎豹骑,刘备白毦精兵一样,被称为天下精锐。昔日诸葛亮在征服南中后,抽调以剽悍著称的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到蜀中,然后从中筛汰拣选,留下最精锐的部分组建成军。这支部队的士卒皆身披铁甲,手持盾牌,披发面带獠牙面具。善于使用弓弩和毒箭,擅打山地战,并精于防守。无论是讨伐叛乱,还是在北伐期间,每次出战时都能克敌制胜,故有“无当飞军”的称号。为了更好约束彪悍的少数民族战士,诸葛亮任命沉稳严厉的征北大将军王平担任无当飞军统帅。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马谡失街亭而全军溃败,断后的正是王平率领的飞军,一面死战,一面击鼓迷惑敌军,成功的掩护其他各部撤离战场,自己也全身而退。诸葛亮第四次北伐,令王平以副师屯南围,自与司马懿对峙于祁山。司马懿率众迎击诸葛亮,另外派名将张郃攻打王平率领的无当飞军。无当飞军在敌众我寡的局面下,英勇奋战,让曹魏名将张郃居然无计可施;诸葛亮则让魏延领军大破司马懿,吓得司马懿再也不敢出战,无当飞军再立奇功。张嶷在南中帮助诸葛亮选拔补充无当飞军的兵员,也正是依靠这些劲卒,张嶷才能迅速平息南中叛乱。如今诸葛亮调遣大军北上,这些劲卒也就随军一同前往了。
刘敏、吕乂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称赞马忠神机妙算。只见马忠大旗一挥,瞬间山上鼓声大作,蜀军大声呼喊着冲下山来。申仪抬头一看,只见满山遍野全是蜀军军旗,箭矢擂木滚石都如雨纷纷而下,刚刚还被吓的够呛的申仪此刻彻底被吓的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指挥,转身带头骑马就跑。主将一撤,魏军将士也跟着纷纷溃逃,只是山路狭窄难行,魏军一路挤压踩踏伤亡无数。
申仪带着亲兵刚刚奔到谷口,只见谷口烟雾围绕,一群批发獠牙的“怪物”正守在谷口,截断魏军归路。他们都持盾身披铁甲,占据了谷口的险要位置。突然谷中走出一汉将,指着申仪大骂道:“逆贼申仪,我奉丞相之命,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了。识相要命的就快快束手就擒,与我去见丞相,否则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说话者正是镇南将军张嶷,这群”怪物“就是无当飞军了。
申仪一日三惊,只觉头晕目眩,跌下马来。诸葛亮?诸葛亮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他不是在洛阳吗?听闻诸葛亮有神鬼之能,可驱使鬼神之兵,今日鬼兵难道就是诸葛亮所派?如果诸葛亮在此,必定有大军随行,今日我命休矣!
张嶷见申仪愣神,冷笑一声,大喊道:“放毒箭!”,只见“怪物”都呼啸着射出各类箭矢,箭头有毒,魏军中箭创口即沸,引的一片鬼哭狼嚎。申仪急忙引军后撤,可是背后蜀军又喊杀声大作。此刻魏军是欲进不得,欲退无门,又无粮草,将士疲乏饥饿惊惧之至,于是纷纷四面逃窜。申仪只能弃马爬山,与随从亲兵数十人落荒而逃。其余魏军将士或死或伤,眼见逃窜无门,只好大喊饶命,纷纷弃甲丢械,跪地而降。
申仪连夜奔回上庸,发现逃回的败兵不足两千人,于是吓得赶紧闭城自守,又怕蜀军追来,连忙派人去襄阳向荆州都督文聘求援。
马忠、张嶷、刘敏、吕乂得意洋洋地押着一万多魏军俘虏回到汉中,自此,汉中实力大增,由防守转为进攻姿态。
马忠上表请罪,诸葛亮心中颇为赞赏,但碍于军纪,考虑到马忠并未误时多久,损失也不大,又有保全汉中之功,因此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丁咸、官雝虽然丧师殒命,但也是为国尽忠,传令好生安葬并厚待家人。
诸葛亮又下令责备吕乂督军不力,致使将领战死,因而免去其代理汉中都督一职,仍任汉中太守。吕乂本来就无心军事,因此也欣然卸任。
右护军偏将军刘敏,有大将之才,保境有功,诸葛亮上表破格提拔其为汉中都督,镇远将军,云亭侯,一如昔日之刘备提拔魏延。如此,刘敏与吕乂一文一武,共同镇守汉中,汉中一路无忧。
于此同时传来消息,蜀军镇东将军辅匡、威南将军胡济在洛阳南面伊阙关据险力战,魏军粮尽无奈退兵。后将军刘邕、军师将军董阙也以强弓利弩稳守洛阳北面孟津关,魏军无功而返。
自此,曹魏五路大军已退四路,只剩曹睿亲领的十五万兵马,与诸葛亮在洛阳对峙。
眼看诸葛亮大军就要集齐,一场针锋相对、势均力敌的决战就要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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