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死

    
    江乐是闭着眼的。
    在将双手放在测灵石台上，当感觉到从测灵石台上传来一股神秘力量的时候，他那异禀的天赋促使他看清了来自测灵石台的这股神秘之力。
    这是一股灰蒙蒙的，有着很厚重感觉，宛若混沌一般的气流。
    气流虽然看着是从测灵石台上发出来的，但江乐却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发现真相并非如此。
    气流似乎没有源头！
    它凭空而来！
    这让江乐吃惊不已。
    然而，待他准备利用自己的天赋之时，这股气流却已从与测灵石台接触的双手中奔向了全身。
    然后，江乐顿时感到了一阵困乏。
    他很想睡觉。
    但，一股来的莫名其妙的厌恶之感却从脑海中油然而生。
    似乎，身体，亦或说是自己的灵魂并不愿意接受气流的到来。
    竟然在排斥！
    这让江乐很困惑。
    可是，他也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因为，当测灵石台突然发生异变的时候，江乐猛地一惊之后，那种困乏之感便开始倍增起来。
    然后，他就睡着了。
    这若是被那些对因他淡然不惊，安之若素之神情而心生佩服之意的人知道了，恐怕会无不为之绝倒。
    不过，江乐虽然睡着了，但他对外界的变化却一清二楚。甚至，比用肉眼所见，还要来得更为清晰。
    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何？
    可他就是能清楚地“看到”所发生的一切。
    很神妙！
    也是无解的！
    至少江乐现在仍然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可他并不感到陌生。
    因为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有如此表现。
    第一次，是在胡叔死亡的时候，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很是不稳定，他陷入了这种状态。
    在他从这种空灵而又莫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后，竟然猛地发现自己对外界的感知更为敏锐。
    在那之前，他对外界的感知仅限于三五步之内，且并不是很清晰，总会有种滞涩感，还时常会因为动用了这种感知力而头晕目眩。
    但，在那次之后，他发现自己能感知的范围竟然扩大到了两三米，且在此范围之内的所有事物都开始变得很是清楚，连运用起来似乎也更加得心应手，曾经的那种后遗症已然减轻了很多。
    只需稍稍闭目养神一小会儿，便又能恢复如初，且动用感知力的次数也没有了限制，已经可以随心所欲。
    那时，江乐很想找个人来问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胡叔已经身亡，江乐就再也没有了可以信任之人。
    他是从来不会对任何陌生人，亦或说是他不会对任何他不信任之人吐露任何自己的秘密的。
    因为，他始终牢记着胡叔生前对自己的教导：“千万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一点儿，他贯彻如一地将之付诸实际之中。
    在测灵石台上的第一个图纹升空而去的时候，江乐不仅看到了外界众人所能看到的一切，而且他还多出了一些对此的明悟。
    图纹在怒吼！
    然后，在测灵石台上所有的图纹从石台上挣脱了之后，江乐心中的明悟愈发深。
    这些图纹不是死的！
    它们似乎是有生命的，不仅是在咆哮怒吼，它们还对江乐表达出了它们心中的那种很深的怨恨与不甘之情。
    这让江乐疑窦顿生，却又身同此感。
    那一瞬间，他似乎也化身为了图纹。他与这些图纹们一起仰天咆哮，一起发出怒吼，一起宣泄着心中的怨念与不甘。
    继而，江乐似乎从这些图纹中看到了很多副画面。
    这些画面似幻似虚，皆不清晰，很是模糊，无法完全看透。但，江乐却明白地感应到了，它们发出怒吼的对象。
    老天！
    它们是在向苍天发出怒吼与咆哮！
    尽管，江乐始终无法将那些画面之景看全，可他却模糊地看到了其中一角。
    那是一幅幅血流成河，积骨成山，哀嚎如川的凄凉之象，每一副画面都是不同，里面的人物也各不相同。
    但，江乐却发现在那些画面中，天空上竟然都似乎出现了一只巨眼！
    他很想看清这只巨眼。
    却被排斥了。
    尤其是，他用尽全力想要将此巨眼看清之时，一股来自灵魂上的疼痛便开始涌现而出。
    然后，江乐就醒了过来。
    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因为他似乎看到了那只巨眼在那一瞬间对着自己射来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这是一道蔑视众生的目光。
    同时，江乐也感知到了巨眼此道目光中的警告与不屑之意。
    也就在江乐醒过来后，天空中所有的图纹已经全部绚烂地绽放，唯余下一片残垣断壁，仍旧历历在目，似在告诉众人，它们曾经来过！
    然而，江乐却不关心眼前的场景，而是在心中惋叹：图纹不是如同烟火一般，它们是选择了自我凋亡！
    似乎，这些图纹不愿意再被束缚在测灵石台之中，它们是为了自由而强行从石台中脱离出来。
    江乐在图纹彻底消失的时候，感受到了这些图纹对他表达的感谢之情。
    它们也在道别！
    而且，江乐还从中感知到了来自它们的一种鼓励。
    对此，江乐并不明白其意。
    只是，低头望向双手之下的测灵石台时，江乐却发现这个测灵石台竟然已经变得空白。
    上面再也没有任何图纹，连一丝雕刻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测灵石台坏了？！
    这让江乐有些惊慌。
    他怕落云宗的高层会因此而追究自己的责任。
    可，就在他要将双手从测灵石台上抬起的时候，他猛地发现刚才进入体内的那股气流不再似之前那般滞留在一处，竟然开始了流转。
    于是，江乐打消了趁机脱身的念头。
    “嗡。”
    一个灵窍旋涡在江乐的头顶上空处出现。
    这让江乐的心稍安。
    “嗡。”
    “嗡。”
    又是两个灵窍旋涡出现在江乐的丹田和心脏的位置。
    江乐愈发不急了。
    “我都已经出现三个灵窍旋涡了，想必落云宗的高层们看在我有如此天赋上，不会过于追究我毁坏测灵石台的罪过吧？
    而且，我自己曾经感应到了，我身上好像还不止三个灵窍旋涡，还有更多！那落云宗的高层们是不是就不会再责怪我了呢？”
    “嗡。”
    “嗡。”
    果然，如同江乐所想，在他的左右双肩处再次出现两个灵窍旋涡。
    这下，江乐彻底放下心来。
    “已经有五个灵窍旋涡出现了哩，这就意味着我也和胖子一样，有着地阶下品天赋了呢！比步仁那面目可憎的家伙，还要好上一些啊！
    可是，我怎么感觉到我还有更多的灵窍旋涡呢？”江乐为之有些迷惑起来，嘴上更是嘟喃出声了。
    然而，看着江乐身上竟然出现了五个灵窍旋涡的旁观众人却都已经目瞪口呆起来。
    他们在惊讶！
    从未想到过，江乐竟然也是有着五个灵窍旋涡之人，而且他身上出现的灵窍旋涡还与别人的不同。
    在江乐之前测灵的人，只要身上出现了灵窍旋涡，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灵窍到底是活灵窍，还是死灵窍。
    因为，活灵窍和死灵窍有着显著的区别。
    活灵窍旋涡出现之后，是呈现旋涡状的，也就是说它是会打着圈，不停地旋转的。
    而死灵窍旋涡却是静止的，没有丝毫动态。
    可，江乐身上出现的这五个灵窍旋涡却是灰蒙蒙的一片，完全看不出来其到底是何状态。
    “此子到底是属于地阶下品天赋之人，还是······”落云宗掌门喜中带愁，也摸不清状况了。
    “看来，此子的天赋果然不差，和那胖子拥有同样多的灵窍旋涡，竟然比我这新收的弟子步仁还要多出一个灵窍旋涡！”大长老眼中的赞赏之色愈发浓厚，他的期待似乎有了最大的回报。
    “呵呵，好啊！这名少年可以当我谈牧的弟子，我很欣赏他！”二长老已经动了要收江乐为徒的念头。
    “此子不凡！不仅和那表现得很不稳重的胖子一样，有着五个灵窍旋涡，而且这少年的心性更是比那胖子好上很多倍！可为我之弟子！”更多的长老也和二长老一样动了收徒之念。
    “只有五个灵窍旋涡吗？还是不如我混元宗内的那些妖孽啊！可是刚才出现的异象又作何解释呢？”美女长老秦若兮望向江乐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却又夹杂着一丝失望。
    “哈哈······若是此人真的只有五个灵窍旋涡出现，那他便不足为虑了！”崔昊看向江乐的眼神少了很多冰寒之意。
    “该死的乞丐！竟然和我步仁拥有相同数目的灵窍旋涡！就是不知道他的这些灵窍是不是都是死灵窍？老天啊！就让这该死的乞丐所有的灵窍全都成为死灵窍吧！”这是步仁在向苍天祈祷。
    “······”
    观望着的众人的心思各种各样，有欣赏，有惊叹，有不以为然，有紧张，有欢喜，也有怨毒，不一而足。
    可，那一众高层因为听到了江乐嘀咕声，却在瞬间便开始心脏狂跳起来。
    “还有更多的了灵窍旋涡？”二长老很惊讶。
    “他竟然能知道自己的灵窍数目？”美女长老很好奇，眼中流露出了对江乐更感兴趣的神色。
    “此人不是很稳重吗？这会儿，怎么变得和那胖子一样，神经兮兮的，古怪非常了？”大长老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难道此子身上竟然真的还有更多的灵窍？如此一来，岂不是意味着我落云宗今日将要得到两个天才？
    算上那胖子的话，那我落云宗从今往后便又多了三个地阶品级天赋之人！哈哈哈······苍天有眼啊！合该我落云宗大兴，我落云宗从此以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是落云宗掌门在心中欢呼。
    于是，这些人愈发期待起来，望向江乐的眼神更愈发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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