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灵大典已经过去了三天。
江乐却觉得三天前,自己测灵结束后,所发生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也很是触目惊心!
然后,江乐就很发愁。
“哎!是非成败转头空,没想到我江乐天生九个灵窍的天才,竟然也会遭遇这么悲惨的事情!”
抬起头,望着房顶,他破口大骂道:“贼老天,你这是玩我啊!既然赐予我天生九灵窍,何必如此捉弄你大爷啊?”
“哼!江乐,你老实一点儿!赶紧将这堆木材劈好,并码放整齐了!否则,今天你休想有饭吃。”一道很是严厉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呵斥道。
“哎,算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凤凰脱毛不如鸡!我江乐好歹也进入这落云宗之内了,虽然地位不高,但终会找到那么一天,去完成胡叔的遗愿的!”
言罢,江乐也没有再怨天怨地,而是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干起来。
“咔。”
“噗。”
“咔。”
“······”
一阵阵劈柴火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去,在房外守着的两人耳中竟然如同仙乐一般动听。
“呵呵呵······这江乐也算是我落云宗的风云人物了。没入宗门前,一次测灵,便惊天动地,惊世骇俗,世所罕见!
不仅让测灵石台上的那诸多繁杂图纹纷纷发生异变,从石台上脱离而出,在空中炸裂开来。
又引来了山崩地裂,天威压服,那等恐怖场面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而且,他被检测出来的灵窍数目竟然是九个!这更是骇人听闻!我只听说在上古时期才会出现这等恐怖天赋之人,可是江乐这小子竟然也拥有这样的天赋!”二人中一位满脸麻子的家伙对另一位高高瘦瘦如同竹竿的同伴感叹道。
“嘿嘿······麻子,你还在羡慕着江乐这小子?难道你还在怀念着以前那段做苦力的杂役弟子日子?”竹竿反问道。
“哪能啊!那种日子,我张球是再也不愿意过了!现在好不容易蒙张通师兄和步仁师兄的提携脱离了那苦海,我岂会头脑发热地想要继续过那种日子?”麻脸家伙赶紧摇头否决道。
而后,他又一脸同情之色地往房内望了望,说道:“不过,说来这江乐也是命苦!本来好好的,若不是他身上的那九个灵窍竟然没有一个是活的,他也就不用来这柴房劈柴火了。
甚至,他如今以及以后要过的日子可比我们以前做苦力杂役弟子时更为难熬!苦矣!难矣!”
竹竿一脸冷笑,道:“哼!这是江乐这小子自找的!谁让这小子不开眼,竟然得罪了张通师兄和步仁师兄了呢?
我跟你说,麻子,可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对江乐这小子的同情,否则就算是你与张通师兄是老乡,可步仁师兄却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到时候,步仁师兄一句话,再把你发配去做苦力杂役弟子,那就哭都没处哭去喽!”
麻脸一脸的感激之色,赞同道:“竺寿,还是你提醒得好啊!这点我记住了。以后,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不然还真得要吃瓜落!
我可不愿意被步仁师兄记恨上。看看江乐这小子现在这幅惨样,便可知道步仁师兄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好了,莫要乱嚼舌根!你说这话也不怕被步仁师兄知道?”竹竿出言呵止道:“你啊,你啊!麻子,不是我说你,你坏事就坏在你这张嘴上了。总是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掏?
你自己要作死,可千万莫要连累了我!我竺寿可还想借着那两位师兄的东风,将修为提升上去,彻底从杂役弟子之流中脱离出来,先成为一名外门弟子,然后我还要成为内门弟子!”
“呵呵,竺寿,你还是这么有梦想。我俩当初一起进宗门的时候,你说过的话,竟然还记得,并准备将它实现。
我就不如你了,我现在连那时候说过什么话都已经记不大全了。
也没有你的这雄心壮志,我只想着有机会还是回家去的好。
就凭现如今我攒下的这些银两,回家去之后,我也能过上富贵人的生活,起码不用像以前那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填不饱了。
呵呵呵,竺寿,你说那是怎样的美日子啊?
我现在天天做梦都在这么想着呢。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麻脸一脸的憧憬之色,但说到回家的日期似乎还是遥遥无期的时候,他脸上又现出了纠结。
“嘁!麻子,别做白日梦了,你难道忘了踏上修道路,一去不回头了吗?
你都已经开窍了,回家后,你也过不上普通人的日子!”
竹竿见麻脸谈兴还很浓,可他却不愿再继续下去。
于是出言说道:“好了,麻子,别说这么些废话了。我俩是那两位师兄派来监督江乐这小子干活的,莫要耽误了正事。”
竹竿又侧耳听了一小会儿,发现房内的劈柴声越来越稀稀落落,不由得自语道:“看来,还是我们对江乐这小子太过仁慈了。
这大半天下来,都没有对这小子动粗,让他都误以为我等是好欺负的了!
得让江乐这小子好好锻炼锻炼了啊!不然,就是我俩受累了!”
言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到江乐竟然开始打瞌睡了,瘦竹竿二话没说,举起手中拿着的竹棍就往江乐身上招呼。
边打,还边叱骂道:“懒鬼,就知道偷奸耍滑!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大半天了,你竟然还只将一小部分柴火劈好!我看你这小子就是一个贱骨头,记打不记好啊!”
“啪啪······”
一阵拍打声从柴房内传出,方圆十几米之地都能清晰地听见。
然后,又是一道咆哮传出:“好啊!江乐你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敢躲!我让你躲,我看你躲到哪里去?”
“啪,啪······”
竹棍的拍打声越来越大,一下比一下响亮。
过了一刻钟后,才传来麻脸张球的声音:“算了,算了。再打,江乐这小子就要伤筋动骨了,我俩可是受命要这小子多干活呢!
要是他被竺寿你打得不能动弹了,那些活,谁来干?难道又要我俩亲自动手?”
“咵。”
这是竹棍被狠狠投掷于地后的声音。
继而,那竹竿竺寿的声音再次响起:“也对!不能让江乐这小子借着伤病逃过干活。那两位师兄可都希望看到江乐这不长眼的家伙每天在各种苦活中疲于奔命呢!”
然后,竺寿再次对江乐说道:“呸!江乐小子,你听好了,赶紧给我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
大爷我动手的轻重拿捏得还是很准的,你休想可以欺瞒得过我的这双眼!
赶紧起来干活,先将这堆柴火劈完,然后再去挑水,把屋外那几个大水缸给我装满。不然,你就不要吃饭了!”
“嘭。”
说完,竹竿竺寿狠狠地踢了一脚门,便满脸神清气爽地从柴房内走了出来,畅快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爽啊!这教训人的感觉就是爽!”
之后,他也未等还没有一同走出来的麻脸张球,便径直一个人往落云宗内门弟子的居住地方向走去。
这是要去邀功!
待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柴房内,张球却在安慰着江乐,“哎!江乐啊!你就熬吧!
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呢?
虽然你现在过得比我以前还要苦点儿,可是只要你熬得住,那终会有一天发生改变的。
毕竟,谁让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同时得罪了张通和步仁两位师兄呢?
他们二人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后,又继续说道:“来,江乐,这瓶药散你拿去,对皮外伤还是很有效果的。
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弄到的。
只是现在有你在,我也不用再干这苦力了,受伤的机会也少了,给你吧!
你啊,记得省着点用,不然用完了可就没了!
而你这杂役弟子还不知道要干多久呢!哎······江乐啊,咬着牙熬着吧!”
然后,麻脸张球也从柴房中走了出来,叹息了一会儿后,并未听从竺寿要他盯着江乐干活的嘱咐,便摇着头,踱步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后,才见到江乐一瘸一拐地从柴房内走出来。
此时,江乐已经伤痕累累,不仅双腿受了明显的重击,而且他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被人在脸上打了一块块很难看的补丁。
他的头发是凌乱的,那一身明显过小的青衫上也布满了鞋印,却又在胸口以及后背部最为集中。
双眼眶更是乌黑一片,活脱脱的,如同一对熊猫眼。
不仅鼻子上流着血,连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怎一个凄惨了得?!
但,他却分毫未曾理会这些伤,手中紧紧握着刚才张球送给他的药瓶,双目之中闪烁出一道无比狠厉的精芒,嘴上嘀咕道:“步仁,张通你俩给小爷我等着!
竟然敢派人如此羞辱小爷我?
小爷我终有一天会还回去的。到时候,定要让你们二人生死两难!”
又望了一眼张球远去的背影,嘟喃道:“看来这麻脸人还不错,虽然也是受命来监督我,他的人性却还没有完全泯灭。
只是那个瘦竹竿,竺寿,嘿嘿······嘿嘿······步仁和张通那两个无耻小人,现今小爷我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对付,但你这瘦竹竿,你等着晚上吧!小爷我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说完,江乐便径直转身回到了柴房,瘫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后,才哆哆嗦嗦地将那药瓶打开,倒出里面的药散,开始往伤口处揉搓。
可,那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开始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不过,他硬咬着牙,忍住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只是,双眸之中的神色却很是复杂,似在哀叹 ,似有不甘,似有仇恨,似在发怒,似······
最后,全都化为一句叹息:“我江乐竟然成了做苦力的杂役弟子,我一定要尽快改变这个身份!”
这时,江乐的脸上尽是坚毅。
但,一想到三天前发生的那一幕,这种坚毅又化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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