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落苍生

第三十九章 境界的划分

    
    香小陌正要教育一下劫宁都时候,劫宁突然将手指竖立在嘴唇前。并缓缓走向屋门。香小陌暗自防备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劫宁与香小陌皆是被吓了一跳,香小陌警惕的缓缓问道:“谁?什么事?”
    劫宁甚至没有听到脚步声,只是某种感觉感应到了有人窥探,没想到那人倒是干脆直接出现。
    “我是店小二,掌柜的邀请你们过去一聚,派小的过来请二位客官。多有打扰,还清海涵。”屋子外,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倒是极为客气。
    劫宁并未开门,香小陌说道:“回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还需要准备准备,明日子时我们自会前去”
    劫宁疑问,但并没有制止。其实他们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鱼儿上钩。
    “啊?”门外的店小二似乎也有些惊讶,毕竟如果不是有人提前通报劫宁已经回到驿站,他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巧。
    香小陌对劫宁摇摇头,然后对屋外说道:“就这样吧,明日我们会亲自向大掌柜二掌柜赔罪”
    香小陌还在愣神之际,劫宁轻呼口气坐了下来。
    “人走了?”香小陌问道。
    劫宁点点头,疑惑的看着香小陌。
    香小陌感叹的说道:“这个家伙,气的能量已经达到了小宗师初期的境界,黑市真是藏龙卧虎”
    她转头看向劫宁说道:“现在还只是正午,黑市不应该这个时间开放的,其中缘由涉及到一些机密。外人无法得知,不管怎么样小心为上”
    劫宁点头,他没有看到对方,所以也无法判断对方的来意,但既然作为此地半个主人的徒弟这么说的话,他也没什么意见。
    劫宁想到香小陌刚才说的那个小宗师的名称疑惑的问道:“修者的境界划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详细说一说,我只模糊的大概知道一些”
    香小陌似乎大感意外:“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劫宁无语。
    香小陌想了想说道:“细致的来讲,如今的修者基本上只分为三个大的境界,每一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以及后期。”
    “第一个大境界为储气之境,不管你是是修炼外家功法的兵家,还是修炼内息的类似于儒道墨法,其实本质上只是在人生大天地之中寻找那一缕气,例如儒家浩然气,道家无为气,墨家智慧气,法家阵灵气,等等...”
    “这一缕气的蕴养与发现,在修士初期极为艰难,甚至有人一辈子都无法探寻到这股气息的由来。也就是修士与凡人之间的鸿沟。拥有气才是修者的第一步。如果寻找到这缕气息并将之收拢归纳入心窍之中,储气的初期便算是完成了”
    劫宁想了想说道:“就像是建立大楼的基石,基石都没有,那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香小陌笑着点头继续说道:“说完初期储气境,再说中期与后期。到了储气中期,心窍之中满溢这股气的能量,人的各方面的能力得到极大的加强,例如兵家就以破甲计算其储气中期的能力,由于气的类别不同,储气中期的分辨方法也不同,但总之以人之精气神三方面,基本可以确定修者的能力。”
    “至于后期,心窍之中满溢的气挤压压缩成为液体,咱们儒家不是有个心如止水的说法?当心窍之中的气已然汇聚成为心海之时便是进入了储气后期,也就是可以冲击下一个大境界化气境了”
    劫宁随着香小陌的解说,默默对照着自己的身体探索,发现却如香小陌所言,自己心窍之间确实已然有气的存在。这是这几个月单仁的功劳,劫宁撇弃了很多,无法修习内息之法。单仁单单以外家功法传授劫宁,效果倒是不错。但劫宁修炼出内息的消息,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他想起当时长安先生一剑镇杀许浑的一幕,问道:“长安先生是什么境界?”
    香小陌无奈地说道:“有你这么听课的吗?”她瞪了一眼劫宁倒是十分温柔了,香小陌接着说道:“一会讲到再细说”
    “这第二个大境界是化气境,满溢于心窍的气海,如果想继续壮大,便只能散入四肢百骸,以整个人体大天地豢养着些气。但需要注意的是,化气境的破门极为危险,甚至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他需要将心窍积蓄的心海如同开闸放水,洪水汹涌之下沿着山川逆流而上,若是没有一重重关隘的坚守。几乎不可能成功”
    劫宁问道:“关隘?”
    香小陌点头说道:“这就与每家的功法之长短有关系了。每家的功法不一,设置于体内的关隘位置就不同,到了最后化气的效果就不会相同”
    “初期化气境,说到底其实就是拼命,不成功便成仁,这也是很多江湖名宿到死都只是储气境的原因”
    劫宁这时才感到原来修者稀少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天赋,还因为心力之强弱。也就造成从化气境开始人数断崖式下降。
    “化气中期,当四肢百骸之中蕴藏无数气之后,身体的机能就会改变,而人的生命力也会显著提高,这个阶段的修者基本上活个一两百年不是问题。而且因为体内蕴藏气海,一举一动皆可以将气驱离体外,形成各种攻罚手段,甚至可以形成气之羽翼飞翔九天。长安先生就是这个境界”
    “到了化气后期。气海满溢,修者神完气足,到了这个时候,就可以在心海之中建立心宫丹室,等到心宫连横一片固若金汤的时候,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境界,凝丹之境也叫作无畏境。关于他的境界如今只是传闻还未见过,所以一切都只是推想”
    劫宁问道:“那些个山水正神以及护州护国神人是怎么回事?也是修者吗?”
    香小陌无奈的说道:“秦灭万法!很多记载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或许以后会知道”
    劫宁点头,今日也算是细致的了解了境界的划分,他有种感觉,自己的能力必须要快速的加强,不然可能会被急速的历史淘汰。劫封的步子太大了。他隐隐感到不安。
    大楚国都洛阳城郊外。
    微风吹过,在婉湖上荡起涟漪。花香草木,说不清的惬意。
    劫封侧躺在草丛中,微微鼾声轻轻传来,惊的树枝上的小黄鹂呆头呆脑的寻找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若不是远处旌旗招展,更有全身附黑甲的十八军士。劫封确实不失为一个面皮出彩的隐士模样。
    三军镇国旗随着微风起伏,在这静谧山谷中,没有人知道这面旗帜的非同寻常。更没有人敢去打扰一个只是想休息一下的新任镇国将军。
    突然,树枝之上小黄鹂似乎受到了惊吓,突兀的飞去。
    劫封眉头紧蹙,显然已经醒了。
    “什么时辰了?”劫封没有睁眼,他平躺了面向蔚蓝天空。
    “酉时了,镇国将军。”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言语之中似乎并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劫封睁开了眼睛,一双剑眉之下,宛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紧盯着树梢,那里刚刚有只调皮而好奇心奇重的小黄鹂。他有些不悦的问到:“酉时了?白鹿书院的山主还没来吗?”
    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再次说道:“付成山文气极重,又是文庙之中最年轻的君子。镇国将军似乎应该更客气些才对。君子守诺,必不会迟到的。”
    听着这些话,劫封坐了起来怒斥道:“哼!尾大不掉!就是这些文人才最是霍乱天下。如今的九州天下,认真说起来,还不是文庙一手造就。若秦时一统便法易儒道,此刻天下必不是如此混乱。各家之言行各家之势,各种主张充斥了整个皇权更替。苦的难道不是天下黎民?”
    过了许久,那人才说道:“奴才不晓得其中厉害,镇国将军慎言!”
    “你……”
    正这时,山林边飞跃而来一人,白衣飘带,衣冠楚楚。他大声说道:“鄙人倒是觉得镇国将军一番肺腑之言颇有些切中要害。文庙为天下苍生立言立命立运。其实却有些过了。人人都说苍生愚昧需教化,却不知自身亦为苍生。何分彼此。但,话又说回来,如今天下九州祥和繁荣,各家之言皆有定法。可谓百家争鸣之盛世,殿下难道不觉得,这样更有生气,也更好吗?”
    劫封似乎早就发现了付城山,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付城山模样,微微撇嘴。“你莫要说些不疼不痒的空话,君子慎言!说什么百家争鸣,还不是你儒门独尊。你们制定的纲领还少吗?天下九州的国君帝王,那个不是你们的玩物傀儡。大楚只是说了些公道话,就被一个文庙君子的历练搞得民不聊生,我想问问,君子大人所说的上体天心为何物?”
    付城山没想到劫封会如此直白,表情有些难看。这时,那只蹦蹦跳跳的小黄鹂再次飞到了二人头顶的枝头。付城山看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一丝怒意渐渐平静。他正色说道:“乌江一战,祸起于微末,那时的大楚可没有这么大的怨气”
    劫封抬头看着小黄鹂,微风拂面,吹散鬓角。西山上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铺散满地碎影。他转过身,认真而严肃的对付城山说道:“微末?好吧!我们大楚皇帝需要学宫支付这十几年的质押钱解救大楚百姓,你也知道云州与滁州的事情吧?一直未与学宫翻脸不过是看在当年楚地的情谊,既然学宫如此无情。那就按照规章办事。你们给粮也好,给钱也罢,必须还上这笔欠款”
    付城山脸上一僵,怒气喷涌。腰间玉佩光华闪耀。多日温和明媚的天气霎时间竟然变的阴沉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被阴云遮盖的天幕低沉的说道“镇国将军,我倒是想回答你的问题了,你问我上体天心为何物,吾今日就好好教教你好了”
    付城山以儒礼跪坐而下,刹那间他的身前便出现了棋盘,他点头并示意劫封前来对弈。
    劫封并不犹豫,接受了付城山的邀请,一袭白衣,随意而坐,却不似付城山那般严谨克礼。
    付城山淡淡说道:“为殿下讲个故事。商朝开国始祖成汤,是位仁德的贤君,为人处事,上体天心,下顺民意。有一天出游野外,看见猎人四面张布猎网,并向天祷告说:从天空飞降,从地下出现,或从四方来的禽兽,都投入我的网里。成汤见此情景,感叹地说:猎人这样网罗捕捉,不只手段残酷,而且鸟兽势将绝种,违逆上天好生之德。因此命除三面猎网,只留一面,改祝祷词说:愿向左的,快往左逃,愿向右的,快往右逃,愿上飞的,速往上飞,愿下逃的,速向下逃。只有命该绝的,才入我的网中。”
    说到这里,付城山挥手间,在棋桌两侧出现了两个紫檀小盒,盒子中盛放着黑白棋子。他并没有猜先,而是指捏黑子便要落子天元。
    “不知殿下有何感想?”付城山问道。
    劫封看了一眼付城山,居然无视了付城山的问话。而是将枝头的小黄鹂抓了过来,轻轻逗弄。
    付城山横眉冷对,但儒家的平心静气让他收敛了所有情绪。他极速落子。
    “轰……”不知为何,大楚国都,洛阳的方向居然传来爆炸的声响。
    劫封见付城山已然落子,便将小黄鹂环在手心,手捏白子。看着棋子,白玉而刻,极为圆润。他微微一笑。挥手间,白子钉的一声,点在棋桌。而付城山的衣袍骤然鼓胀,体内似有雷音。
    劫封示意付城山再次落子,说道:“成汤仁义,付山主可以继续讲你的故事了。”
    付城山面色潮红,眼中略有惊疑之色。他说道:“观成汤能以仁德普及禽兽,其伟大的精神,真值得永远歌颂赞美,只因人民积习已久,难以戒除不猎,因此倡导网去三面,尚留其一,祝愿命该绝的。才入网中,以此方便教化世人,不可残杀物命,以减少罪业,用心良苦,确是一位仁民爱物的伟大贤君。”
    劫封也抬头看着这阴沉天气,他却没有回答付城山的问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
    “镇国将军!”付城山加重语气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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