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在外头刚好备了马车,老夫人这一遭走的也格外辛苦,便坐着马车去吧,也算是提前给我与七夕的婚礼好生热闹一番了!”
就在七夕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老夫人,等老夫人与自己一同前行之时,顾棠已然脚下似如生风一般的,三步并作来到了七夕身边,将七夕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顺势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老夫人这当会去外头马车上坐着,他们亲自送了老夫人去城门口最热闹处与自己争吵骂街就是。
这一点他顾棠受得起,也愿意陪老夫人闹一闹!
一听说外头老夫人前来闹事,他便驾马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怕的就是七夕受了委屈,回头再胡思乱想,不曾想,还是来晚了一步,这里头已经闹上了。
好在还赶得及!
“萧将军与今上争执受了惩处,是非对错,赖也赖不到七夕的身上,老夫人不如七夕眼眶里的眼珠子,现如今便拿去,我便是拿了我自己的,也愿意。”
顾棠很是冷静的看着面前已然面目狰狞的老夫人,这当会只让老夫人看着办,到底该这么个想法,他这儿左右奉陪便是。
“你!你能个什么,你要是愿意,早干什么去了,现如今在这儿说风凉话,捡着别人剩下的,你捧在手里也挺快活……”
“不,顾棠不是捡着别人剩下的,是追着一个宝贝,这个宝贝是人人都要的,可她最后选了我,我怕为何不高兴,若真的是剩下的,您的儿子,也不会终日里闷闷不乐,到底谁才是被剩的那个,您做亲娘的,心里不清楚么?”
看着七夕被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样护着,又让顾棠这样明里暗里的嘲讽,老夫人这气越发不打一处来,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界,这嘴里的话便越发不干不净,能恶心多少人这当下便恶心多少心,半点不带含糊的。
也正因为不带含糊,顾棠处也没有给他任何一点面子,这当下直言着七夕并非是剩下的那一个,真真正正被剩下的,是她的儿子。
为何被剩下,是因为有这样的亲娘!
“老夫人且回去吧,今儿个你这嘴硬也过了,看也有人来看过了,将来风言风语的传出去,也够你快活好几天的,只这一次你闹,我们不与你计较,可若他日再来,尤其是不看时宜,那你也别觉得我这崔府没人!”
顾棠这儿没在搭理这萧老夫人,崔儒生的嫡妻赵氏在这会站出了身,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与态度看着面前的老夫人,让萧老夫人好生收敛着一些。
她闹这一番的动静做什么,他们心里知道,正因为知道,这会看她那些个动作,也就像是在看跳梁的小丑一般,闹也闹了,随的她去了。
可若之后还管不住的折腾,那可就别怪他们使雷霆手段,萧家与崔家,谁高谁低,各自心里明镜一般,都有数。
这要是没个分寸,那原也是她蠢透了!
今儿个可以闹,可若大婚之日还来,这腿这嘴,可就别想要!
“送客!”
赵氏一声令下,萧老夫人被拖行着丢出了崔府,本来这崔府门口聚集了一堆的人来看笑话,这笑话一下子热闹的看了两出,老夫人这儿一出,这顾棠这儿也是一出。
毕竟顾棠要迎娶的人,如萧老夫人口中所说,是个“剩下”的!
萧老夫人被狼狈的丢出崔府,萧战由始至终都不曾露面,他已经放任着萧老夫人任意而为,他深知,自己的母亲在这其中讨不到任何的便宜。
丢脸便丢脸,这将军府早已经没脸,在七夕处得怨恨便得怨恨,左右已经是那样了,还求什么。
萧战处郁郁寡欢,闭门思过也就是个幌子,他这儿都已经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终日里将自己灌醉,看着是格外的萎靡不振。
“看着倒不像是假,这前头成王已经得了将令,如今整肃三军,颇得将士信赖,这里头应该没有猫腻。”
彼时,看了一场热闹的人群里,躲在隐秘处的东方桦与身边的侍从往黑暗处躲藏,身边的侍从看完了整场热闹,只与东方桦说了这一句。
萧战终日买醉,这骨头都快叫那些女儿红给浸酥了,半点没了那将军的威名样,她就混在将军府里,那紫竹院的门一打开一股子酒味,若非看着儿子如此消沉,萧老夫人也不会来寻这个晦气。
也正因为是这样,她才来搏这个命,要七夕好看。
自己儿子不快活,她七夕就算是姓了崔,那也别想快活,刷了层金漆就想嫁人,做梦去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当初便是掉以轻心这才毁了布了这十年的棋,现如今我可没那么胆大了,这三个男人可是毁了整个陈国的,不敢……”
对于随侍的笃定,东方桦表现着怀疑,他也不是没有叫这三个男人骗过,这三个人,她这心上如今带着十万分的怀疑,可还是要与虎谋皮。
自萧老夫人闹过这一场之后,七夕这儿红颜祸水的话题便又起来了,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可湘王府与崔府对此毫不在意,婚宴的流程照样在这会走着,半点没有停滞,甚至连影响都没有。
外头流言如沸,如府里每一个人的嘴都是紧闭的,半分话语之声都没有,直到八月十六,一清早天尚未大亮的时候,崔府门前所挂着的鞭炮便已经点燃,提醒着这长街之上来来往往的人,崔府今日大喜。
从正门而出的嫁妆妆奁物件一箱子一箱子的先行走在了新娘子的前头,说十里红妆都不为过,这架势远比当日湘王府所下聘礼的架势都要大。
一抬一抬的嫁妆,总共一百二十八抬之数,都能赶超一个公主出嫁时候的嫁妆数。
且看这抬嫁妆的小厮这扁担挑着都弯下去,就知道这巷子里可都是实打实的东西,半点没个虚的。
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绵延十里之数,门口围观的百姓又得了喜钱,这会这崔府门口着实的热闹。
而这里头,七夕一早便焚香沐浴,将早已经做好的正红色蜀锦九重嫁衣换在了身上。
花开富贵图样的长锦衣,裙身及地三尺,腰身贴合腰线,衬得是一副娉婷袅娜绰,约多姿的模样。
长发由全福嬷嬷亲自盘起,盘成了一个花髻,发髻之上则带上了出嫁所戴的凤冠,红盖头由崔雅舒亲自给女儿盖上。
盖上的那一会,母女二人皆是眼含着泪水……
“当真舍不得,好在这两家离得不远,这将来母亲还是能日日见着你的!”
崔雅舒这会看着女儿如今真的成了代价的新妇,这会子眼泪婆娑,抑制不住的鼻酸,谁能想到还有今日!
七夕处,看崔雅舒如今这一副模样,亦是抱住了崔雅舒,没有多说旁的。
她自己也不曾想到,还会有今日,红妆出嫁,她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这会这心里是真的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出嫁了,便把从前的事情尽数忘了,只做顾棠的妻,前程……”
“通通通!”
就在崔雅舒想与七夕再说几句贴心话的当下,这门口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铜锣声打断了崔雅舒的话,而嘈杂的声音在这会已然出现。
赵氏亲口说下的话,萧老夫人偏不信这个邪,这会带着铜锣来到了门口,不住的敲着,在那儿闹事了起来。
“崔家女,不过是我儿子不要的典妾,现如今还想风光大嫁,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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