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许多的家世女中,再挑不出一个比之文安县主家世再高的了,杀鸡儆猴,往日里是自己随的这些人编排自己,拿着各种各样的语言侮辱自己,侮辱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原不想多言,本着不多言便会平息流言的态度处之淡然,却不想,流言却越发如沸,难以止息,叫人无比费解。
她也不是偷鸡摸狗,典妾二字难道比娼妓二字还要不如,可笑……
苏绵拉扯着文安县主如今一个劲儿的往外头走,只往廉王府,想问问廉王素日里便是这样子教导好女儿呢,在外头这样一番的言语,当真是好教养。
拉拉扯扯,文安县主挣扎着想要逃脱,却没法子挣脱,一路推推搡搡,这之间,连带着卫国公也带着崔雅舒一道来了廉王府,如今,这廉王府的门前可算是十分的热闹,多少人踮着脚等着看一出的好戏。
廉王府前热闹,而里头的廉王一早就收到了信儿,听得女儿在珠宝银楼里头和七夕对阵,又叫苏绵缠上的事情,原廉王还在想着应对的法子,没曾想……
他是一个王爷不假,可比起顾棠与柳云霆身上有着无数军功有的皇帝亲来与实质性权利的王爷相比,他也就是拿闲钱,混混日子的而已。
现如今女儿捅了个天大的篓子,把这名声都已经弄臭了,再要挽回,那可就难了……
这当会,他抿着一张脸长叹着一口气的看着如今自己的女儿叫苏绵一手撕扯,无法动弹的样子,想上前搭救。
“几位这是……这是闹了什么误会,若有什么误会,咱们大可以回进去说,有什么咱们都进去说吧,这站在这外头的……”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一问,廉王教养的女儿是否个个都是能撕扯的泼妇,嘴里也是什么腌臜话都能说的出口,您家的女儿文安县主肖想着我的夫婿呢……”
“要不就当着这众人的面儿,您给一句话,我替我夫婿纳了她往庄子上住去,现下就带走,她自诩清白,瞧不起我一个典妾出身,鸡和凤凰自比,我成了鸡,廉王很会教儿女!”
苏绵这当下似如拎小鸡崽子一般的拎着文安县主,在廉王说话的那一瞬间,他先行开口,堵上了廉王的嘴,把这文安县主所说过的话一一说了,让廉王自行来解释。
丢丑而已,女孩子家,原是她文安县主自己先不要清白的,若非苏绵今日里给了廉王一点点面子,没去大理寺闹,真要是去了大理寺,这会还要热闹。
文安县主的后半辈子,禁闭终生保全整个家族女儿的清白那都不为过!
“首饰铺中,也并非我一人,文安县主骂我之言,自然也并非我一人胡诌亦或者是一个人胡言,今日里来,原也是想问一句,这些话是您教的么?”
骂人骂的那样的爽快,现如今要来一个说法了,这文安县主看着脸色不悦的亲爹,收敛了脸上七分的戾气,可怜且委屈的唤了一声“爹……”
“小女一时糊涂,忘王爷王妃,公爷公爷夫人不要动怒,我现下就去传了家法来,叫公爷一家,王府一家好好消消气,她言行无状想来是疯病犯了,失心疯了……”
七夕要说法,苏绵这儿押着不放人,这廉王府门口的人越聚越多,个个都想想这后续的戏码是怎么上演的。
比起文安县主这会还疯魔的想大骂七夕是个妖女,是个淫娃娼妇,廉王这儿还算清醒,更能够及时止损,损了一个女儿不要紧,还能够补救,这王府里还有旁的女儿,这一支与旁支里还有女儿……
一句失心疯,把文安县主那些个话撇的一个干干净净,他这是壮士断腕,不打算要这个女儿了。
廉王不傻,一个顾棠就够自己受的,如今再来一个卫国公,卫国公在伐陈与羌族之战中皆有军功,且这羌族之战就在不久之前,皇帝犒劳三军。
现如今自己的女儿和这两家对上,那卫国公一向泼皮……
他就算是一个王爷,女儿就算是一个县主,又算得了什么!
“爹!”
“叫夫人去找了郎中来给大小姐喂药,捆了一会丢进屋子里去,从今以后不许大小姐再出门!”
文安县主想是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叫自己的父亲说成是一个疯子,这当会,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打算顾及自己的样子,她急的大喊。
可还存着理智的廉王这会没有理会,命府中管事的来把她扛走,若不听,那就用绳子绑走,不必再留在这跟前瞎晃荡。
闯了泼天大祸却还不知收敛的在那些个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口出污言秽语,全然没有任何的家教,连这另两家的贵女都晓得好歹的离去,她偏不。
如今这一仗叫她打出了名,也算是把这廉王府的名声给打响了,呵……
连太后都要把自己的亲女送走,避开这个七夕,他们廉王府在这满京城各种各样的王府跟前,又算的上是个什么东西。
“再多说一句,今儿个我便叫你母亲溺死了你,也算了结了你这一段孽债,你生来是来索命的不是,长着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你糊涂!”
文安县主这会慌了,看着众人脸上笃定的那一副她将倒霉的神色,她慌乱的在那儿想辩驳两句。
只可惜,没有那机会!
自己的父亲说了那般的一句狠话,这四周也没个能够为自己求情说项的人,这会的她孤立无援,甚至可以说是无依无靠。
“父亲!”
“你!你们一个个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来欺负我们……”
“怎么着,先头在楼里骂人的时候那股劲儿怎么就没了,现如今倒是变成了人多势众,就仗着人多势众骂你欺负你又怎么样,你不服气,你憋着!”
文安县主没法子,反过头来,孤注一掷的想拼一把,要被关了,就只想骂上一句。
不骂,心里头实在难以忍受!
可她这儿刚开口不过骂了这一句,苏绵松开了手,让她直接跌倒在地上,任由着她亲爹手中的人来捆绑,苏绵对于她用人多势众这句话,觉得用的很好。
可不就仗着这点么。
谁吵架谁打架不希望自己赢,谁还见过想叫别人输的。
可笑不可笑!
“你身后爹娘老子站在这儿,架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也没见你爹娘老子帮你说一句话,都是说的你的不是,可见你这口舌生祸,原你不占理。”
苏绵松开了手,掸了掸手上的灰,这当会微微一笑,只做了一个掸灰的动作。
可别说她们欺负人,她们把人都直接送到她自家的家门口来了,她自己没人帮,这可不怪她们。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气,原是文安县主先不自尊自重,我今儿个便是来讲道理的,也没打算与您真正的怎么着,您若还有不服,只管继续,我在这儿,听着也受着。”
苏绵冷眼看着受了排头与苦头的文安县主,七夕也在这会站到了文安县主跟前,只让她继续。
有胆子的,就把那楼里的话,当着她亲娘老子的面儿继续的说,大大方方的,怎么笑的,怎么揶揄的,都说出来。
可这会,眼看着亲爹脸色变成那般模样的文安县主却不敢说了,抿了抿唇,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就这么任由家丁反绑住了自己
“你既不说,那我便说两句,我是做典妾的,也是生不出孩子,可我不偷不抢,我没有倚门卖笑,卖肉过活,就是真的卖肉,那也与你无关,有那起子心总爱关心着别人,倒不如把自己的日子先过好了。”
“娼妇不娼妇的,与你们何干,我养母死的时候,你们笑话我的人,可曾给我养母磕过头,为我养母施以恩惠,若没有那就闭嘴,若往后我再听到,别怪我亲自打上门,好比今日!”
七夕这话原是冲着文安县主说的,可目光却在这一刻冲着前来围观的每一个人。
这些话也是对着前来围观看戏之人说的,这些人里,十有八九都像文安县主一样,茶余饭后嬉笑编排自己的过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越是腌臜龌龊他们越是欢喜,甚至越是兴奋越是开怀。
典妾若为娼妇,娼妇又算什么?
笑贫还不笑娼……
七夕的目光扫过现如今看戏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文安县主的身上,这话语之中的笃定,由此可见。
“像是县主的失心疯往后是不会在好了,也不知这以后还会出现多少的失心疯,又或者爱嚼舌根的那起子小人,是否每一个都有一个能护的住失心疯女儿的爹,都好自为之吧……”
什么失心疯,那都是假的,谁人不知。
可楚凝瑛却也不得不说,一句失心疯,这廉王还是保了文安县主将来衣食无忧。
嫁人是无望了,可好歹她不还是文安县主,德行有亏,言行无状,可日子还是好过的。
有瓦遮头!
这是有一个尚算能干的好父亲,可若碰不到那样的好父亲,那么那些平日里总爱把自己当笑话看的旁人,是该好好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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