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的话听到怡丽斯的耳中,她不由地心中一凛,很明显她自己也知道其中的曲折,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说的轻巧,即便我放了你,那童馨到底在哪里?”
怡丽斯丝毫不避讳自己知道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即便自己抓到的只是童夏,但是也只能这样,除非她可以明白的交出童馨。
听到她的话,童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自己却不得不臣服,不管怎样说,自己必须要先说服她。
两个人的交锋在底下观众的眼里,是一场争执,而且随着她们动作的激烈,童夏的身子已经快要超出*台延。
沈君瑜在下面看的真切,心里非常着急,但是却没有办法,无论自己怎样叫喊,都不能阻止怡丽斯的行动。
眼看着童夏越来越危险,他却无能为力,沈君瑜不由觉得懊恼,但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怎样才能尽快地救回自己的妻子。
在沈君瑜努力想办法的时候,天台上的童夏也在和怡丽斯讨价还价。“怡丽斯,现在底下的人越来越多,很可能已经有人报警了,即便你是军火商的妻子,你觉得自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安然无恙么?”
童夏的话很直白,面子上在劝解,但是话里却带着一丝逼迫和看明白现状的通透。
她的话自然是被怡丽斯听了进去的,但是她更加坚定地是自己不能无功而返,光是凭借童馨妄想分瓜家产这件事,她就不会轻易放过。
“哼,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既然敢做,就一定已经想好了后路,还用不着你操心。”
怡丽斯虽然心里已经在动摇,但是面子上还是一直坚持自己,看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果不是童夏这些日子经常去和李德川聊天,恐怕自己就会被怡丽斯的淡定骗了过去。
但是可惜的是,李德川曾经就教过她一招,她看得很清楚,怡丽斯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明显的闪烁,虽然有些隐秘,但还是没有避开她的眼睛。
知道了对方的心理之后,童夏更加有把握。“你不用这样淡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却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也不用害怕,我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不希望自己这么年轻就没了生命。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
童夏平日里和病人交流,最擅长的就是安慰别人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番她的微表情之后,她更加能有把握。
事实上,怡丽斯确实被她的话给动了。自己一直以来了解到的都是说童馨在这家医院里,但是今天却忽然不在,换做是谁都会有疑心,除非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
一想到这个可能,怡丽斯不由心里大惊。“你说,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早就和童馨商量好的,就只等着我上钩?”
怡丽斯的话里透着杀机,一想到自己就这样被童家两个姐妹玩弄于鼓掌之间,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愤怒,恨不得立刻让童夏消失。
被挟持的童夏自然感受的更深,面对自己脖颈上冰冷的刀刃,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后背发寒,心里却不断地警诫自己不能慌乱。
“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我真的是和她计划好的,你怎么可能还会这样容易就抓到我?”
怡丽斯的问题根本不成立,童夏也绝对不会承认,但是对方明显的不信,质疑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脸上打量。
“既然你说不是和童馨那个女人计划好的,那么我问你,她在哪里?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很会来这里,唯独今天不一样,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怡丽斯心里也不愿意相信这是她们计划的,但是自己确实心存疑惑,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巧合。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童夏和她一样,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然不会这样轻易被绑来天台。
看着怡丽斯一脸笃定的样子,童夏心里发苦,不知道该怎样摆脱自己的嫌疑,更何况自己真的是不知道童馨的去处。
“我只能和你说我是真的没有和童馨串通,至于你要的她的踪迹,我无可奉告。甚至于她这些天来医院的事情也是我今天才知道的,而且众所周知我被她戏耍了一番。”
童夏的脑子迅速冷静下来,无意中瞥了一眼后面看不清楚的地面,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掉下去回事怎样的景象。
怡丽斯阴鸷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心里还存着疑。童夏说的事情她的人早就汇报过,只不过当时没当回事而已。
现在仔细一想,再思量了童馨和童夏的关系,不由地开始思虑,也许这整件事都是童馨一个人的手笔,不管是自己还是童夏,都着了她的道。
比起天台上还在博弈的两个人,沈君瑜已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掏出手机,迅速而准确的拨出号码。
“是我,怡丽斯,你要的是童馨,这一切和童夏没有关系。”
没错,接电话的正是天台上的怡丽斯,此刻她一手仍然控制着童夏,电话被按了免提,一接通,沈君瑜迫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在偌大的天台扩散。
怡丽斯微勾器嘴角,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倏尔一双眼睛盯着童夏,笑得格外有深意。
“沈君瑜,这一切都是你一人之语,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再说了,她们可是亲姐妹,你真的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平静无波,却格外的让人恐惧。好在沈君瑜对怡丽斯已经有了了解,并不在乎这些。
他抬眼看着天台上的人影,默默地告诉自己一定会救出童夏。“你当然不好糊弄,所以我才会对你毫无隐瞒。”
常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沈君瑜临危不乱,即便心里再怎么担心,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平静的声音传上去,就像是一场最平淡的商业会谈。
童夏听到他的话,不由地微微一笑,心里非常相信沈君瑜。“你在笑什么,难道你不担心自己会被抛弃么?”
还在思考该怎样去反驳沈君瑜,怡丽斯无意中抬眼却看见了童夏嘴角的笑容,有些不解,想也没想的就问出来。
但是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毕竟在她的世界里是无法理解和遇见的信任。
“他不会的。”
同样听见这句话的还有沈君瑜,尽管两个人之间隔着几十米的高空距离,但是心里却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和信任。
谈判到这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只不过为了让童夏得到更安全的保证,沈君瑜不得不多想一下。
怡丽斯看见童夏的神情,心里不屑,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沈君瑜,你不用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童馨,只要你们把她交出来,那么我立刻就会放掉她,不然的话,哼!”
怡丽斯口中的威胁很明显,传到沈君瑜的耳中,顿时心里一紧,非常担心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的深沉,匆匆说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在怡丽斯不断地要求见童馨的过程中,他已经在怀疑今天的整件事了。
“童馨,难道真的是你么……”今晚是童馨先打电话要求自己去别的地方救她,如果不是自己心里警醒,那么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一想到童夏可能遇到的后果,他就不停地感到后怕,自己只要行差一步,稍微失去一点儿警戒心,可能就会与童夏阴阳永隔了!
短短的功夫,沈君瑜联系前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更加清楚了童馨的蛇蝎心肠,分明是想让童夏做替罪羊。
可惜的是被沈君瑜中途识破,这个计划绝对不会成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拨通了沈父的电话。
“爸,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忙……对,谢谢了,具体的事情我到时候再给你说。”
思前想后,在目前的情况之下,沈君瑜只能借助沈父的力量解救童夏。在沈父的联系下,沈君瑜成功找到了父亲的好朋友刘献零的电话。
“刘叔叔,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忽然找您,但是事急从权,请原谅!是这样的,我的妻子现在被一个军火商的夫人挟持在医院天台上,现在人越来越多,我想请求您帮我救回她!”
沈君瑜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借用父辈关系的人,但是这一次为了童夏他什么都不顾了,这才想到沈父在部队上的好友。
好在刘献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而且沈父早就通过气,此刻听见沈君瑜的请求,心里也有了计较。
“你先别急,我现在就往你那个地方赶去,你再慢慢和我说一说具体的情况。”作为军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行动力,说做就做的已经起床赶往医院。
沈君瑜表示明白,趁着他在赶往的路途中,简单明了的把事情说了大概,庆幸的是,刘献零表示有九成把握会成功。
沈君瑜自然知道这是谦虚,不然的话只会是有可能。想到童夏即将会被救,他的心才算是稍微的放下。
“谢谢刘叔叔,日后一定亲自带她上门感谢。”
这样紧急关头的感谢绝对不是几句话就能表达的,沈君瑜也不多说,一等到刘献零到来之后,立刻迎上去。
两人简单打了招呼之后,目光凌厉地看了看天台,虽然不知道童夏做了什么,但是最起码怡丽斯暂时都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也是沈君瑜能安心等待的原因。
事到如今,再在下面等着也无济于事,刘献零和沈君瑜微微点头,“那我先上去了,你在下面小心接应。”
在来的路上,沈君瑜不仅是和他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更是制定好了计划,一切只需要他好好配合即可。
“等一下,刘叔叔,带上这个吧,以防万一。”
忽然被喊停,刘献零有些不解,直到看见沈君瑜手上不起眼的录音笔,心里不禁暗道他细心,更是为沈父感到骄傲,有这样出色的儿子。
怡丽斯在天台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但是她心心念念的童馨却还是没有到来。”哼,看来你心里信任的那个男人也不过如此,还说什么信任,就是这样丢下你么?”
丝毫不掩饰的嘲讽是怡丽斯此刻最痛快的时候,她实在是不愿意见到童夏脸上始终一副淡然的模样,那样只会衬托得她有多么急切和丑陋。
不过这并不能由她,还没等童夏回应,刘献零的声音忽然响起。没有灯光的天台因为这忽然出现的男声,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怡丽斯大声呵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怡丽斯实在是不安心,根本摸不清楚是敌是友。
好在对方直接报出自己的性命,说明来意。但是这样并不能让她放松警惕,反而更惊醒,手中拿着的刀刃已经在童夏的颈喉轻轻划出血。
相比较之下,刘献零就要冷静的多,黑暗中他不动声色,默默打开了手里的录音笔,一字一句的引诱怡丽斯开口。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手中这位,曾经救过一名好呢重要的病人,于你而言也是恩人,他就是古通,你的丈夫。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图呢,难道不觉得很失礼么?”
按着沈君瑜的剧本,刘献零一字不漏的说出来,配上他属于军人的常年平淡的语调,竟然听起来格外的和谐,让人下意识地相信。
不过被称为当事人的童夏却意识模糊,竟然丝毫不记得有这回事。怡丽斯自然抱着怀疑,眼眸中带着审视,却没看见童夏有丝毫的异样。
因为童夏的反应,一时之间对方的话让怡丽斯判断不出真假,不敢随便做出什么举动,只能更加警惕的看着刘献零。
“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怡丽斯并没有完全被说糊涂,脑子里还保留着清晰地意识,饱经黑暗的眼睛一刻不转地盯着他。
早就有所准备的刘献零丝毫不觉得意外,慢慢地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怡丽斯夫人是不是打算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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