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再度出发已经是送别若水后的第六天,而前三天时间里,他独自一人静静地“享受”着那些似曾相识的场景重现。
除了笔中灵因为本身比较特殊之外,其余的那些场景,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危机感,反而是让那些随后跟随着他的脚步而来的除魔之士们,颇为震惊和诧异。
同样也因为后来三天的停留,这些除魔之士们的配合也更为默契,同时也让陈勃弥补了对于妖邪怪异之人和事的不足。
可以说,这三天的时间,无论对陈勃本人,还是对这些除魔之士们,尤其是那些初次面临这种情况的年轻一辈除魔之士们,那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
在陈勃和几个相对年长的除魔之士努力下,众人逐渐有了各自明确的定位,也更加对曾经早就经历了这一切的陈勃,更是多了一份尊崇。
尤其是在听说,陈勃独自一人对抗了整整三天的幻境,而且还是无比轻松地应对后,那群人看着陈勃的眼神里,隐隐有了一丝狂热的崇拜。
对于那几个老者如此故意而为之的做法,陈勃最终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对他们双方来说,是双赢的好事。
当他宣布出发时,所有人一起跟随着前进,再也没了之前拖沓的迹象,这倒是让他微微有些欣喜。
只是,紧跟着连续两天,他们都没有遇到一点异样,当然也没有走出那群l城大学。
鬼挡墙,而且还是具有群体遮掩效果的,某种特殊性质的鬼挡墙。
陈勃和几个老者的意见完全一致,而关于如何破解鬼挡墙,几个老者提供了三种方法。
一种是沿着某个方向行走,同时用探邪罗盘做指引,找出被鬼挡墙的负面磁场遮蔽的正确道路;
第二种最为安稳,只需找到垂死的黑猫和黑狗各一只,用它们的血做路标,那些被遮掩的痕迹会自动驱散,直到显露出正确的道路;
第三种最为暴力也最为危险,但也意味着最为有效:只需找到大量怨魂,以此为诱饵引诱那些被妖邪力量感染的灵,让它们帮助对付鬼挡墙。
但是,第三种方法虽说是见效最快的,可因为需要驱使怨魂,又要和鬼挡墙的能量争斗,一旦发生反噬,后果不用在做详细解释了。
“其实,如果除魔天女在的话,这里的根本就是小儿科,她只要用阴阳镜找照一下就好了。”
陈勃微微愣了下,但是随后就打消了召唤若水的念想,毕竟前不久才刚刚和她说好,让她去安心养胎的。
之后,又研究了一番,第二或第三种,其实都有种邪性,就连几个老者也同样有此担忧。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一种无奈的沉默,同时也暂时停止了继续前行的计划。
陈勃再次起身,来到了学校的老校区,那片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地带,他总觉得突破口似乎就是在这里。
只是,这里除了一地废墟之外,根本就没有了先前熟悉的印象,更别说在这里找到突破口了。
“是我的错觉,还是错误的视觉。”
陈勃喃喃自语着,同时转动着双眼,现在他对于妖瞳的掌控力更加熟练,即便是切换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等待片刻才行了。
妖异的紫光快速划过周遭,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仿佛这里原本就该是这样。
陈勃看了会,转身迈步走了出去。只是刚刚走出去两步,他猛的浑身一颤,随后再度转过身看向周围,尤其是眼前的那片区域。
依旧是平淡无常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像是本该如此一般,只是这样的平常却让他嘴角上扬了起来。
“出来吧,你的藏匿手法还真是挺强的。”
陈勃淡淡的说着,头顶的弯月缓缓洒落一片橙光,只是在他面前的某处,偏偏没有投射进一丝光彩。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那个地方传出一声轻笑,随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黑点逐渐放大了起来。
随着那个黑点的逐渐壮大,洒落的月光因此变得朦胧起来,直到这里只剩下一片迷蒙的橙色。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微风,缓缓吹拂而过,带起地上的枯叶,在天空转着圈撒欢着,最终稳稳停留在某处半空中。
就在枯叶刚刚悬停在那处半空时,一丝微弱的电流一闪而没,原本空无一物的那里,突然出现了陈勃和一个略显纤柔的身影。
陈勃看了看周围,随后点了点头,有些赞许的感慨了一声。
“真是个好地方,居然有这样一片得天独厚的空间,可以遮蔽一切光线的折射,所以才无法轻易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吧。”
“你现在,越来越冷静了,看来你真的是成长了不少。”
陈勃收回了目光,迎着对面的声音,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许久才松开了攥紧的双拳。
月光终于投射下来,映照在此处,随后一点点拂过那人的面庞,逐渐将她完全暴露在月光照耀下。
“好久不见了,保健哥~”
“是,有很久没见到了,徐滟。”
对面的人形听见陈勃喊出名字后,身子微微一颤,紧跟着飘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拂向了他面庞。
只不过,她的手轻易地穿过了陈勃的面庞,最后有些颤抖的五指微微停留在半空。
“人鬼殊途,你又何必如此。”
“我……我只是,想要再见你一面,而已。”
陈勃没再回应,只是目光缓缓扫过她全身,直到最后越过她的身影,落在不远处,一个凸起的小型土丘。
见陈勃的目光停留在那里,徐滟的身形再度颤抖了下,随后目光也落在那里。
“这里,埋葬着我们一群同学的尸骨,成了永远回不了故乡,被死死封锁在这座鬼城的幽魂。”
“也只有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才能回到上面,遥望着远方的故乡,却感受不到该有的悲伤和乡愁。”
徐滟喋喋不休的说着,似乎是在和陈勃聊着天,又仿佛只是在随意的吐露着心中的苦闷。
只是站在她对面的陈勃,却一点点皱紧了眉头,右手在腰间的阳走剑锋处不停游走着。
“对了,保健哥,你怎么一个人,若水呢,难道你们两个分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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